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雪夜
“我要的,沫沫,这是迄今为止我生命中最想要的。我的心是已经全给了你了,我的命你也可以随时拿去,沫沫,你要不要?”东海执了她的手到胸口。 羽沫手下全是东海的热烈心跳,自己先禁受不住,抬手推他,轻轻地“呸”了一声:“萧东海,你还可以更rou麻些。” 东海困住她的手脚,低声笑:“还想要更rou麻些?那可难到我了。怎么才能更rou麻呢?我只会这一句,你来教教我,沫沫教我。” 羽沫挣扎着向后倒,他人也跟过来,羽沫的手被按住,下意识地张嘴轻咬,不知怎地就碰到了他突起的喉结。 东海轻喘,又无声地抱了会儿她,起身替她拉过毯子,帮她裹好:“快下半夜了,回来再唱给你听吧,雪团都睡了。” 羽沫只不出声音。 “你去屋里睡吧,屋里暖和。我在厅里睡。好不好?” “那雪团睡哪?” “它一般睡在厅里的小沙发上,我和它今天可以作个伴。”东海说着轻轻抱了雪团到羽沫身边的沙发上。 “给它盖被子吗?” “没盖过,我一直觉得它有毛就会暖和。”东海笑。 “它睡着了可真乖。”羽沫摸了摸。 “别摸了,一会儿它再醒了。你也乖乖地睡去吧。卧室在左手边,你自己过去?我抱你过去?” 羽沫不说话。 东海一手抱了她,一手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把她放下,又拉过床被子给她盖好。 羽沫依然不松开环抱着他腰的手。 “你还需要什么?换个硬点的枕头?被子够厚吗?” “好。” “好是什么?到底换不换?”东海摸摸她头发,“头发全都干了。” “你平时用过的?” “都是平时用过的,我一个男生,哪会随时准备新的,将就一晚吧。我从来没想到这里会迎来一位这么可爱的公主。” “没说嫌弃啊。”羽沫笑。 “那好,晚安。”东海拍拍她,转身往外走。 羽沫却环抱着他不松手。 “害怕?我就睡在厅里沙发上,有事你喊我就行。晚安沫沫。” “我刚刚咬到哪了?”羽沫低声问。 “什么?”东海没听清,低下头问。 羽沫环在他腰间的手慢慢环到他脖子上,松开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喉结,又抬头用唇舌湿漉漉地碰了碰,轻声问:“是这吗?碰疼了吗?” 东海捏住了她手腕。 “疼。”羽沫轻叫。 “疼就别故意捣乱。” “怎么了?”羽沫坐起身,“只许你刚才唱歌时不停地亲我啊?”仰起头,攀住他的肩,胡乱地从他的喉结吻向他的唇。 “你再这样,你可知道后果的啊。”他小声地威胁着,轻轻地掰她的手。 “不么。”羽沫咕哝着,“我要赖上你。” 屋外静静的,已是一个琉璃白雪世界。 今冬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正下得欢天喜地。 第二天,羽沫快下班的时候,东海推门走进店里,和余敏敏先打了个招呼:“敏敏。” 余敏敏斜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喊敏敏姐。你最近可是稀客,这又是从哪钻出来了?” “前两天去省里中医学院学按摩去了。”东海把一盒精巧的玩具放到桌上,“这套方盒的是送给你家小帅的。我给我哥家的恬恬也带了一套是圆盒的。可能里面玩具略有不同,两个孩子可以换着玩。” 余敏敏从中挑出一个会飞的机器人放到桌上,拧了拧螺丝,机器人便手脚灵活地摆动飞舞起来,敏敏觉得好玩,不禁笑道:“你怎么这么会挑东西,我儿子最喜欢这款机器人了。” “上次俩个小家伙在一起玩,我听帅帅念叨过。” 敏敏感叹:“东海,你最细心了,连孩子的话也记得住。我家老林还说上次肩颈不好,你给推拿了两次,舒服不少,想请你喝酒呢。酒我可都预备下了,什么时候赏光?” 东海点头:“酒还是免了,林哥那酒量,他自己喝醉了,你还得怪我。” 余敏敏笑:“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大年初三,从你哥家被你扶回来,我家老林就冲着窗户对着街道唱了半宿歌,说你夸他唱得好来着。” 东海敲着桌子微笑,羽沫在边上也止不住地乐。 敏敏:“你今天去你哥家吃饭吗?我今天晚上打算包些饺子,煮熟了给你们送过去,荠菜馅的,吃不吃?” 东海:“我中午刚去过,吃得也是饺子,我嫂子包的。他们倒是又喊我去吃晚饭了。”就回头问羽沫,“去吗?” 余敏敏不禁惊讶,也回头看羽沫。 羽沫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准备。” 东海笑:“去吃个饭,准备什么?” 余敏敏也笑:“呦,东海,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出门在外吗?我这一不留神,你怎么就把我们羽沫哄到手了,羽沫,我可得好好提醒提醒你……” 羽沫笑:“提醒什么?你说说看,说啊——” 东海好整以暇,把玩具重新拆装,一一码进盒子里。 敏敏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先不说,留着,瞧你再敢把我家老林灌醉了试试?”又扭头对羽沫说,“这可都快下班了,你到底去不去他家吃饭啊?人家都亲自来请了。你若不去,我也好在这里看他个笑话。”说着捂嘴笑。 “东海,我们现在就走吧。”羽沫笑。 “哎,女大不中留啊。”敏敏用指尖点了点羽沫头,笑着低头收拾东西。 “一块走吧。你们家和东海大哥家不是邻居吗?”羽沫笑,“敏敏姐,咱们同路。” “我可不当电灯泡,让某人不待见。”敏敏笑着说,收好了机器人礼物,“替帅帅谢谢东海叔叔了。” “一块走吧。” “我先去市场买点菜,你们先走吧。” “那来家里吃饭吧,敏敏。”东海说。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就不去打挠了。哪天你俩一块来我家吃饭吧,你去东远家,来我那也顺路。” 羽沫和东海出了店门,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坚持要买些礼物带过去,“你说给你哥嫂买点什么好呢?” 东海笑:“其实他们不讲究这些,你去吃饭他们就很高兴了。没必要这么郑重。” “这是礼貌。”羽沫说,“给小朋友买东西最好了。可你已经拿了玩具,怎么办?” 最后东海陪她在槐树街小店里挑了两盒精致的好茶叶。 羽沫心里忐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哥嫂知道我们的事吗?” “知道一点。” “你什么时候说的?”羽沫半信半疑,“这么唐突登门,是不是太冒昧了?要不然你再去打个电话问问?” “问什么?”东海笑。 羽沫想了想,一时语塞。 “你放宽心吧,他们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何况我的沫沫还这么好。”东海拍拍她手,安慰道。 萧东远比东海大七岁,自从父母去世,他就承担起了照顾这个幼弟的责任。他还记得当年初闻噩耗,年幼的东海日夜啼哭着想mama的伤心情形。因为不懂,也因为没有钱,东海的眼睛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上小学时,东海经常被同学欺负,他就带着东海去学跆拳道,去练拳,东海个性坚毅,虽然常常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回家,却从不喊疼,一坚持就是几年,慢慢地越长越强壮。后来欺负东海的人确也渐渐地少了。 为了方便照顾东海,东远以高分报考了本省的大学,毕业后又说服了同窗女友许静一起回到江州城,他先在一家小公司里做平面设计,后来做到中层管理,许静在中学里教书。许静当年倒追的东远,倒也安心于小城的平淡舒缓,俩人慢慢攒钱买房付了首付,婚后五年方有了生子的计划,宝贝女儿的降生让细水长流的日子变得更加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