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凤凰谷 第一百四十五话 相邀
这日中午，风和日丽。 岳寒应凤非昨之邀，如约来到了揽月楼三楼的一个雅间。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始用饭。饭后，他们开始聊天。 “岳寒，你最近在京城过的如何？”凤非昨问道。 “我最近过的很好，玩的非常愉快。京城就是繁华，车水马龙，歌舞升平。有一阵不见了，你和非今过的怎样？”岳寒说道。 “还行。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凤非昨问道。 “也没什么打算，继续玩，等你们。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离开京城啊？”岳寒问道。 “我们不打算离开京城了，准备在此定居。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凤非昨问道。 “我......” 岳寒闻言，大吃一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场面突然安静。 过了一会儿后。 “你们真的要在此定居，不再去游历天下了吗？”岳寒问道。 “没错。这是理所当然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吗？我们身为官家子弟，而且从小就得誉王殿下青睐，迟早要踏上仕途，为殿下和大秦效力。殿下很了解非今，所以便安排他做了安凌侯的专属医者，安凌侯则将非今视为兄弟，并无上下之别。至于我，殿下已有安排。你曾说过，以我一身的才华和本事，若一辈子居于凤凰谷内，岂不是埋没了。其实，我和非今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和叔叔一样，要为大秦和誉王殿下效力。”凤非昨说道。 “我明白，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吧。其实，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无拘无束的，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知道你已在尽力为非今创造最大限度的自由了。既然你们决定踏上仕途，在此定居，那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岳寒说道。 “你明白就行。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之后有何打算？”凤非昨问道。 “我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壮丽河山都非常感兴趣，所以之后会继续去游历天下。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京城看你们的。我真的很舍不得离开你们，因为你们是我来到大秦以后，首先认识的朋友。”岳寒答道。 “那么，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云游天下，一直吃喝玩乐的过完这一生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凤非昨问道。 “目前，我的兴趣所在是游历天下，所以，这只是我在短期内的一个目标吧。”岳寒说道。 “如果，我希望你留下来，与我一起为大秦效力呢？”凤非昨说道。 “这......我和你说过，我不会踏足官场的，伴君如伴虎，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想把小命丢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我认为，以你的记性和个性，应该不会忘记，而且会尊重我的选择。但你现在却对我说了这种话，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不会追问。那么，我只想知道，这是你对我发出的邀请，还是作为我报恩的要求？”岳寒问道。 “这是邀请，不是要求。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必急于回答，等你考虑清楚后再给我答复。”凤非昨说道。 “好，我答应你。”岳寒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凤非昨闻言，不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岳寒竟然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此事。 “岳寒，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与你想要的自由和想做的事是背道而驰的，而且这是一项长期事业，一定会影响你的未来。我不希望你如此草率，到时后悔，让我空欢喜一场，因为我是诚心邀你与我一起共事的。”凤非昨说道。 “非昨，你放心，我想的很清楚。其实，无论你说的是邀请，还是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因为你开口了。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尊重我，不会拿此事作为报恩的要求。还有，我不知道与你们分别后，我留在这里做什么，那就按照自己的兴趣，继续去游历天下。既然你邀请我留下，我便答应你。不过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还想开几个条件，行吗？”岳寒说道。 “你说。”凤非昨说道。 “我研究过秦国律法，在这里，只有罪人才需跪拜。我也从其他途径知道了不少关于跪拜的事情。官员朝见皇帝，只需拜而不用跪，上朝也都是坐着的。那么，只要我不犯事，就不会有行跪拜之礼的情况发生，是这样没错吧？”岳寒说道。 “没错。我知道你不会跪拜他人，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在这里，即使觐见皇帝和皇族的人，也只需要行揖礼或拱手行礼。我和非今对誉王殿下和安凌侯就是只行拱手礼。我可以让你也免掉揖礼，只行拱手礼。还有，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成为罪人的。”凤非昨说道。 “那就好。这不跪任何人，便是我的第一个条件。接下来，我想知道，你是否只对誉王殿下一人负责？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命令你？不必看其他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岳寒问道。 “没错。你也将会是这种待遇，而且，你有两种选择，一是和我一样，只听命于誉王殿下一人。二是，明面上作为我的下属，除了我，没人能命令你做事。而实际上，在殿下那里，你与我是平级的，享受的待遇一样。我不会命令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知你意下如何？”凤非昨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不当官啊。只要我能完成你需要我做的事就行了吧？你就把我当成暗卫之类的，既能在暗中保护你，又能默默替你解决麻烦的人。这样行吗？”岳寒说道。 “不行。因为我想让你做的事，只有为官才能达成，而且这是非走不可的第一步路。那么，你想知道原因吗？”凤非昨说道。 “我说过，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若愿意说，便愿闻其详。”岳寒说道。 “我有两个愿望，一个与非今有关，但这与你无关，就此略过。另外一个，便是我想要天下统一。我要你留下的原因，便是为此。实不相瞒，秦国准备结束这二十多年的乱世，出兵征战六国，统一天下。我和非今对此事都非常感兴趣，而且也很愿意去完成此事。我认为你是个人才，有出将入相的能力，所以，岳寒，你是否愿意投入誉王殿下的麾下，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为统一天下献出一分力，结束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凤非昨说道。与之前平和的语气不同，这番话意气风发。 岳寒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考虑了一会儿，斟酌字句后才开口说话。 “原来如此。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清心寡欲，像个神仙一般的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雄心壮志。更没想到，非今竟然也会对天下统一这种事感兴趣。其实，我也对此事也非常感兴趣，丝毫不亚于你们。虽然我是海外来客，原本并不属于这里，但我将长期在此生活和游历，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若天下大乱，诸侯割据，大部分地方都在打仗，那我去游历也不安全，更不能好好玩了。而且有句古语说的好，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承蒙你看得起我，我愿意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为统一天下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不过，若有一日，我决意离去，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挽留我。”岳寒说道。 “行，那我们便以茶代酒，满饮此杯，一言为定。”凤非昨说道。 “好，一言为定。”岳寒说道。 两人分别拿起桌上各自的茶杯，喝下了杯中的茶。 “非昨，既然我答应你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需要我做什么？”岳寒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磨自己。我已经安排好了，让安凌侯举荐你进入大秦书院。一来，你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二来，方便你更好的了解大秦和其他六国各方面的情况。三来，为你以后入朝为官打下良好的基础。另外，虽然你不是靠本事考进去的，但你不必担心会被书院的其他学生提防或排挤，因为你在名义上是安凌侯的部下，学成后是回梧桐城为官的，不会和其他人争抢京城的官职，与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且，灵均等人也都进了书院，他们一定会好好帮助和照顾你的。还有，冉叔叔博学多才，悟真和郑静岚都是在他的教导下，才通过的书院考试。因此，我想让你住进冉家，以便随时能向他请教，而且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对于以上安排，不知你意下如何？”凤非昨说道。 “太好了！其实我对大秦书院一直都很感兴趣，很想进去体验一番，可惜没机会。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我当然是很乐意去那里的。不过，住进冉家，会不会太麻烦别人啊？而且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毕竟我和灵均非亲非故的，只是他的普通朋友而已。”岳寒说道。 “无妨，我已经和冉叔叔打过招呼了，他也同意了，而且会悉心教导你的。若你实在不愿意住别人家，那我便买下冉家隔壁的房子让你住，如何？”凤非昨说道。 “啊？那我还是住进冉家吧。不过，我会付钱的，希望你让冉叔叔一定不要拒绝，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不想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的。”岳寒说道。 “行。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切都可商量。”凤非昨说道。 “其他没什么了。那我进书院以后呢，要在里面待多久？之后干什么？”岳寒问道。 “既然进了大秦书院，那就要从那里毕业出来了。只要你好好学习，有不懂之处虚心请教冉叔叔，毕业一定不是问题。想必你也知道，只要能从书院毕业，就一定能获得一官半职。到时，安凌侯就能名正言顺的给你一个官职，誉王殿下再找个理由把你调过来，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为殿下效力了。那么，你还有其他问题吗？”凤非昨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毕业的。其他也没什么了。”岳寒说道。 “行。还有件事，我想派丁跟着你。一来，王都鱼龙混杂，而且书院官家子弟云集，容易出是非。一旦有情况发生，丁会帮你解决的。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梧桐卫，无论官或民，都不会有人胆敢招惹安凌侯的人。二来，你有什么需要和困难都可以和丁说，他会妥善处理的。三来，你若找我，就让丁去找十五。另外，十六继续跟着你，负责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其他的都由丁负责。以上，你可有意见或要求？”凤非昨问道。 “既然如此，我当然没意见。”岳寒说道。 “行，那我明日便派丁去你那里。另外，你也要准备一下，这几日就搬到冉叔叔家，然后尽快去书院报到，没问题吧？”凤非昨说道。 “好，没问题。”岳寒说道。 “行。今天就说到这吧，我要回去了。告辞。”凤非昨说道。 “好吧。告辞。”岳寒说道。 两人离开了揽月楼，各自回家了。 一段时间过后，凤非昨回到了云府。他进门后便径直去了后花园。 此时，后花园亭内，凤于飞和凤非今正在对弈，云砚之坐在一旁观看。 凤非昨轻轻的走进亭内，坐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一会儿过后，一局毕，凤非今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昨儿，你出马肯定是手到擒来，想必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吧？”凤于飞开口说道。 “没错，一切顺利，岳寒答应了。那么，接下来可以按计划进行了。爹您可以开始安排大秦书院和冉家的事情了，今日之内应该可以处理完吧？”凤非昨说道。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今儿，砚儿，你们自己玩吧，我先走了。”凤于飞答应道。 “嗯。”凤非今说道。 “知道了，您慢走。”云砚之说道。 “爹慢走。”凤非昨说道。 凤于飞离开了后花园。 “我要回一趟司空家，你们是要随我一起去，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凤非昨问道。 “一起。”凤非今说道。 “嗯，一起去。”云砚之说道。 “行，那就去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就走。”凤非昨说道。 大约一炷香后，双子和云砚之乘坐马车离开了云府，很快就到了相距不远的司空家。 进家后，凤非昨让凤非今和云砚之去书房，自己则带着十五去了花厅。 司空家，花厅。 “十五，最近有什么情况吗？”凤非昨问道。 “回大公子，最近没什么情况。二位公子的朋友们来找，小的都以二位在炼药为由打发了。药铺那边，有毒公子的手下在打理，一切正常。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十五答道。 “行。我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和二公子的事。我们今后将以真实身份定居仙阳，所以，秦府公子必须离开，以免分身乏术和引人猜疑。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带着打扮成我们的初八和初九离开王都。对外就说秦司空有急事让我们回家一趟，只能不告而别，匆忙离开。云府那边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司空家这边，就由你来安排人传话，明白了吗？”凤非昨说道。 “是，小的明白。”十五说道。 “我不是让你真的离开王都，去到郊外宅子后，就暗地回来。之后，你要在暗中随时待命，听候调遣，明白了吗？”凤非昨吩咐道。 “是，小的明白。”十五说道。 “行。这第二件事，是岳寒的事。”凤非昨说道。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 “以上，就是这些了。你来给丁安排具体的任务。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岳寒，帮其解决麻烦，务必保证其能安心学习，顺利从书院毕业。若出现任何差池，我一定拿你们是问，严惩不贷，明白了吗？”凤非昨说道。 “是，小的明白。”十五说道。 “行，就这样吧。我走了，有事再联系。”凤非昨说道。 “是，小的明白。”十五说道。 双子和云砚之离开了司空家，乘坐马车去逛街了。傍晚，他们去了升平坊市的沉香酒楼，在那里用过晚饭后就回云府了。 翌日。 十五一大早便带着乔装成双子的凤卫初八和初九离开了仙阳城。云府和司空家都等到午时过后，才各自派人到双子的朋友们家里，告知他们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