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恭穆芸的心事
江里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龙互相看着对方。 巨龙在想：“这糟老头子会用什么方法收拾我呢？” 封老头眼珠滴溜溜转着，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突然间感觉外面情况不对，老头瞬间离开江底。 巨龙看见老头离开，悬着的心才放下。 封老头破水而出后，正好看到坠落的蔺酆，伸手轻轻接住了他的身体。 老头子，本想教训教训这个莽撞的臭小子，却发现蔺酆体使用力量过度透支，又被反噬。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老头子看着坠落的长枪，心中明白了一切。 看着怀里昏迷的年轻人，心中又恨又喜，恨蔺酆对武道贪得无厌，喜蔺酆聪明绝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领悟到意的真谛。 房间中，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紫衣少女看着眼前白衣年轻人，柳眉微微凝起。 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让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他了，悲的是这个不懂照顾自己的大男孩总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刚刚修养得差不多的身体又不当回事。 相识十三年来，他总是对自己忽近忽远，心中说不出的难过，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吗？ 陪着他修炼，看着他的喜，自己高兴，看着他哀，自己跟着心疼，我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呢？ “师姐，又辛苦你了。” 就在少恭穆芸胡思乱想的时候，昏睡中的蔺酆醒来，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愁眉不展，心中十分感动。 少恭穆芸听到蔺酆的话，拉回思绪，忙道：“不辛苦，师弟没事就好。” 才刚刚醒来的蔺酆眼珠在房间转了一圈，除了眼前女孩，再也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心翼翼问道：“师傅有没有骂人？” 她本以为他会跟自己说些别的，却不料说的这么一句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话，心中一阵失落。 只是自己的心事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蔺酆这木头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少恭穆芸回道：“师傅没有骂，只是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蔺酆没有想到，老头子居然没有骂人。 听到少恭穆芸说没有骂，兴奋的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 看着蔺酆一点也不关心老头子问了自己什么问题，少恭穆芸气得嘟起小嘴。 看着行为不正常的大男孩，她问道：“师弟要干什么？” “找师傅去。” 说完就一溜烟没了踪影。 少恭穆芸看着溜之大吉的蔺酆，疑惑不解。 找师傅去？他不是应该躲起来才对吗？为什么要找师傅去？ 不解归不解，想不通就干脆不想。 其实老头子之前被蔺酆气得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随口跟少恭穆芸似乎开了一个玩笑：“芸儿，你说我会不会被这混小子气死啊？” 少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整理了一下台词说道：“师傅，师弟虽然有些莽撞，不过还是有分寸的。” 老头子一阵白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少恭穆芸和蔺酆是师兄妹，少恭穆芸虽然年纪比蔺酆小，但是在蔺酆前拜师，所以是师姐，后来老头子让蔺酆继承岛主之位，少恭穆芸却变成了蔺酆的得力助手。 江边，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坐在那艘小船上，时而看着江水发呆，时而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大家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师傅！” 一声师傅打破了沉默，话音落下，蔺酆的身影便来到小船上。 看着眼前行事莽撞的年轻人，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骂道：“你知道我是你师傅？我还以为你是我师傅呢？” 蔺酆讪讪笑道：“您老这不是折煞徒儿吗？” “哼！” 老头冷哼一声撇过了头。 蔺酆看着耍脾气的小老头，恬着脸绕到老头身后捶背揉肩。 还别说，蔺酆这捶背揉肩的技术还真是一绝，把老头舒服得飘飘欲仙。 等舒服得差不多了，老头子故作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捶背都不会，滚一边去。” 这个老头有点坏…… 可惜蔺酆不敢说。 蔺酆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站在一旁。 老头子才教育道：“你个混小子，我没有跟你说过欲速则不达吗？没有跟你说过物极必反吗？没有告诉过你修炼就跟做事一样要循序渐进吗？真是贪心不足蛇吞。” 听到老头的教育，蔺酆小心翼翼回答道：“师傅都说过，徒儿知错了。” “哎呀！” 蔺酆话落，就被老头反手一竹杆敲在脑袋上，蔺酆疼得双手抱头，心里更加憋屈。 老头打完又吹胡子瞪眼的骂道：“你个混小子，还学会撒谎了，刚刚那些话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在蔺酆脑海一回忆，好像老头之前确实没有说过，确切的说是没有说这些话的契机。 “完了完了，居然马屁拍到了马蹄上，我得想办法圆场。”蔺酆在心里暗自嘀咕一下，马上狡辩道：“师傅！你冤枉徒儿啊，你明明刚刚才说过的话啊，只是还没有悟透。” 达到目的，见好就收，老头也不在追究，问道：“你有事？” 言归正传，蔺酆坐在老人身边，问道：“师傅，你鱼缸呢？” 这傻孩子，你问什么不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爱的鱼缸被这混小子打坏了，他这一问变成了火上浇油。 “你问，你问，我让你问。” 蔺酆莫名其妙又挨了几板栗，脑袋被敲得嗡嗡作响。 老头手里那那是什么鱼缸，原本是一个乾坤拨，拨内另有天地，只不过这个乾坤拨是一个次品而已，就算如此，那也是一件无上宝贝。 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小子，老头感觉终于出了恶气，这才板着脸说道：“被你打坏了，你以后得赔我。” ？？？ 蔺酆不解：“我打坏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在蔺酆疑惑不解的时候，老头子问道：“你问我的鱼缸干什么？” 这个糟老头子就是这个德行，蔺酆也习惯了。 听到老头的问话，蔺酆说：“师傅，你上次说，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把鱼缸里的那个泥鳅送给我，我之前见你睡觉，没找着，你现在给我呗。” 听到这家伙居然是惦记着那个东西，怎么感觉是他要得理所当然一样，老头觉得这小子跟年轻时的自己有一比。 真是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啊。 看着老头眼珠滴溜溜转，蔺酆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意思好像告诉老头子：你快点把它给我吧，怕你以后忘了一样。 看着蔺酆那装傻充愣的样子，老头最终还是妥协了。 老人左手朝天，空中瞬间雷鸣电闪，老人左手朝下，大江瞬间翻滚沸腾。 蔺酆知道师傅高深莫测，却不料这么高深莫测，对师傅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能力崇拜不已，眼中尽是崇拜。 “让蔺酆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是要小泥鳅，师傅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蔺酆想知道答案的时候，大江中一头浑身散发银白色光芒的庞然大物被老头打出来。 突然之间就遭到攻击的巨龙叫苦连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蔺酆看见这一幕，一阵纳闷：“师傅怎么把那个家伙弄出来了？”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老头子究竟要做什么。 巨龙被天空有些不同寻常的雷电击中后，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一般，身躯不停翻滚，痛苦得惨叫连连。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人发觉。 一个时辰过去，巨龙身上突然之间散发出更强大的气息，白色龙身居然散发出金光，画面除了震撼，还十分诡异。 蔺酆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老人看起来玩世不恭，行为古怪，而且好像心胸狭隘，斤斤计较，这些都是他的外表而已，真正目的是在不知不觉间教会了蔺酆需的要东西。 老人攻击巨龙并不是无缘无故，也不是为了之前那件小事，其实是因为之前给巨龙吃了进化血脉的圣药，现在药力差不多了，才会通过雷电作为引导，彻底激发巨龙的巅峰血脉和潜伏在身体里的药性。 只是这些事情看起来有些巧合罢了。 自身得到大幅度的提深巨龙，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由刚才的痛苦针扎变成了兴奋的渴望。 蔺酆还在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蔺酆任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老人刻画出一个束缚符纹打入巨龙身体，庞大的巨龙瞬间变得跟鱼缸中的那个泥鳅一模一样。 蔺酆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师傅鱼缸中的泥鳅看起来那么古怪，居然就是之前跟自己打了一场的庞然大物。 之前在鱼缸外观察这家伙的时候，刚刚开始的时候总感觉它瞧不起自己，还在挑衅自己。 一发火，就弄了一根木条插入鱼缸搅它个天翻地覆，被弄了几次后，小泥鳅终于不在挑衅，后来还有些害怕。 到现在才明白，它就是师傅要送给自己的小泥鳅。 老头子把手里的小泥鳅递给蔺酆，交代道：“酆儿，这个世界有太多缺陷，武道世界九重巅峰就是极限，但是并不代表无敌，藏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特殊力量比九重世界之力还要可怕，为师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能教你的，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剩下的路那得靠你自己去走。” 这个平时很不正经的老人忽然之间这么严肃认真，蔺酆感觉情况不对，之前老人也有认真严肃过，那都是遇到很重要的决定时。 师傅说要离开，那他要去哪里？离开这个世界，师傅的意思难道是说除了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其他世界吗？ 那其他世界又是在哪里？ 蔺酆心中瞬间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