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爆成绿雾的马尾巴草
“唰~” 远在东厢墙根蟒道准备上墙的那条花蟒,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一下子窜了过来。 冲进绿雾。 仰头张开血盆大口,鲸吸一般,整条蛇身一鼓一鼓的大口吸食空气中的草雾。 看得杜奕直发愣。 “叽叽喳喳~” “咕咕,咕咕~” “啁啾,啁啾~” 而那些附近大树上面,因为蟒蛇来临而惊惧缄口的鸟雀,这时候都跟疯了一般的冲进绿雾。 在里面翻飞展翅沐浴,激昂鸣叫不已。 同时,也有一些绿雾在爆炸的冲击波中,溅进了厨房。 “~” 那吸进鼻子的稀薄绿雾,就像是饱含的芥末粉。 冲得杜奕眼泪鼻涕长流。 然而,在这一刻,他这些年一直浑浑噩噩,如同蒙了一层尘沙的大脑。 顿时变得无比的敏锐而且清醒。 就如回到了当年大学时期,那种倔强,坚韧,冲动,狂妄,桀骜不驯的锋利。 自从踏入社会,为了支持陈玲的学业和各种花费,为了给自己和陈玲努力拼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就被生活打断了脊梁,低下了头颅,弯曲了膝盖。 然并卵,照样无济于事! —— 绿雾渐渐落地。 这条花蟒一连吸了十几口,整整干掉了大约五分之一的绿雾。 直到绿雾在空气中飘散稀释到了看不到绿色,才停止了吸食。 望了望杜奕。 跟醉了酒一样,身体东摇西晃的朝着院墙游去。 但是,它只是刚爬上了院墙,就策底趴窝。 蛇首挂在院墙里面,长长的身体挂在院墙外面和草丛里。 软面条一样一动不动。 “叽叽喳喳~” “咕咕,咕咕~” 而那些畅饮了绿雾的鸟雀。 喜鹊,麻雀,翠鸟,乌鸦,鱼鹰,白鹭,黄鹂,八哥,—— 则是一只只兴奋的乱飞乱叫,居然极其罕见的不怕这条花蟒的血脉压制。 有的甚至落在大蛇的身上。 叽叽喳喳的又跳又叫。 大有喝高了的老鼠,要用它十五米大刀砍猫的豪迈。 —— 绿雾消散。 “这可是好东西啊!” 顿时精神百倍的杜奕,直觉感到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看到袖子上面还有着一层细蒙蒙的浅绿,就忍不住把鼻子凑过去,使劲的嗅。 想再体验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 然而,这回却再也闻不到丝毫的‘芥末冲脑’的味道了。 “难道还有时效?” 杜奕不禁满脸失望,却无意震惊的看到,他右手中指那一道深深的割痕,居然已经全部结疤。 他好奇的用大拇指的指甲盖搓了搓。 疤痕随即离开皮肤。 露出下面白嫩的没有一丝伤痕的手指肚。 “我~” 杜奕惊骂。 这也太神奇了吧! “原来如此!” 看到这一幕,杜奕的心里有了一些隐隐约约的猜测。 感到庆幸又后怕。 毫无疑问,这种‘水’对动植物有着莫大的效用。 然而冒然吸收,自身身体的强度又达不到,就会像是被高压氧气管套着的气球一样。 “啪!”的一声。 撑爆。 而这些爆碎粉末所形成的稀释物,就成了一定时限内,动植物可以有限吸收的高级营养物质。 那么在他坠入泉水的时候,可能那些虫子都是因此而自爆。 运气的是在落水的时候,处于对未知液体的担忧,杜奕不但闭嘴闭眼,而且还用手捏住了鼻孔。 然后瞬间消失。 所以才跳过一劫,没成为一个人形大炮仗,当场爆碎分解。 杜奕想了想,侧身挤出厨房门口,低头观察被绿雾侵染的地面。 那些被割断的草丛藤蔓灌木,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倒是着几十只鸟儿,这时候也跟喝高了的花蟒一样,飞着飞着,撞在草丛院墙灌木林子里。 然后坠落在地面不动弹。 杜奕捡起来一只麻雀,触手柔软温润,不耐烦杜奕的大手,使劲的扭了扭身体,就没再搭理杜奕的蹂躏。 没死。 这时候, ‘唰唰’的细微摩擦声,再次响起。 杜奕朝着声源看去,只见那条挂在院墙上面的花蟒,重新恢复了活力。 开始翻越院墙。 “这货,死活赖上了是不?” 杜奕有些气结,他当然知道这条花蟒要去干啥。 “得。” 杜奕又看了一会儿这条‘论堆儿’的呆蛇。 一时间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假如是一条不大的无毒小蛇,还能抓着它的尾巴拖出去扔了。 然而这条目测都不下两三百斤,就算在他手里挺尸一般的毫不反抗。 肥得虚胖的杜奕,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拖走。 更何况,这货不但肯定会反抗,搞不好还会吃人哩! 只是想想,杜奕就重重打了一个寒颤。 清醒的严肃告诫自己,不要玩火。 —— 随后,杜奕看到花蟒的尾巴,消失在院墙上面。 有些明知故问,却又不死心的手里紧握着短剑,谨慎的走进门楼。 站在门楼里面,侧耳听着声响,望向东厢屋檐下的那根盘龙石柱。 就看到了那条花蟒正在绕着盘龙柱,往上盘旋。 很快就盘升到了柱顶。 蟒首和长颈离开石柱,虚空悬起,一伸一伸的想要‘够’住一米外那个通风口石洞。 然而这条花蟒此时的状态,似乎还有些醉得迷离。 整个脑袋拨浪鼓一般的来回晃动,怎么都不能准确的‘够’进通风口。 “禽兽就是禽兽,没脑子。” 看到这么大大敞开的院门不走,大大敞开的堂屋门不走,却傻兮兮的偏要翻墙盘柱走石洞。 杜奕不禁发出满脸的鄙夷。 “啪嗒!” 一声响。 把杜奕惊了一跳。 原来这条花蟒盘绕石柱有些松,整个身体都滑了下来。 狠狠的摔在屋檐下的石阶上面。 “我槽!” 杜奕那个佩服。 然而,这条花蟒还是比较有毅力的,随即再次盘绕石柱。 “啪嗒!” 这一次摔得更响亮。 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了第三次盘绕。 看得杜奕都发急,想提醒这夯货,‘屋不光是只能这么进去’! 终于, 第三次,这条花蟒的蟒首,进入了屋檐下的通风口。 “就在此时!” 杜奕一声低喝,身体化作一道利箭,从长满草丛藤蔓的院子正中青石小路上面,冲向堂屋。 “哗啦啦!” 只是三秒不到,杜奕就跳上了石阶,冲进堂屋。 直奔西厢。 “铛!” 手里的短剑,随手丢在木桌上面。 “哐当!” 杜奕化身猛虎,一把抬起当年母亲床上那张厚重的杂木床板。 转身冲出西厢。 三两个大跨步,来到东厢门口。 “滋滋~” 就看到这头花蟒已经伸进了东厢两三米。 看到杜奕抱着一个厚床板出现在东厢门口,仰头朝着杜奕‘滋’着蛇信子。 “滋你妹儿!” 杜奕胆气顿壮的大骂一句。 “哐当!”一声。 把手里抱着的这个厚杂木床板,重重的扣在略微小过床板的门洞上面。 反堵住卧室。 “咚,咚,咚!” 紧接着用脚够住三个长条凳子,一头撑在地上,另外一头死死的卡在床板的横木上。 算是成功把东厢房和堂屋分隔开来。 “呼~” 麻溜的做完了这一切,杜奕一直狂跳的心,顿时轻松很多。 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