第二章 初步了解
雪璃没想到甘泽这么有边界感。 接下来的这几天，他每天都是早上6点钟准时发“1”过来，除此之外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字。 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不节外生枝，合作的初衷没有改变，打卡完成任务的心没有变质，就挺好。 为了不破坏这段合作关系，她每天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回复“1”过去。 直到周五，雪璃见甘泽还是例行发送“1”过来，除此之外别无他话，她怕他忘记每周任务，只能主动破坏这“1”的默契，提醒他。 梨子：周末你有空吗？要打卡做任务和答题。 甘蔗：周六有，周日要上班。 梨子：那明天早上9点，咖啡馆见。 甘蔗：好 甘泽见她没有下文，才切换回阅读器，继续看小说。 他现在隶属宁市防御队地下巡逻队，工作期间需要和车长林天执行22号巡逻路线的日常巡逻任务，共计八小时，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 他现在这份工作，说轻松是很轻松，说难熬也确实难熬。 在闲时，地下巡逻队的成员每天只需要工作八小时，其中四小时负责驾驶车辆，剩下四小时做什么都行，无论是学习、睡觉还是娱乐。 说难熬，是因为这工作的环境很压抑。 他所在的地方俗称地下防线，共三层，每一层都跟迷宫一样，有复杂的路线和相似的风景。 所谓的风景，就是千篇一律的灰色混凝土、日光灯和监控摄像头，偶来响起一些奇怪的声响和跑来一些危险的怪物。 正因为环境太过压抑，还伴随风险，所以地下巡逻队的工作日和假日比例是1：1，做三天休三天。 今天星期五，是甘泽假期的第二天。 他把这美好的假期时光，都花在看小说上。 看小说是他最近才沾染上的嗜好，主要是林天建议他拓宽自己的娱乐方式，不然早晚会被压抑的环境憋疯。 他喜欢看那些打打杀杀的爽文，可惜爽归爽，对他来说还是没有足够的代入感。 主要是他没金手指这种东西，并且爸妈还在。 第二天早上，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甘泽换上他“最贵”的衣服，去“约会。” 雪璃跟他约定的地点是咖啡馆，他见她不在咖啡馆里，就猜到她没到，于是回到咖啡馆门前，干站着等人。 主要是他不好意思在里面干坐，也不想再点一杯自己不喜欢的咖啡。 几分钟后，雪璃出现。 今天她的穿着打扮跟初见时一模一样，但精神面貌截然不同，如今的她表情生动，眼睛有灵气，容光焕发。 甘泽不傻，猜得出她是利用某些技术手段来达到容貌不太好看的结果。 但这与他无关，他只是秉持着合作共赢的理念来做任务的。 “我们先去哪？”他问。 雪璃已经对任务有事先规划，她直接说：“我们先去电影院完成任务，中午去餐厅吃饭和完成任务，最后去网吧答题。” 甘泽一口答应。 咖啡馆附近就有一家电影院，但最近是电影上映的旺季，甘泽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无从下手。 他见雪璃在网络上寻找影评，于是模仿她，发现一部票房、评价都非常差，但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的小成本电影。 “这部如何？” “这部？” 看到甘泽提议要看的电影，雪璃的内心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自己如此惹人嫌，这男人宁愿看一小时的烂片，也不愿意多花一小时跟她看一场正常的电影。 但在这件事上，她注定不会让步。 她绝不会让一部烂片浪费她人生中宝贵的一小时。 于是她开口说：“这部电影是公认的烂片，我觉得我们看这部的话，时间过得会比两小时的电影还要慢。” “我知道它是烂片，主要是看它时间短，怕你有别的事要忙，需要速战速决。”甘泽说，“如果你不急着走，想看什么，我陪你看。” 听到这番话，不知怎么滴，雪璃心中的那股气，消了。 不对，她本来就不该生气。 最后，她挑选出一部现阶段票房最高、口碑也很好的青春爱情片。 两人带着一桶爆米花进场，那桶爆米花就放在他们两人的座位之间。 整场电影下来，雪璃发现甘泽很有分寸感。 从头到尾他都没把心思放在电影上，而是放在她的手上。 两人各吃掉半桶爆米花，可电影从开始到结束，两人拿爆米花的手都没意外碰在一起，感觉就像是他在刻意躲着她。 这样一想，她都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郁闷好。 甘泽对青春爱情片不感兴趣，一是他学生时代里就没几个认识的女同学，二是他作为旁观者，见过太多狗血爱情故事，电影拍不出来那种。 他确实整场电影都在关注雪璃的手，免得一不小心跟她产生什么误会。 话又说回来，她不加掩饰的手还怪好看的。 离开电影院后，正好接近饭点时间，于是雪璃问：“中午想去哪里吃饭？” “你决定吧，我平时很少在外面吃饭，不了解哪里好吃。” 甘泽在家吃家里，在大学吃食堂，在单位吃饭堂，对这些餐饮店确实不太了解。 不过他不挑食，除了不喜欢吃辣。 “嗯，跟我来。” 结果雪璃把他带到一间火锅店里。 “你能吃辣吗？” 进门后，她才想起这事没问。 甘泽绝不逞强，立即回答：“不能。” 雪璃不勉强他，改点成鸳鸯锅，然后跟他一起去冷柜挑选火锅食材。 吃火锅期间，两人泾渭分明，各吃各的，不像是一起吃饭的同伴，反倒像临时拼桌的陌生人。 虽然两人有点距离感是很好，但雪璃有时总怀疑，这甘泽是不是把她当作洪水猛兽看待，至于吗？ 下午还有个答题要做，他们还得提前互相告知答案，这样一直冷场也不是办法。 雪璃只好主动出击，说：“下午的答题流程你有了解过吗？” 甘泽答：“有。” 答题流程分为两个阶段，简单来说就是系统会出一些题目给男女双方，他们需要先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回答关于自己的问题，然后这些问题会发送到对方系统中，让对方重新回答一遍。 只有双方的答案对得上，才能获得分数。 “其实我有个问题。”甘泽有点好奇，“如果我们双方的分数低于合格线，会发生什么事？” “会提前结束了解期，并判定相亲失败。”雪璃答，“毕竟分数不及格，意味着男女双方根本没尝试去了解对方。” 事不宜迟，她立即参照网上公布的相亲题库，逐条题目发送给甘泽，让他把答案发出来。 她也会把自己的答案附上。 梨子：他/她毕业于什么大学？什么专业？ 甘蔗：怪物研究大学，狩猎学。 梨子：灵法大学，灵纹学。 两人吃着火锅，开始了解对方。 吃完火锅后，两人来到一家网吧，开始上机答题。 两人的记忆力都不差，并且拿题目对答案时没有私藏或隐瞒，因此都很轻松拿到满分。 “那今天就先这样了，下个星期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