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情在发酵

    姜时看了一眼周叙。周叙自然明白姜时的意思。

    就是要不要把铅中毒的事说出去。

    周叙点头。

    周叙本来就是要把这事落实到兰雅国的头上去。

    多给兰雅国制造一点麻烦，这样才有利镛王嘛！同时，这样也有利树立镛王的权威。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比较迷信的。

    得让让天下人知道，原来王室出现问题是兰雅国的大阴谋，而不是天弃镛朝。

    姜时看周叙点头，于是说道：“道长，你这里可以说话吗？”

    “放心，观里都是我紫阳派自己人。而且我也吩咐两个药僮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我们谈话的居室。”

    “道长，周叙认为，镛王室的问题是铅中毒和贡中毒。”

    “铅中毒和贡中毒？”

    周叙道：“是的，何道长，就说铅吧！摄入含铅量高的物质，就出现镛王室这样的问题。

    镛幽王之后，王族出现了集体铅中毒。

    铅中毒，让镛国王室产生混乱，甚至出现了九王之乱这样为王位争夺几十年的事件。让镛国不堪一击。

    而我认为胤朝灭亡的原因，也应该是铅中毒。

    对于胤朝灭亡，世上流传最广为人知的答案就四个字：炀王暴虐。

    比如史书上描述的“酒池rou林”、“炮烙之刑”、“吃肝挖心”等。

    无不说明炀王活该亡国。

    然而，他没入王宫之前，可是资辩捷疾，闻见其敏，文武双全，才华绝世。

    为何后来变得昏庸残酷、举止反常？

    我认为炀王是慢性铅中毒引起了精神错乱，进而出现暴虐的精神状况。

    青铜器中的铅，一旦温酒加热，那么铅就严重析出。

    铅一旦进入人体很难排除，直接伤害人的大脑。

    特别是胎儿的神经板，可造成先天智力低下，对老年人造成痴呆、脑死亡等。

    在一群神经错乱的傻子的统治下，胤朝镛朝能不衰落吗？”

    “镛国开国始祖文王，查不出来为何胤王胤人会变成那样。

    只看到了胤人生活奢华，豪饮酒。

    于是出了《酒诰》，并禁止王室过奢华生活。典雅精美的青铜酒器于是就没落了。而用含铅酒器酿酒和青铜酒器温酒喝的习惯也慢慢淹没于历史中。

    估计在镛幽王的时候，又有人把这个酒方子献给了王室，而此刻的王室早就不把《酒诰》和禁止奢华的祖训放在心上了。

    更可能有人专门把铅用品大量运用到王室的生活中。”

    “酒中融入铅，酒色更漂亮，酒味更甘甜可口。这是方士的秘术。”

    “我从小就有一个道士秘密传了我很多东西，前些年，有一次他把这个结论告诉我。并说，他要去进一步调查。不管有没有结果，一年后他都会回来见我。

    如果他一年后不回来，就可能是出了问题。让我不要声张，也不要去找他。

    甚至我都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周叙很慎重的说道。

    周叙想，对于一些事，制造一个死去的道士最好了。有什么事推给死去的道士就是！

    姜时不是说，有些异人行为很特别吗!

    何道长沉吟一会儿。然后说道：

    “周小哥，你随我学习吧！政治，军事，医与农。我都有一定的造诣。不会辱没了你周公的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周叙立马跪拜磕头。

    宗教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有这么一位道长做师傅，自己的小命也可以得到多一分的保护。

    有道长师傅做保护，而且有紫阳派的人手。

    周叙可以做一些事了。

    周叙想，镛王室的问题就你兰雅国了。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对镛国最惦记的就是你兰雅国。而镛国欠款最多就是你兰雅国。

    根据谁最后最得利，谁的嫌疑最大的原则，兰雅肯定逃不了嫌疑的，还非常有作案动机。

    当然，镛王室的问题，估计不仅仅是铅中毒的问题，也许还有别的。

    比如近亲结婚，欧洲有的王族就是近亲结婚完蛋。

    甚至不排除真有人在布局谋划镛王室。

    也许还是几个方面集合的结果。

    周叙了解到的消息，如今的兰雅国就和战国时的秦国一样。致力于一统天下。

    而其他的国家还是在争霸的圈子里打转。满足于做一个霸主的游戏中。

    致力于一统天下的，肯定是想着灭亡镛国，而满足于争霸的，却还需要举举镛国的大旗嘛！

    既然镛国灭亡不了。那就得为姜时他们两人谋划一些好处了。

    离国都免了欠款。兰雅人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

    自己有前世的见识，该动动脑子了。

    于是和何道长商量如何利用紫阳派的力量把消息散布出去。

    ……

    周叙刚和何道长谋划好回来。

    姜时就要带周叙去钟北山中，帮康广河，尹函县县令，晨阳国人。劝一帮野人下山，到平原地方来安居。

    周叙感觉莫名其妙。

    但姜时要去，周叙自然就只有陪着了。

    尹函县，本来是镛国的，被晨阳国租借去了，如今是晨阳国派县令来管。

    现在大部分的诸侯国发动战争主要是以略夺人口为主，占地为辅。

    这些人在山上做野人，肯定不利于尹谷县的开发。

    因为是山上，只能种一季水稻。还需要花大力气筑梯田。

    产量还不高，这些人种一季还不够温饱。

    还需要采野菜来补充食物。

    而山下平地，水稻一年两熟。

    产量还高。

    晨阳国重视文治，税收不高。

    要说经济实力，周叙按照后世的gdp来衡量，晨阳国和兰雅国差不多，但晨阳国的人口只有兰雅的1/3。

    而晨阳国的土地面积和兰雅国差不多，都是差不多70多平方公里。晨阳占据的整个月牙岛是万海海域最大的岛屿。实际也就开发沿海和靠近凤栖城这边的平原地区。

    岛内山区，人迹罕至。

    北面还有一大片丘陵地带，适合农耕的地区，因为瘴气厉害，都没有去开发呢！

    所以，晨阳国对占有国土的兴趣不大，而且晨阳国商业发达，靠商业得到的收益比战争高多了。

    但兰雅国对土地的贪婪，咄咄逼人，让晨阳国非常警惕。一旦兰雅国占据了凤栖港和屏城，从这里两港派海军登陆晨阳国的区域都是沿海平原商业发达，农业发达地带，晨阳国最核心的地区。

    而且这些地区却是无险可守。所以晨阳国必须把防卫放到璇矶郡来。

    ……

    周叙跟随着姜时前往钟北山。

    往东南方向行走，在凤栖城的东南面25里，有一关，尹函关。

    控制了此关，就保证了钟北山以北地区的安全。

    周叙和姜时跟着县令康广河，出关5里左右，沿山路盘旋而上。

    就到钟北山的黑山寨了。

    此行的目的地。

    半山腰上搭着茅草屋，开垦出了梯田。

    来到茅草屋前，村子里正在做饭，冒着炊烟。

    只看妇人和小孩。

    康县令拦住一个妇女问道：“蒙三甲他们呢？”

    妇人道：“在筑水渠呢！”

    妇女往梯田的尽头，西南方向一指。看来这个寨子里的人都认识康县令，估计他不是第一来，应该是来几次了，这个时代，愿意跑到这种地方做搬迁工作的人，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县令了。

    姜时好像也认识这个妇女，康广河和姜时暂停了一下，大概是问刚刚秋收的收成问题。

    周叙继承的这个身体，骑马技术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身体的自然反应和脑子还是有一点不合拍。

    周叙本来是想控一下马，等一下他们。结果却是变成催马急行了。

    沿着梯田往里走，就看见前方不远处一群农夫在筑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