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呼唤
女人醒来。 面前是金色洋溢的大地,却只是一望无垠。 “我在哪...” 女人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红色的战服,双肩上的白兽鬃毛格外显眼,但当她意识过来,却感觉头疼欲裂。 “王的领域。” 金色大地裂开,一只巨大的鹰头人身的怪物从地面钻出,他的额头可以与太阳齐平,金色神圣的光辉让女有些睁不开眼睛。 “希维尔,王的后代。” 那鹰头人身的神明低头俯视。 “我死了么...”希维尔只是感觉到黑暗,仿佛已经沉睡许久。 “我重塑了你的身体,希维尔,帝王之子,恕瑞玛的远古先灵在召唤你。” “我原本在帝王陵墓沉睡,灵魂飞升天际,守护破败王城不灭,但毁灭和深渊惊醒了我,死亡在逼近恕瑞玛。” “而你,希维尔,我唯一的血脉,我的神迹无法在这片诅咒的土地逗留,我的神格要重入神棺,我需要你的力量,希维尔。” “血脉...后代...”希维尔有些迷茫。 “我将用神火点燃你的记忆,一场毁灭的浩劫将降临,光明将逝,文明将被摧毁。” 一只巨大的手放在了希维尔的面前,点亮了一道火焰。 “我的后代,我将带你离开这片诅咒之地,将我的意志带往古老的恕瑞玛古王国,在沙漠掩埋下,会分开一道神圣的沙之门,在那里,你会得到启示。” “去打开我的神棺,唤醒沉睡已久的力量,你将带领恕瑞玛王国走向希望。” 希维尔感觉脑海闪过无数画面,她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捂住头,发出叫喊。 她的身体被包裹,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这片金色大地。 而那鹰头人身的高大神明,开始慢慢的爬出地面。 “而我,将指引我最后的神力,将反叛者泽拉斯摧毁殆尽,泽拉斯,对你的审判已然到来,你的闪耀生命,止于今朝。” “恕瑞玛...” 他抬起手。 只见这片金色大地上涌出无数手持长矛的魔法士兵,他们似乎等待已久,抬头静静仰望他们古老而又伟大的王。 “你的皇帝,回来了。” 卡尔萨斯坐在一棵树下,安静的翻阅着属于他的那本死亡之书。 他慢慢的翻着页,但这页面上,却没有任何字,但他还是极有兴趣的看着,仿佛在这无字的页面上有极有趣的东西。 “你还这做什么?” 几道黑雾腾起,莫德凯撒和锤石等人走了出来。 卡尔萨斯不回答。 “亡国的君主..古老的预言。”他说道。 “你果然知道了。”莫德凯撒耸耸肩。“怎么样?有出乎意料么?” “没有。”卡尔萨斯没抬头,继续看着书。 “意料之中。” “他知道了应该发生的事,不可避免。”卡尔萨斯道。 “只不过我被吓到了。”莫德凯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的后代居然是那个女人,我当初只以为是一个普通人类,这可不是一个灵魂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当初就不应该和凯尔交易。”锤石说道。 “我们暗影岛,会一直存在,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继续下去,有这个必要么,卡尔萨斯。”锤石走了过去。 “就只是为了回到原来?” “我没有放弃。”卡尔萨斯说着,合上了书本。 “死的感觉,死去的感觉,灵魂的枷锁解开。” “我们永远都是这样,当初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我们永远都不会死,卡尔萨斯,放弃吧,回到你的沼泽里去,永远都不要出来,岂不是更好。”锤石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但已经无法改变了。”卡尔萨斯道。“只有一条路。” “继续看戏。”莫德凯撒说道:“至少现在我还觉得挺有趣的。” “等吧....” 卡尔萨斯说道。 “等到真正的剑出现的时候。” “即是真理的胜利。” “最后一只!” 在阿狸一个翻滚推出手中宝珠烧出一道狐火将那只异兽杀死时,瑞兹扔出一个奥术飞弹将最后一只科加斯的喽啰炸成碎片。 “完美的最后一击。”瑞兹拍了拍手。 凯尔带着李青等人赶了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都解决了么。” “干干净净。”瑞兹道:“怎么,这些就是那个老头说的被遗忘之人?” 凯尔点了点头:“对,想必基兰是想让我们聚集其他的幸存者。” “人我就不介绍了,等回去之后再说吧。” “那就快点回去吧..”阿狸道:“再耗下去,回去之后没多少时间休息了,都已经深夜了吧。” “嗯,大家都累了。”凯尔理解的点头道:“你们都坐在内瑟斯的狼身上吧。” “我怕基兰在营地那边不安全,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消灭了他的势力,科加斯必会有所行动。再加上暗影岛的那些人...” 内瑟斯幻化成巨大的狼灵,众人都上了他的背,内瑟斯的脚下腾起黑雾,飞去了高空。 狼背上。 韦鲁斯看了看奈德丽和阿狸说着悄悄话,蕾欧娜扶着呆滞的莎拉,护着努努和菲兹,防止他们掉下去,一切都很顺利,没出任何状况,然后又把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 他望向做躺尸状在巨大的狼背上趴着的维克兹。 他愣了愣,走了过去,踢了维克兹的头一下。 “你不是会飞么。” 维克兹居然破天荒的没说话解释什么科学理论,依然是躺尸的样子,一动不动。 “喂。” 韦鲁斯俯下身,拍了拍维克兹的头。 “死了么?” 他又拍了几下。 忽然,维克兹的身体只听嘣的一声,如同气球爆炸一般,炸出一股白色雾气。 在狼背上坐的人都吃了一惊。 “哎呀这什么呀。”阿狸来回的挥着手,驱赶着这些雾气。 瑞兹站在狼头上,回头看了看那些烟雾,没看出什么危险,见其他人咳嗽个不停,他嘿嘿笑了笑。 “内瑟斯,原来你还会喷气来着,火车?哦,不对,是火车狗。” 只见一根巨大的黑色长尾狠狠的甩在了狼头上,就像是驱赶苍蝇一般,把瑞兹甩飞了出去,但被飞在后面的凯尔拉住手,没有掉下去。 “内瑟斯你这个狗日的。”瑞兹被凯尔拉着,在天空中晃晃悠悠,但却还是朝着前面的内瑟斯骂道。 .... 而在下面的这片森林里。 维克兹看着远去的巨大狼灵消失在云端,晃了晃自己的触手。 “再见啦。” “莎拉和两个小孩子就拜托你们了哟。” “科加斯吗..”维克兹慢慢放下了触手。 “科加斯真正可怕的地方,可是很少人知道的吧...” “好像是只有我知道?”他用触手指着自己的大眼。 保持了这个姿势过了几分钟。 “哎呀,手好酸呀。” 他说着,甩了甩自己的触手,便朝另外一方向飞去。 “再帮你们一个忙吧..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了...” 阿卡丽照顾着慎。 深夜,可她却没有一丝倦意。其他人也许都已经入睡,那营帐外的篝火前,瑞文依然默默的坐着。 这时。 一个人走入了营帐内。 阿卡丽回头,只见营帐前站着的,是乌迪尔。 乌迪尔看了看营帐内的昏迷的三人。 “有出状况么。” 阿卡丽摇摇头。 乌迪尔点了点头,然后,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慎的床边。 “这是必经之路。”他忽然这么说了这么一句。 阿卡丽疑惑的望向他。 “在索拉卡陨落后,我就知道,艾瑞莉娅的路,会走的越发艰难,她的命运,没有人可以改变,我也不行。” 说完,他叹了口气。 “艾欧尼亚...” 他站了起来。 “你们明天,就离开吧。”乌迪尔说道。 “什么?”阿卡丽愣了愣,她完全没有想到乌迪尔会这么说。 “你们是均衡教派的人,我早已经知晓。“ 阿卡丽手下意识的去触碰了一下摆放着的勾镰。 “你能伤到我么。”乌迪尔平静道。 “但因为艾瑞莉娅的缘故,我没有对你们出手,而且,均衡教派,自从出了那次祸乱之后,教运也开始衰落,已经不如当年那时的风光了。”他说着,朝营帐外走去。 “命运如此。”乌迪尔平静道。 “慎会成为我们的均衡之首,只要慎在,均衡之火就不会熄灭,我不会死,慎也不会死,均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什么命运,我不相信,我们都会活下来的!”阿卡丽站了起来对乌迪尔喊道,她现在神经绷的很紧,似乎关于慎的一切,都会引起她的起伏。 “但愿如此。”乌迪尔说道。 “我虽闭眼,但我知晓人理,你所做的事,决定了你之后的路,明天清晨你和慎自行离开,好自为之。” 他说着,离开了帐篷。 阿卡丽呆滞的坐了下来。她完全没有想到乌迪尔会对她说这么一句话。 她捂住嘴,身体发抖,有些支撑不住,慌张,恐惧,还有不安。 她望向慎,默默的把头靠到了他的胸口上。 “我该怎么办...” “慎...” 岛屿上。 一处蜿蜒曲折的被挖通的隧道,一直深延而下。 这座大山早已经被异兽掏空。 而处于最深处的,是可怕的巨兽的呼吸声。 泽拉斯看着面前那巨大的虫卵。 这呼吸声就是从这虫卵里传出。 无数根rou状的脉络在卵上轧结,为虫卵提供养分。 泽拉斯看着这卵,看着上面出现的一丝裂缝。 “快了么...” “虚空的力量,究竟有多强?你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科加斯。” 他已经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在岛屿上蔓延开来。那是千年前的恐惧,泽拉斯唯一的恐惧。 “该来的总会来...” “你封印我,让我受了这千年的煎熬之苦,现在,就是还清旧账的时候了,该来了,是该来了..” 他慢慢的浮起,坐在了那张属于自己的奥术王座上。 “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久到让我,快失去理智。” “裂开吧,科加斯,粉碎你该粉碎的东西,与我联手,消灭我的敌人,你将永生不灭,而我,则加冕为王。” 卢锡安躺在篝火前闭眼休息。 亚索看着篝火,守着夜。 “表肯定坏了。”亚索说道。 卢锡安似乎已经睡着。 亚索握起剑,看了看卢锡安。 “别幼稚。” 背对着亚索的卢锡安忽然发出声。 “呵呵。”亚索笑了笑,收起剑。 “不要入梦,危险的深夜,没有意识是最为致命的。” “如果我是敌人,你现在就死了。” “你要换我守夜就直说。”卢锡安不耐烦的起身。 “我现在没什么睡意,我和你讲讲我当年一人力战五林剑客的故事?” “没兴趣。”卢锡安说道。 “为什么?”亚索好奇。 “因为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就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了。知道结局的故事,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你不觉得故事的精彩应该是在于过程么?人注定是要死的,那你早已经知道了你最后的结局,为什么你还要活着呢?” 卢锡安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明天,就要到达那个地方了。”卢锡安说道。 “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如果我们死了呢?”亚索问道。“你会后悔么?” “当然。”卢锡安点点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人太执着,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呢。”亚索唏嘘。 “你不懂。”卢锡安说道:“没有老婆的人,是不会懂的。” 亚索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我感觉到一些东西。” 亚索说道。 “东西,指什么?” “不好说。”亚索挑了挑篝火。 “但是我没有睡意。” “是因为明天,还是因为未知的恐惧呢,我现在睡意全无,人的思想真是双刃剑。” “但我想睡,你可以选择守夜到天亮。”卢锡安说道。 “不行。”亚索说道。 “你不是说你睡不着么?”卢锡安索性就躺了下来。 亚索默默的抽出剑,在卢锡安的屁股上刺了一下。 但似乎不怎么疼,卢锡安只是触电般的站起。 “你只要一躺,我就刺你的xue位。”亚索道。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你的人生是有多阴暗,才会想出这种事来?”卢锡安黑着脸道。 “哈哈哈哈。”亚索仰头笑了笑,然后,在瞬间恢复平静状,望向卢锡安。 “忽然有睡意了。” 他刚说完,便躺倒地上打起了鼾声。 卢锡安骂了一句,走到一边去,尽量的远离这个家伙,守起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