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审判日
凡蒂尔边境。 曾经美丽的城镇凡蒂尼到处空荡荡，居民不知何处去了。到处是破损和烟火，时不时有一骑带三步巡逻在街道上。 魔人势力似乎与阿瓦隆的内乱制造者合谋了一般，动作几乎是同步进行。新军在剿灭各大法师组织时，魔人势力也为入侵的事情做好了准备。 在骑士首领克拉克带领骑士军团以及法师囚犯以及别的囚犯们进驻凡蒂尔区域时，魔人势力又恰好撤退完毕。 只是凡蒂尼，约瑟尼，布朗尼这三个边境小镇的人口尽数失去了踪影。 首领克拉克见到荒凉的局势，也不由得控制不住暴怒。 “华莱士！” “是，长官。” 中年文官华莱士应声道。 “去把法师囚犯们押过来，把镇里的幸存者都叫上，我要公开审判这群禽兽！” 克拉克压抑着怒气，但禽兽这个词明显充满了激情，充满了力量，以及仇恨。 这并非是毫无原因的。 克拉克曾经是一农场主的儿子。 有一日，他的父亲老克拉克，招待了路过的一名法师。 毕竟阿瓦隆境的法师地位尊崇，唯一的神明教会也是魔网的魔法教会。 所以很自然地，老克拉克就招待了这么一名路过的法师。 于是，惨案发生在农场主的一家身上。 年幼的克拉克被下了诅咒，即将化为尸鬼。 而他的父亲被杀死，制作成骷髅。他的母亲，他的jiejie，经历了无数的折磨，最终被施法变成了怨灵。 如果不是拯救者爱德华恰好路过这家农场，听到了jiejie亡魂的悲鸣，小克拉克也不会获得拯救。 他杀死了作恶的法师。但他可怜的父母以及jiejie，都已经化作亡灵，最终只能施展火焰法术超度了。 伟大的骑士们，许多都有这般惨痛的经历。正因为对法师们的仇恨，以及想要报复的愤怒，他们才会历尽磨难不断提升自己。 凡蒂尼小镇广场。 搜寻出来的近百妇女幼儿幸存者，以及骑士军团，以及压制住的囚犯们。 “第一个！押上来！” 克拉克下令道。 “是，长官。” 文官华莱士应道。 很快，一名法师被押解上前。 仍可见这位法师的袍子很是不凡，似乎价值不菲。不过，如今就像在泥地上打滚过一般，沾满了脏污，或许真的在泥地上打滚过。 “圣法师耶稣。” “叫我？” 脏污的脸上，法师厌恶地张开双目。 “你犯下无数罪行，即使是案上的这堆书籍及卷宗都无法完全记载下来。其中，最为重大的罪行是，你建立了拜上帝教，盗窃信仰，欺蒙国民。纵容伪神职人员对妇女幼儿犯下种种不堪入目的罪行。即使是十年，二十年，到老死之前，受害者仍旧活在被摧残的阴影中。勾结政要，偷盗四方塔能源储备魔晶。篡改法术书，将自己的形象替换了神明的形象，号召无知之人冲击魔法教会。你的所作所为，正如现在你的脸一样肮脏，丑陋。” “你可知罪？” 克拉克质问道。 只是圣法师耶稣嘲弄一般应道。 “你编得不错，有些可能有，有些可能没。但我是圣法师，不是下贱的猪猡。哪有这么多精力专门去干为非作歹的事情？我不需要冥想吗？” “犯下罪行的人，又不是我，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我身上，这个世界就会平静了吗？不，正如你也是魔法师一样，审判我？你无权审判我，你只是凭借武力欺压弱者罢了。” 克拉克被怼得说不上话，他挥了挥手。 文官华莱士会意。 “不愧是有办法进行长久暴行而不暴露的罪犯，你的巧舌如簧正是你犯罪的主要手段。” “但是，如今铁证如山，试问有谁不知。” “看那些无辜的妇女，幼儿。她们的丈夫，父亲，去哪里了？” “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但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公正的判决。” “抬上来！” 卫兵抬来了一个铁制十字架，其上布满了钉刺。 随即又有卫兵抬来了一个铁制的不知道什么。 “审判伪神，当然是要用十字架。你若是没有错，自然不会死。” 华莱士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当然，另外一个叫铁处女，如果你不认罪，那么就躺里面好好反思。” “你选哪个？我们很公正，会给犯人仁慈的选择。” “同胞们，我的子民们，各位落难的孤儿寡母，你们觉得选择哪个好呢？” 圣法师耶稣仇恨地骂道：“你管这个叫选择？你吃饭的时候是吃狗屎还是猪屎？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弄这些折磨人的把戏，还将罪名胡乱加到无辜人身上，你们会有同样的下场的！” 克拉克怒了，他不会辩论，辩论不是他的强项。 “给我把他牙都打烂，看他还怎么狡辩。” 随即有卫兵手持锈迹斑斑的铁条上前，对着圣法师耶稣的嘴就疯狂地抽打。 很快，罪人就面目全非了。 克拉克和文官华莱士等人显得十分畅快。 “既然你不选，那么就由人民来决定。” 文官华莱士说罢，随即双手一摆，表示无奈。 “你们说，该怎么选？” “十字架！” “铁处女！” “十字架！” “铁处女！” “唉呀唉呀，我们的人民意见太难统一了，不过我有一个好办法长官。” 文官华莱士谄媚道。 “有什么办法？快说。”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应该全都要。” 两人一应一和之间，就决定了圣法师耶稣的未来，赢得了罪犯之外观众们的欢呼。 “开始处刑！” 失去法力的圣法师耶稣连自尽的办法都没有，在经历了铁处女以及十字架之后，终于被一把火烧掉。 恐怖的审讯，一直持续下去。 高阶法师总会被以各种各样的罪名进行处决，在小镇幸存民众的注视以及支持下，审判进行得很顺利。 一阶以下的法师学徒及一阶法师则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放过，而赎罪的条件则是进入军队成为没有人权的随军法师。 自然也包括了零。 “罪大恶极，阿尔法学院的孤魂野鬼，你叫？” 克拉克仍旧耐心地端坐在审判官席位上。 站立的文官华莱士则示意零进行自我介绍。 零一言不发。 面对不公正的裁决，他只能做到沉默。 但是，沉默也是不允许的。 文官华莱士的脸色变得不耐烦。 “卫兵，让他开口。” 他招手向卫兵示意。 卫兵则拿着铁棍走到零的身后。 “啊！” 零痛得惨叫。 任谁在背后突然被人用铁棍打断腿也会这样吧。 “罪人，你叫什么，问你呢？” 文官华莱士嘲讽道。 “你们这样肆意妄为的对无辜者进行判决，究竟有何依据，哪条法律规定了法师必须死？” 零恨恨地道。 只是，克拉克很早就为这种论调准备好答案。 “阿尔法学院身为最大的魔法师组织之一，却从未对教出的学生进行管理，对人民进行惨无人道的剥削，以人民的rou体进行非人道的试验，更是肆意传播瘟疫病毒，污染了阿瓦隆外的荒野，进一步缩减人民的生存空间。你说你无罪，可人民对你恨之入骨，战争中每一个无辜死去的平民，都是你们的每一份罪行的证据。” “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知道情况，我只是一个未成年人，也只是第一天成为学院的学徒，凭什么认定我罪大恶极。” 突然，克拉克就有点懵了。 毕竟，罪人的确未成年，对未成年的判决，将会影响到社会的安定，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像前面那些高阶法师一样随便糊弄下就弄个罪名。 克拉克勾了勾手，示意文官华莱士过来。 “把档案调出来。” “是，长官。” 审判工作暂时停止。 “这，的确是刚加入学院的魔法师学徒。” 在检查了阿尔法学院的人员档案之后，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但是，审判依然是要进行的。 “罪人，你们阿尔法学院所犯，就算是天上的星斗都不如你们的罪行那么多。” “即使你只是一个新生，但只要成为了魔法师，你们就注定了要犯下无数的罪行。” “因此，我判决。” 克拉克顿了一顿。 “念在你未曾亲自犯下恶行，慈悲的拯救者爱德华先生决定宽恕你的罪。但是，你必须成为随军法师一百年，协助守卫边境。当你每一次进阶，这个年份就再增加一百年，永远向人民赎罪，请求人民宽恕你。” “那么你认罪吗？” 断腿的零感受到无尽的屈辱。 此时他的表情里，除了痛苦，就是怨恨。 怨恨这个国度为什么如此罪恶，自己为何如此无力。 但是，他决定挣扎一下。 “敢问，审判官大人，你也是法师对吧？为何你就没有罪？” “笑话，你敢拿自己跟英雄比” 文官华莱士嘲讽道，准备叫卫兵对零再次进行教育。 但克拉克阻止了他。 “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法师，我是五阶战士，学习法术只是为了辅助我更好地干掉你们这些坏蛋。即使如此，我也为自己学习了法术而惭愧不已，我早已向组织立誓，终生从军，自我赎罪。” “你们这些，自由自在的法师。心情好的时候释放一个降雨术，帮助农民种植粮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屠杀人的一家。” “不受管辖的法师天生就是罪，罪无可恕！” “若是你现在认罪，服从管理，还能存活下来。” “我认罪。” 既然身为法师便是罪，那么他认罪，是非对错根本无需辩论，因为答案在别人的手中。 他要活下去，了解法师究竟犯过什么错，要承受这种结果。 当然，他绝对不会是因为怕死而认罪的。 “拖下去，进行治疗。” 法师罪犯们的判决已经处理完毕，审判仍旧在进行下去。 “四阶精锐斗士约翰，你犯下了强暴贵族妻子一事，你可认罪？” 健壮的精锐斗士约翰，满脸的胡子，此刻也是惶恐万分。 审判法师的过程全在眼里，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就没有一个不认罪的。 “我认罪。” “很好，你认罪的态度很好。现在边防事务缺乏资金，因此我判决你上缴赎罪金一千二百三十六币...” “我交！” 精锐斗士约翰立即就答应下来，只是交钱，总好过处决了，只是为什么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全部身家呢？ 不，不能争执，就这样吧。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全完了。 “以及终生边境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