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本心
卢瑟目送着克苏鲁进入那黑色阴霾之中。 之后,他就将目光放回到了老沃特雷的尸体上。 一封白色的表面印有金丝边花纹的信,露出在他腰侧的口袋中。 卢瑟蹲下身,从他的口袋中,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一枚有些熟悉的金币,在取信的时候,从他的口袋中,滑落了出来,掉到了地面黏着污秽的液体之上。 “赫尔曼使徒的金币?” 看着那熟悉的风格。 卢瑟眯起了眼,白手套捏起了那枚金币,将它放到了自己眼前。 仔细的观察后,确定了它确实就是使徒的金币。 再次看向老沃特雷,卢瑟忽然有所感悟,这个时代,许多人,应该都是老演员了。 估计,也只有老演员才能活的长久。 将那枚金币上的污秽抹掉,收进口袋。 卢瑟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那封信上。 信的背面,有着一块一斤损毁的黑色凝胶状封泥,封泥之中,一些幼小的黑色虫子正在蠕动着。 看起来像是有机生命体。 但卢瑟捏住其中一条将它从封泥中拔出来的时候,它又会很快消散。 摇了摇头,这是他不了解的技术。 没再去纠结这种封泥的品质。 卢瑟打开了信封。 信封中没有什么东西。 卢瑟开启了真实,再次看时,封信中,是一根被一根黑色触手缠绕的修长手指。 将手指取出。 卢瑟仔细端详了片刻,确定这是一根女性的手指。 只是,到底是谁的呢? 卢瑟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老沃特雷。 又转头看了眼远处不断传出哀嚎声的黑色阴霾。 以一种推断的可能性来说。 假设这根手指是老沃特雷女儿的手指,那么,他是在收到这封信之后,想要进行某种仪式从而来拯救自己的女儿? 又或者是被人逼着进行某种仪式? 从而将被自己锁在农舍内的孙子带了出来,用它的身体,进行? 远处的阴霾渐渐散去,卢瑟看到了地表用一种不知名材质所勾勒出来的圆形的诡异符号,有点像是神秘学上的某种阵图。 有一些可能性。 但老沃特雷在进行仪式的时候,似乎出了岔子。 他可能是被自己的孙子杀死的? 也有可能是被外人在背后偷袭致死的。 看着老沃特雷腹部的伤口,卢瑟迈步朝着远处正在发生战斗的地点走去。 克苏鲁很轻易的就制服了那个不太安分的小老弟,一屁股将它坐在了地上。 现在正在用触手卷着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夜魇小甜点吃着。 卢瑟走到克苏鲁身边,克苏鲁邀功似的用触手卷着一只夜魇送到了卢瑟身边,那模样,似乎是想要问卢瑟吃不吃。 卢瑟摇了摇头,对着它翻了个白眼,之后走到了那只被克苏鲁压在屁股底下的生物边上。 此刻的它,基本上是已经被挤压的没有了正常的模样。 卢瑟大概能看出来一滩白色的rou糜以及一些呈扭曲着歪倒在地的触手。 走过去在触手的前端比划了一会,卢瑟拔出短剑将一截前端的触手砍了下来,之后提着它来到了老沃特雷的身边。 将触手放入老沃特雷的伤口对比了一下,基本吻合。 卢瑟确定了老沃特雷死亡的原因。 是被触手贯穿腹部致死的。 推断暂时到这边,卢瑟将思维重新转入到老沃特雷要举行仪式的目的。 等等... 卢瑟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些事。 他按压着自己的太阳xue。 关键是,这封信是怎么来的? 信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跑来,肯定是有人使用某种工具送过来,又或者是人亲自送过来的。 况且,老沃特雷也说了,他的女儿和另外一个孙子,是今天一早就送走的。 他当时和自己说过,是拜托别人送走的。 而那个人,是敦威治乡驿站的一名马夫。 而那名马夫... 刚刚在喝酒的时候,自己好像还看到了,毕竟敦威治乡是一个小地方,这里的工作,几乎都是分配在每个人头上的。 马夫只有一个。 那个人.... 卢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朝着克苏鲁招呼了一声后,收起那封信,快步朝着酒馆跑了过去。 才重新回到敦威治乡的街道上,卢瑟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是血的味道。 粘稠的发腻的黑色液体,从酒馆敞开的大门边汩汩流出。 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正站在那边。 他的手中,提着半具人类的尸体。 卢瑟眯起了眼。 “敦威治乡,存在邪恶之子,我在到达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遭受到精神污染,异化成为诡异生物。” “为了保护周边城镇的安全,我在权限允许的范围内,开启了诡异生物清除指令。” 冷漠的声音响起,似是在宣判着敦威治乡,所有人的性命,将在今夜,就此终结。 卢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在将那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之后,他对着那人竖起了一根中指。 “你清除的是什么?” “异化后的诡异生物。” 冷漠声音的回答,让卢瑟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是人还是诡异生物?” “诡异生物。” 卢瑟平静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很稳,很沉重。 直到来到那人身边的时候,卢瑟看清了他的脸。 中年人的模样。 坚毅的脸庞上满是拉渣的胡子,给人一种神圣而又肃穆的感觉,他的眉心,镶嵌着一颗半透明的白色宝石。 “我问你,到底是人,还是诡异生物?” 卢瑟瞥了眼酒馆,之后重新转过头,眯着眼开口道。 回答卢瑟的,是一把从斜侧里砍来的银白色金属长剑。 卢瑟的动作,比他更快。 心灵掌控全开的他,已经预判到了他的攻击路线。 在他还未砍出那剑的前一秒,卢瑟的右手,已经捏住了他握剑的右手的手腕,将他出剑的动作,压制了下来。 而他的左手,此刻正用力的朝着那人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那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但,他只是歪了下头,又重新回正了脑袋,冷漠的看着卢瑟。 要不是在他眼底的最深处看到一丝疑惑的神情,卢瑟都以为,他是机器人了。 “随便杀普通人,有意思吗?” 看着身前眯着眼的男人,因铎始终看不出这人的目的。 他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生气。 明明击杀和邪恶之子有关的人,是教会的本职工作,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过来的。 毕竟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在无法确定是否有人被邪恶之子寄生的情况下,全部杀死,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这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我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卢瑟瞥了眼这人,嗤笑一声,开口反问道: “那我杀了你,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你有怨言吗?” “如果杀了我,可以保护更多的人,那就杀了我吧。” 在听到这个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的时候,卢瑟是诧异的。 他眯着眼,仔细的凝视着这人脸上的神态表情动作,似乎想要找出他不对劲的地方。 但,清明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的意味。 似乎,他很认同卢瑟的话。 “你是什么人?” “制裁者。” “?” 卢瑟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名词。 “哪里的人?” “神圣裁判所。” “你们那里的人,都这样吗?” “这样?” “和你一样随意的屠戮普通人?” “他们是和邪恶之子处在同一个村子的人,已经受到了邪恶之子的精神污染,所以他们是诡异生物。” “这是谁告诉你的?” “教义。” “教义?” “这他娘的算是什么狗屁教义!” 卢瑟骂娘了。 他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 因铎倒在地上,并没有反抗。 在刚刚一瞬间的交手之中,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多余的反抗,并没有任何效果。 “跪下忏悔。” “对那些死去的人忏悔。” “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卢瑟并没有看那人,而是走进了酒馆。 他并不担心这人会跑掉,因为克苏鲁正在外面守着。 横七竖八的尸体,除了已经死去多时的德维尔以外,没有完整的。 久久的无言。 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这个世界,普通人活着真累。 “噗嗤。” 门口传来的利刃刺入rou身的声音让卢瑟回过神来。 他朝那边看去。 掉落在地的那把长剑,被那人握在手中,这会已经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腔中。 “不,我不会跪,教义是正确的,这些人都是诡异生物。” 话音落下,他脑袋一歪,就死了。 卢瑟再次无言。 有些人是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杀死了,而有些人,是被别人忽悠死的。 直至死亡的前一刻,都在坚信着他口中所谓的教义。 “神圣裁判所” 这是卢瑟第二次知道这个名词,第一次,是从伊丽莎白那边。 虽然在伊丽莎白的描述中,他们是一群充满着正义感且总是在与诡异生物的战斗中,冲在第一线。 但,从这次的接触中,他们对待普通人的态度,让卢瑟对他们的感官,直线下降。 他甚至冒出了,有机会的话,替他们重建的想法。 ...... 整整忙碌了一夜,卢瑟才最终将所有人的尸体,都重新拼接缝合完毕。 整座敦威治乡。 一共二百八十六人。 全都死了。 此刻的他们,全都被卢瑟搬到了老沃特雷家的牧场边。 他们的身旁,都有一个坑。 这是卢瑟让克苏鲁挖的。 “很抱歉,没有能够救下你们。” “希望你们,重新来过的时候,能够活在一个平静祥和的世界。” 默默的在心中为这群人祈祷完毕。 卢瑟扛着从一处农户家找到的铲子,开始给他们埋葬。 整个过程虽然简单。 但卢瑟的心情,却是在每一铲子下去挖起一铲泥的时候,都沉重一分。 有时候,能力大,也不一定能够救下所有的人。 看着昨晚还在和自己喝酒吹牛的人,现在全都安静祥和的躺在坑中。 卢瑟忽然觉得眼睛进了些沙子。 这些人虽然有着一些小聪明,爱占便宜。 但他们给了卢瑟重新做回普通人的感觉。 要不是他们的存在,卢瑟几乎要忘记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本心了。 要是真的忘记了本心。 说不定,他未来会走的路,会越偏越远吧。 “等回去了,我就把工作辞了,然后搬到阿卡姆去,考一考大学,学些东西,重新做个年轻有为的医生。” “等以后我事业有成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朋友们。” 卢瑟没什么朋友。 卡罗尔算一个,如今这些他还记不全名字的酒友们,也算。 人生就是如此,走走停停,遇到感觉对的路,不要犹豫,走上去。 前方是康庄大道也好,曲径小道也好,悬崖峭壁也好。 总之,做你想要做的,就好。 直到,最后第二百八十七个人。 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制裁者被他放下坑的时候。 卢瑟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人的心,是纯良的,但他所做的事,却是与卢瑟的行为处事不符的。 或许在他的认知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但那些他所做的事,在卢瑟眼中,却又是不可饶恕的。 昨晚的话,他本就没有想要原谅,放过他的打算。 只是想要在杀死他之前,让他多少,内心有悔过。 但最后的结果,卢瑟是没有想到的。 相当刚烈的一人。 可悲又可叹。 是这个扭曲的世界所造就的人。 最后在离开敦威治乡的时候,卢瑟去了一趟仓库。 将普利斯留下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都收进来奈瘟瑟尔的虚空之中。 ...... 昏黄的路灯下。 一辆破旧的蒸汽汽车正停在敦威治小镇的路边。 阿卜拉靠在车头上,正在吃着小鱼干。 他不时的朝前方的镇子里看一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阿卜拉,送我回去吧。” 使徒大人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阿卜拉一个机灵,差点跳起来。 好险他左脚踩右脚,踩住了自己那只不安分的脚。 “大人,您...” “您似乎看起来更加帅气了。” 阿卜拉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卢瑟,朝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使徒大人,多滋润了一天,人都精神了许多。 只是,那位姑娘呢? 他疑惑的看向卢瑟的身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卢瑟瞪了他一眼。 “就我一个人,走吧。” “是。”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一定是使徒大人过于强力了一些,那位姑娘大概是下不了床了? 阿卜拉在开车的途中,一直思考的这个问题被他某一时刻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给解决了。 他悄悄回头看了眼坐在身后椅子上打着瞌睡的使徒大人,不经意间,崇敬的目光更深了。 现在他的目标,除了是要想办法让使徒大人给自己使用净化刀以外,他更想向使徒大人讨教讨女孩欢心的法子。 这样,他就不用再依靠小左和小右了。 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待在自己宝库中观察着一切的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它一巴掌掏出一根小鱼干,抱在爪子上猛啃的同时,不断的留意着那个开车的人类。 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脖颈上隐隐浮现的三道裂纹。 某个瞬间,它甚至看到了他体表上莫名出现的鳞片。 它顿时觉得自己爪子上的小鱼干不香了。 自己身边这个可怕的人类,居然偷偷藏着一条能够变成人类的鱼。 它一定很香很好吃吧? rou质一定很鲜嫩。 想到这的时候,橘一巴掌把嘴中的小鱼干拍回到宝库中,看着阿卜拉的背影,直流口水。 ...... 车子在驶入格伦特省的时候。 遭遇了检查。 卢瑟被吵醒后,出示了自己的调查员身份证明,才得以进城。 而被检查的原因,则是在卢瑟离开的这段时间中,议会的议长,被人刺杀受伤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调查会的会长。 整座格伦特,现在的气氛,都显得颇为紧张。 毕竟议长被人刺杀,是一件相当大且严重的事。 同时调查会会长的失踪,其中所存在的一些事,就更为让人浮想联翩了。 卢瑟去调查会交接任务,回到家的途中,都已经听到了七八种谣言了。 至于到底哪种谣言是真,哪种谣言是假。 他并没有任何兴趣。 将橘猫以及克苏鲁放下来,让它们自由活动。 卢瑟锁好门,拉上窗帘,躺在沙发上,在散发着暖意的壁炉的熏陶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 除了梦到一些不开眼的小东西在他身上跳来跳去,被他一手一个拎起来扔开以外,就没有别的事发生了。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晚上七点。 卢瑟打着哈欠,去盥洗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精气神几乎已经补满。 不过,当他看到壁炉边的一幕时,嘴角是抽抽的。 好家伙,大橘,奈瘟瑟尔,克苏鲁三只正各自抓着疫病之触的一条触手,放在壁炉的火边烤。 而它们的身侧,全都放着一杯茶。 角落中,疫病之触缩成一团球,瑟瑟发抖的同时,似乎正在用一根触手画着圈圈。 而它身后的触手上,则是卷着一个痰盂,一袋小鱼干,以及一撮橘毛。 嗯? 橘毛? 卢瑟朝着大橘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它脑门上的一块,是秃的。 卢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好吧,它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反正有自己在,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卢瑟伸了个懒腰后,伸出左手将头发捋到脑后,就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他准备先弄些吃的。 一顿简易的晚餐。 卢瑟没吃多少,大部分都被大橘包圆了。 论抢东西吃,大橘可以称第一,没有生物可以称第二。 毕竟噬元兽的威名,不是浪得虚名的。 吃完晚饭。 卢瑟顺手从虚空中抓了一本普利斯留下的书出来,靠躺在沙发上看着。 大橘正带着克苏鲁在房间中蹦跶,似乎在找适合睡觉的地方。 最后它用爪子扒拉了一条毯子,趴在了壁炉边,安详的睡下了。 奈瘟瑟尔则是拉着疫病之触又钻进了痰盂中,淅淅索索的响动声不时从里面传来。 宁静安详。 卢瑟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气氛。 他翻了个身,将普利斯的那本书垫在脑袋上,枕着手臂,闭上眼,打起了盹。 午夜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卢瑟忽的睁开了眼。 他一般很少会在这个时间醒过来。 但刚刚,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从自己家上方,飞快的掠夺而过。 而很快,又有一道气息从自己家上方跑过。 很显然,这两道气息,是敌对的。 他们正在相互追逐着。 卢瑟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只要不闯进他家吵到他就好。 但... 很多时候,你不希望发生什么,却偏偏那件事会不由自主的跑到你身上。 这一次,卢瑟的遭遇,似乎又一次验证了这个理论。 窗户破裂的声音响起。 一个人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卢瑟忽的睁开眼,眯着眼睛朝着窗边看去。 一个身材凹凸起伏的身影,正捂着胸口,倒在那边。 砰! 更为强烈的声音。 门忽然被人狠狠的撞开。 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艾米莉亚,今天,没有人可以救你。” 沙哑而又诡异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杰诺,老师让我们过来调查师兄失踪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偷袭我!” 艾米莉亚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那样,整天穿着那种装束,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今天...” “等我将这屋里的人杀了,我就来处理你。” 那人话说到一半,似乎察觉到了卢瑟的存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沙发上。 “你在那里听了恨久了吧?” “为了防止你出去乱说,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舌头割掉。” 卢瑟翻了个白眼,这种话听起来就是一个脑残才会说的。 威胁人的话都说的这么尴。 他是真没眼看了。 “不,杰诺,你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老师在当时就已经告诫过我们了。” 艾米莉亚踉跄着想要站起身,但似乎,她受伤颇为严重,并没有能够站起来。 “啧,只要我割了普通人的舌头,他就无法说出去了,这样老师是不会知道,我对普通人动手的。” 卢瑟挺直了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和窗边的两人。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两人的对话,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一人唱双簧还唱成这个鬼样,说给谁听呢? “杰诺,对吧?” “还有这位小姐,艾米莉亚是吧?” “你们在擅自闯进别人家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屋子主人的感受?” “躲避敌人的追击就躲了,你们能不能专业点,非要找这种借口?” “哦,对了,还有躲在暗中cao控的那位,麻烦你出来吧。” “你要是不出来,你的这两具傀儡,我就给你没收了啊?” 起初卢瑟还以为他们是两个人,但随着他开启真视后,看清了这两人的模样,以及它们头上的那根线。 “这位...” “很抱歉,我替他们陪个不是,他们实在是太调皮了一些,就是有些想吃东西了。” “所以,你不介意,帮我喂饱他们吧?” 模糊而又空灵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卢瑟撇了撇嘴,他平静的敷衍道: “啊,好可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