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废物，累赘；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说，你就什么也不会？” 鹤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拘谨的白泽，很是无奈。 看来她还真猜对了，这小孩儿有可能真的是个实验品的剧本…… …… 半小时前， 白泽终于回过神来，面对现在的情况，在深思熟虑后，他选择…… 摆烂。 也没别的路可走。 以他的身体，普通且孱弱，没有力量，也就是说，他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什么也做不了，那就算了。 按鹤熙所说，他的身体是健康的，那就是说，至少还是可以活个几十年的，那…… 这也不错。 再加上这里似乎属于偏远星系，那只要运气足够，天使的战争就和他没关系了。 不会波及到他，那就无论是天使还是天渣了。 人家天使动不动几百几千年的战争，而他，不过短短数十年的生命，那些东西都和他没关系，他现在应该考虑的是…… “你想有个能维持正常生存的环境？” 在白泽小心翼翼的描述下，鹤熙大概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嗯，虽然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给你添麻烦，所以，希望你能给我介绍一个能维持正常生存的环境。” 这也是白泽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鹤熙，天使，太危险了，虽然人家好心救了他，但是…… 这种好心只是暂时的，不长久，而且，鹤熙的身份并不简单，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人，但是，她身上这股高贵的气质很能说明问题。 所以，与其等人家不耐烦的把他丢出去，还不如在她心情还好，对他还有的新鲜感的时候，自己提出来。 不然，人家一个心情不好，给他来个扫地出门，那他这运气好才有的第二世，大概率就直接宣告结束了。 不是他没自信，而是，自知之明。 一个看尽世间冷眼的人，对这个世界唯一的感悟。 “那你能做什么？” 鹤熙没有说反对的话，她确实就是一时兴起才把这小孩儿捡回来的。 “嗯……我……” “你会做饭吗？”鹤熙看他说不出来，就自己提问了。 “不会。”白泽摇摇头，他有记忆以来都是躺在医院里的，别说做饭了，到后来自己吃东西都做不到，活着靠的是营养液。 “你会打猎吗？” “……”白泽再次摇头。 “你知道怎么制作压缩营养剂吗？” “……” “那你知道……” …… 在长达十分钟的，对白泽进行了鹤熙认为的生存必备技能的逐一排查后。 他们俩都确认了一个事实—— 白泽，是个一无是处的摆设，废物。 除了长得好看，他啥也不会。 …… 然后就回到了开头的一幕了。 “你这什么也不会……额，能做什么？” 饶是鹤熙聪明绝顶的脑子也想不出，她能给这小孩儿安排在什么地方。 首先，这么弱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从事任何体力劳动。 能在百万年前天使星云大范围星云能量爆散中存活下来的生命都是或多或少进化了的，似乎……不存在比眼前这个小孩儿更加弱小的生物。 说实话，哪怕是最弱小的女性天使也能轻易打死这小孩儿。 就连奴隶贸易也不存在将这么弱小的生命卖到天使星云，因为他们甚至承受不住长时间的星际航行…… 也就是说，哪怕她想把这小孩送到原始生命的生存区都做不到，这小孩大概率会死在半路上。 “……” 鹤熙卡住了。 这小孩儿，似乎不好处理啊…… 白泽也看出来了，但是他并不明白自己到底面临着怎样的一个状况。 现在的天使星云，并不像数万年后，有最先进的空间技术，现在，天使的活动范围，几乎就只在天使星云。 而天使星云，并不存在他这种脆弱的原始生命。 因为现在的天使，哪怕只是最弱小的女性天使，也拥有万年后称呼的“一代神体”，虽然强弱各有不同，但是都不属于普通生命，他们无论是力量，还是身体抗性，都已经被划入了高等生命区，就凭他们随便一个都能在宇宙空间中存活，而这，是绝大部分生命都做不到的。 这是环境对生命的选择，也是生命对环境的适应。 …… 半小时后，在鹤熙明里暗里的解说下， “……” 白泽懵逼了，就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自己真的就……一无是处啊。 他似乎判断失误了，而他这刚开始的新生，似乎马上就要结束了呀…… “……” 鹤熙也感受到了，这小孩儿…… 怎么随时就能释放出这么极致的绝望啊？ 靠！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 过了一会儿，白泽似乎是想通了，自顾自的向鹤熙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走了。 “……”鹤熙没看懂。 “你去哪儿？” “我……”白泽停下脚步，声色压抑， “我去给自己挑一个安静的墓地，放心，我会尽量离这里远一点的，至少尸体腐烂发臭不会干扰到你……至于你的救命之恩，抱歉，我应该是没办法了……抱歉，打扰了。” 这是他根据鹤熙的话能作出的唯一应对，因为他……并没有生存能力，最基本的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 他除了趁现在还算体面，给自己找块地，挖个坑，躺进去，要是运气可以的话……说不定能让他再穿一次。 总比以现在的情况，慢慢等死比较好，他这情况……要是遇到什么有特殊癖好的，就连好死都没那个资格。 什么也做不了…… 他还是拖累。 说到底，他还是不该抱有任何的期待…… “等会儿！” 鹤熙是真的头疼，这人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葩呢？ 我都愿意把你救回来了，你这又要给自己挑个墓地…… “喂！我让你等会儿！” 这人不听她说话的吗？居然就真的走了？ 可是白泽还是没有停下，他甚至都没有听到鹤熙在喊他，现在，他只想给自己留点体面，趁现在吃饱了，说不定还能多看看风景，反正以前他也没看过，以现在的身体，大概是还能坚持个三天左右，三天…… 新生第一个三天，也是最后的三天，抛开给自己挖个坑的时间，他大概还有两天半，应该可以走一走了…… 这样想着，白泽越走越快，时间不等人，他还是尽量走远一点比较好，毕竟死在人家门口太不合适了，鹤熙多少还是救了他的，还给他吃了人生的第一顿正常的饭，所以，还是别给她添麻烦比较好。 嗯，就是这样。 这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 “小屁孩儿？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 城堡外，鹤熙张开双翼飞在天上，手里提领着懵逼的白泽。 “啊？”感觉到自己双腿悬空，根本使不上力，白泽这才发现自己被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 好高！ 要是从这里摔下去的话，应该死的很快，不知道会不会很疼，但是应该会死的很难看，大概率会变成一滩…… “……”鹤熙。 你妹啊！我真的是服了！ 看着白泽低头发呆的样子，鹤熙大概率能猜到这个丧气的孩子在想些什么，可是…… 啪！ 鹤熙小心的拍了一把白泽的头，她甚至担心自己没控制好力度，直接就给这孩子扇没了。 “嗯？”白泽疑惑的抬起头。 “你就这么想死吗？” “不想。” 白泽很认真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有正常人会一心想死的。 “那你干嘛？这么着急给自己选墓地？”鹤熙真的看不明白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因为我没有生存能力，所以……与其慢慢饿死，还不如现在就给自己挖个坑，至少不用曝尸荒野，那样太惨了。”白泽很诚实的回答了鹤熙的问题， “而且，要是我不走远一点，死你家门口，生物体腐烂的味道很不好，而且那就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了，你清理起来也恶心，所以，我还是死远一点比较好。” “……” 鹤熙呆呆的看着白泽。 她活了几千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真的是奇葩！ “你这……” 说着，鹤熙不自觉的发笑，这小孩儿…… “有问题吗？”白泽不理解鹤熙为什么发笑，他只是做出了一个最合理的判断而已。 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你真就想这样死了？” “……嗯。”犹豫了一下，白泽还是点点头。 他在这里根本没有生存能力，既然没有希望，那早做了断才是合理的判断，说不定还能趁早再穿一次，说不定还能有个好的开局…… 要是没有的话…… 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穿到这里就是某位大神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呢？ 虽然对此，白泽只想说一句，我玩你妈！ 给了希望又变绝望很好玩吗？ …… “那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死的应该会很干脆，想试试吗？”鹤熙开玩笑道。 这里离地一百多米，以白泽的身体，活不了，只会烂成一滩。 “可以试，不过，你应该远一点，这里离你家太近了。”白泽很真诚的回道。 反正都是死，死之前体验一次蹦极也不错。 “……”鹤熙接不上话。 你看不出我逗你玩儿的吗？还这么认真的回我？ “好！” 她倒要看看这小屁孩敢不敢死。 嗡！ 鹤熙振翅，带着白泽朝着远方飞去。 …… 半小时后，鹤熙带着白泽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上，这里在雨季会变成瀑布，她以前来过很多次。 “这里风景不错，给你当个墓地，可以吗？” 鹤熙站在悬崖边上调侃道。 “……”白泽没有说话，他现在正双手杵地，半趴在地上，鹤熙飞的太快，他好恶心！好想吐！ 还有，他这衣服质量真不错，居然没坏。 鹤熙没听到白泽回话，还以为这孩子怕了，转过头， “……” 阿欧…… 忘了他的身体情况了，刚刚那种速度，真亏他没猝死…… 鹤熙有些尴尬，默默坐在悬崖边上，等着白泽缓过来。 …… 半小时后，白泽勉强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走到鹤熙旁边，看了看这个悬崖……至少有一千米吧？ “这里……挺好的。” 下面应该很安静，而且很有可能有个湖…… 不对，要是有湖的话，他不就尸骨无存了吗？ 跟屈原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白泽有些犹豫，他还想着能入土为安的…… “……” 而这份犹豫，鹤熙看到了，所以她就觉得，这小孩儿就是说说而已，真要死，没这个胆…… “谢谢，再……应该说永别，嗯，永别了！” 白泽也没犹豫多久，不能入土为安……算了，死之前玩一次蹦极，也不亏，而且这个高度…… 也不知道这里的重力加速度是多少，掉到底会花多久…… 应该可以让他多玩几秒吧？ 这样想着，白泽走到了悬崖边上，看了看位置，深吸一口气， “呼~” 慢慢后退几步之后，白泽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助跑姿势，然后，起步，加速，纵身一跃！ 凌空后白泽及时张开双臂，然后…… 垂直落下！ 整套姿势干脆利落，非常自然，没有丝毫的不和谐，就是不知道入水效果如何，能不能压住水花。 “……”鹤熙看得是目瞪口呆啊。 真跳了……靠！你丫的真跳啊？！ 还来个助跑起跳？！ 信仰之跃？ …… 极速下落的白泽彻底放松心神，他还真不怕。 倒不如说，他期待这个很久了。 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十几年，他早就想死了，只是…… 有人期待他活着，所以他一直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而现在，倒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无用，拖累，这是他的标签，就连这短暂的重生也没能摆脱。 其实，如果他哭着喊着的去求鹤熙……人家还是很有可能收留他的。 不过，他没有。 倒不是什么自尊心问题，因为他早就没有什么自尊了，无用之人说什么自尊？ 只是因为，当过一次拖累，当过一次无用之人的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自己选一次，上一次他没那个资格选，因为他的命不止属于他，但是这一次…… 他能为自己活一次……嗯，应该说为自己死一次。 …… 自由落体似乎持续了很久，还没感觉到撞击的白泽有点懵。 这悬崖这么高的？ 额…… 难道已经死了？只是死的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可是，怎么还有点软？ 白泽疑惑的睁开了双眼， “……” “鹤熙？” “嗯。”鹤熙撇着嘴，她有点郁闷。 “你也死了？” “死你妹！” 鹤熙真的是被震惊到了。 这小屁孩儿还真是说跳就跳啊？！ 不带一丝犹豫的，而且…… 这自由落体还一脸享受？ 你妹啊？！ 还有这种奇葩的吗？ 她追下来的时候，这小屁孩儿真的就……心如死灰啊！？ 跳下来的过程中居然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这不是说自杀的人会在自杀过程中就后悔的吗？ 这……什么奇葩啊？ “……” 白泽默默掐了自己一下， 嗯，很疼，还活着。 看了看情况，鹤熙正抱着他呢，似乎是在往上飞。 可是…… 为什么？不都说好让他死了吗？ 跳都跳了又把人捞回来…… 想看我再跳一次？ 大可不必吧？ 不过……也行，再玩儿一次也好，毕竟蹦极是真的好玩儿。 就是风有点大，脸疼。 …… “说说，自杀的心路历程。” 鹤熙把白泽放在地上，她真的想不通，这小孩儿才多大？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子，居然能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而且，没有后悔！ 这小屁孩没有后悔！ 她看过那么多的书，有关这方面的，无一不是描述自杀失败的人有多后悔的，可是这小子…… “心路历程？” 白泽坐在鹤熙对面，他现在腿软，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所谓的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这玩意儿居然在抖…… 嗯，或者说他全身都在抖。 “就跳了……嗯，就完了嘛。”这玩意儿还能有心路历程？ “完个屁！” 鹤熙真的被这个小屁孩给整无语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葩。 “你真打算就这么死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白泽两手一摊， “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而且这里……我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也是有适用范围的，而他现在就刚好不适用。 要不是鹤熙一时兴起把他捡回去，他现在可能都被狼……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狼，不过就算没有，风吹日晒之下，他应该也已经死了。 可是，消费鹤熙的好心，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在还算体面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体面，是最合适的。 “那我就白救你了？”鹤熙真不想这小孩儿就这么死了。 “嗯……抱歉，可是我并没有能力偿还，所以为了让你及时止损，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合情合理的。”白泽只能这样表示歉意，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做的，只有给鹤熙添麻烦而已。 “你不怕死吗？”鹤熙真的看不懂这个孩子，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对于死亡的恐惧，或者说……空无一物。 “……应该是怕的。”白泽也不太清楚自己怕不怕，因为他经历了比死更加难受的生，死……更像是解脱。 他向往了很多年的死，不久前才得到，那个时候……只觉得轻松。 而现在…… 他也不知道。 “你就没有点生存的动力？”鹤熙真就较劲了，这小屁孩不能死。 “嗯……没有。”白泽诚实的摇摇头。 或许以前有，因为有人期待他活着，所以他也努力活着，可是现在，并没有，他与上一世的牵绊，也在心电图变成直线的那一刻消失了。 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没有理想，没有期待，也没有被期待…… 安安静静的死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的家人呢？”鹤熙就想给他找个活着的理由。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这一世……他可以说无牵无挂，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不知道。”白泽再次摇头，他的脑子是空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活着？” 赌气，真的就是赌气，她今天还就不让这小屁孩死了。 “……”白泽再次摇头。 “我也不知道。” 他自己都找不到哪怕一个理由让自己坚持活下去，因为在这里他连坚持的能力都没有，一个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的人，似乎没有谈论梦想和未来的资格。 与自身实力不相匹配的一切思想都是多余的，空留遗憾而已，甚至还会诞生许多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所以，看清自己的现状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呢？我把你救回来，几个月，就白救了？”鹤熙指着自己，她就不信了，连个小屁孩她都说服不了？ “抱歉，让你费心了。”白泽再次低头致歉， “可是……我只是一个纯粹的负担而已，什么也做不了的我，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抱歉。” 或许现在鹤熙会对他心怀怜悯，但是，无用之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滋生厌烦，哪怕是血亲也不例外，他已经体验过了。 而他和鹤熙萍水相逢，这种厌烦的诞生只会更快，与其为了那几天苟延残喘还把结局弄的不欢而散，还不如现在就结束。 至少他不会亏欠更多。 “……” 鹤熙被堵住了。 聪明如她，居然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给这小屁孩吗？ 可是，活着，需要理由吗？死才需要吧？ “……” “给我一个你不得不死的理由。”这是她最后的挣扎了，要是这小子真能说出个能说服她的理由……死就死吧，是她才疏学浅了，连个小屁孩儿都解决不了。 “嗯……”白泽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在组织语言，怎么说才比较合适。 半分钟后，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言简意赅。 “……”鹤熙看着他，真的很想吐槽，小孩儿，你能给我添麻烦吗？你有那个能力吗？ “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她还真不知道这小孩儿能给他添什么麻烦。 稍稍思考了一下，白泽语气真诚， “因为你是个好人，你能把素不相识的我好心救回去，还愿意搭理我，所以……如果我可怜兮兮的在你面前晃悠，你很有可能继续可怜我，然后我能活下去，可是这不好，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想当个拖累……嗯，我不想当拖累，就是这样。” 白泽话说完了，然后拍了拍还在发抖的大腿，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以前都不用的，还不怎么熟悉，虽然以后也用不着了。 “嗯，最后一次永别了，谢谢你，鹤熙。” 这一次白泽没有整助跑了，他感觉这发抖的双腿已经不怎么受控制了，很大可能会摔倒，所以，生前最后的体面。 白泽再次晃悠悠的走到悬崖边，最后看一眼向往已久的天空， “呼~” 闭上眼睛。 再见了，cao蛋的世界，可以的话，给个好点的剧本吧，我伤不起了，再伤一次我就不和你玩了，玩也不带你这么玩的…… 当然，可以的话，再也不要见了，就让我睡下去吧， 嗯，拜拜。 道完别，白泽张开双臂，微微前倾…… …… 嗯？怎么又是软的？ “小屁孩儿，我还不想你死，所以，我给你一个活着的理由吧。” 听到这个声音，白泽睁开眼，看见了张开双翼，挡在他身前的鹤熙， “想死可以，但是把欠我的东西换了再说。” “可是，我没有……” “有没有能力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是你的债主，鹤熙，我救了你的命，三次，所以，你得把你这个人赔给我，我说你可以死，你才可以死，明白了？”鹤熙用着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 可是， “三次？什么时候变三次的？”白泽没反应过来。 “把你捡回家，第一次，刚刚你跳下去，我把你捞上来，第二次，现在我又接住你了，所以，三次，有问题吗？” “……”白泽。 这也行？ 在白泽懵逼的注视下，鹤熙挑起他的下巴， “你的命，现在不属于你了，明白吗？” “我觉得……” 白泽刚想争辩一下，鹤熙就“手滑”了，白泽懵逼的掉了下去。 三秒后，鹤熙再次接住了他， “啧啧~现在是四次了，小白泽，你欠我四条命了。” “……”白泽。 我……这……你……这也行？！ 懵懂无知的白泽，第一次接触外界，就被鹤熙教育了一把。 而他……无言以对。 可是，这也行？你在刷bug吗？ 白泽还在懵逼。 鹤熙见状，再次“手滑”， 三秒后， “哟？第五次，你欠我五条命了。” “……”白泽。 …… “六次了。” …… “十次。” …… “二十五。” …… “六十三。” …… “九十一。” …… …… 夕阳下， “好了，现在，你欠了我一百条命，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许死，记住没？” 鹤熙把彻底懵逼的白泽抱在怀里，慢悠悠往回飞。 “……”白泽没有说话，他真的被整懵了。 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的吗？ 还能这么玩儿的？ 这……满满的bug啊！ …… 鹤熙就玩儿的开心了，小屁孩，我还治不了你？ 年纪轻轻，寻死觅活的算怎么回事？ 就算手无缚鸡之力，至少……你长的不错嘛。 反正她一个人久居荒原的，有个养眼的小孩儿也不错，就是这脑回路…… 不行，得纠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