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信了，你真是个厨子
“来来来，兄弟们忙活半天，都饥了吧。” 大当家招呼到，“老五，把干粮拿出来。” 白小也坐在地上，暗道，终于暂时安全了，脑子里想着脱身之策。 几个土匪分了几个炊饼（馒头），一人一条腌rou干，大嚼起来。 瘦子老二走过来，给白小也嘴里塞了一个炊饼。 又走到小姑娘面前，说：“你不喊，我就把你嘴巴松开，同意就点点头。” 小姑娘照做了，破布条被扯下来，也塞她嘴里一个炊饼。 “二哥，手捆着，没法吃啊。要不，给兄弟松开？”白小也吐出炊饼说。 瘦子老二笑笑，道：“实在没办法呀兄弟，万一你跑了呢？要不，你先饿着？” 说完，把炊饼又拿走了。 白小也心里一千万头草泥马奔过..... 那边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炊饼咕噜噜掉在地上。 “闭嘴！”矮子老四一声吼，哭声瞬间停了。 “饿一饿吧。”瘦子老二说：“等饿的跑不动了，二哥再让你们吃。” “都不容易，哥是讲究人，不会饿死你们的。” 四个土匪继续吃饭..... 到了晚间，土匪让白小也两人到草屋最里头躺着。 四个人轮流把风，白小也见没机会，索性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土匪们依旧分炊饼吃，但腌rou干却没了。 看来，这几个土匪混得不怎么样啊，还收服四野好汉...... 我呸。 看哥怎么把你们收拾了，白小也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看着几人啃炊饼，白小也说：“哥哥们，听说咱们好汉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rou。” “为何你们光吃炊饼？多寡淡呐。” 几个土匪愣了一下，矮子老四说：“娘的，你以为我们不想啊，这不是没有嘛！” “等这趟活完了，爷爷要喝个痛快。” “那这山上应该有野鸡野兔之类的，为何不捕一些？我会做。”白小也继续说。 “哼，这宁王爷和南康知府给皇帝上供，要抓什么异兽，为了引这异兽出来，把周围几座山头都捕绝了。” “害的方圆百里的猎户都断了生计。净干些没屁眼的事。”大当家愤愤说。 白小也接着道：“来的时候我记得山下有条小河，为何不抓几条鱼上来？” 几个土匪似乎没想到这点，相互看看。 “哥哥们还不知道吧，小弟我做鱼是一绝啊，最擅长的就是石头烤鱼。” “烤的焦黄焦黄，滋滋冒油，再用野扁菜这么一卷.....” 只看见几个土匪，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白小也就知道有谱了。 “着啊！大哥，我去抓鱼。”矮子老四起身出门。 白小也看到老四出门，道：“大哥，那我去挖点野扁菜和调料什么的....能不能把绳子松开？” “放心我不会跑的，都饿了一天了.....” 瘦子老二说话了：“老五，你跟着这兄弟去，把他手上绳子解开，捆腰上，你拉着绳子头。” “记得别跟他多说话，你反应慢.....” 老五走过来，照着做了，“走...走吧。” 出门的时候，白小也看见小姑娘冲他眨了几下眼。 “五哥，不知道有没有山茱萸，有那个才够劲。” “还得找点野蒜子，提鲜用的。” “这野扁菜得多来点，补充维生素啊.....” 任凭白小也叨叨，老五一句话不说。 白小也嘴上不停，不过只是为了转移土匪老五的注意力。 他大脑始终在飞速旋转。 记得几年前在湘黔写生的时候，有位同学突发奇想，想体验一下神农尝百草。 不留神嗑了几颗蓖麻子，接着就被担架抬出山了。 不过当时白小也没怎么在意。 艺术家嘛，很正常，都习惯了..... 直到后来，他参加了一个野外生存俱乐部，才知道这么多有趣的植物。 曼陀罗、夹竹桃、蓖麻、野乌头...... 嘴里不停唠叨着怎么做鱼，眼睛却在搜索这些宝贝。 “哈哈，好东西！”白小也冲几株山茱萸奔去，心里狂喜的却是茱萸树下有一片蓖麻。 现在刚入秋，尽管没熟，但白小也还是摘了不少茱萸。 不为别的，为了遮盖蓖麻子的苦味。 另一边却悄悄地撸下不少蓖麻子，忍着痛搓下外壳。 又挖了不少野扁菜（野韭菜），挖了几头野蒜子，两人便回到草屋。 看见矮子老四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四五条鱼。 效率蛮高啊，白小也说：“四哥，还需要一些鹅卵石。” “怎么不早说。”矮子老四又出门去了。 白小也便在草屋后边找到一个石臼，还发现了灶台。 看样子已经废弃一段时间了，这两个草屋不出意外，应该是山上猎户打猎时用的临时落脚点。 悄悄将山茱萸、野蒜子、蓖麻子混在一起捣碎，那边老四也回来了。 鹅卵石先被烧热，接着把鱼铺在石头上炙烤。 最后抹上混合汁液，再把野扁菜放上去煎一下。 不多时，便一阵阵香气传来。 “娘的，我信了，你真是个厨子。”矮子老四咽了一口口水。 切.....哥的厨艺，连上流贵族土鳖都唬得住。 你们几个，啧啧啧.... 要知道，在后世那个人均美食家的时代，这都是小意思。 “成了！”白小也说道。 “等等！”土匪老大说道。 “现将这小子绑起来，省得他耍什么鬼心眼。”说着向老四努努嘴。 白小也心里暗骂，但无法明言，只好说道：“哥哥们，你看兄弟又不跑，就别绑了吧.....” 老四劈头给了白小也一巴掌：“大哥说绑就绑，你小子敢放个屁！” 心中充满了怒意，但想到土匪马上要吃自己的美食，白小也暂时忍下。 几个土匪狼吞虎咽。 半日后，从老五闹肚子开始，几个土匪陆续开始呕吐，随即土匪老二晕厥。 白小也按住小姑娘，也装作晕过去。 “不好！这小子下毒！”土匪老大反应过来，随即挣扎着抽刀过来。 完蛋，这毒性还是不够啊。 白小也心中焦急，看着面前的土匪高举的长刀，即将劈下..... 只觉自己全身血液发烫，无穷力量随着血液被送往四肢百骸。 大喝一声，双臂用力。 嘣！ 身上绳索崩断。 用尽全力，一拳向土匪老大打去。 正中胸口，只见土匪被瞬间轰飞。 没错，就是轰飞，至少从后来小姑娘的口中，是如此形容的。 白小也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力量会如此之大。 这就是....大力出奇迹吗？ 白小也用刀割断绳索，一拉小姑娘。 两人飞速朝草屋外奔去。 “你...站..站住。”没想到矮子老四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向两人追去。 听到后边老四追了出来，白小也抱起小姑娘拔足狂奔。 忽然想起，这老四两次要剁了自己，一次要打折自己的腿。 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便停下来。 “你先到前边树下躲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在地上找了一块石头。 老四单手拄着刀，眼睛看到的世界都带着重影，一路走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没走多远就找不见人了，心里恨极，将白小也翻过来复过去地问候了无数遍。 心灰意冷之际，隐约感觉脑后有东西袭来，急忙往一旁躲避。 还是晚了。 小姑娘靠着树，远远朝这边望..... 只见那个威风的厨子哥哥，右手抓着一个石头。 弓着身子，朝草丛里一下一下砸去..... 富有节奏的声音传来。 “不是要剁了我吗？” “嘭！” “不是要打折我的腿吗？” “嘭！” “你哥都告诉你了，别耍狠。” “嘭！！” “我叫你吃鱼！” “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