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怒海之波
圣十玄和六翼相伴飞行，两天之后，二人来到一片海域。 在此海之边，他们第一次看到二人之外的修道者。 按着地图所示，此水域名为怒海，范围达数十万里，海域深处潜藏着无数大小异兽。 在此海域中心，有一座岛，形如香烛，此岛因而得名一炷香。 但是父子二人没有靠上前去，仅仅是降落在怒海之边。 远远望去，千丈外的海岸边，聚集着数百人，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 这数百人分成四个阵营，分别是人族、魔族、妖族和鬼族，但是相对而言，魔族人数微微多些。 四个阵营相互间都拉开很远的距离。 “这不是那个叫圣十玄的人吗，他也来这了。” 海岸人族中，一个眼尖者低声说道。 听闻此话，其他人等立刻顺着此人目光齐齐看向圣十玄父子这边。 “真麻烦，咱们还是也过去吧。”圣十玄无奈的摇摇头道。 原本，圣十玄是想在远处听听即可，但是听到有人谈论，他不得不过去打个招呼。 毕竟看眼前的局势泾渭分明，或许过去还可以出手帮帮本族的修道者。 几个起落，圣十玄带着六翼来到海岸边的人族阵营前。 站稳身形后，他一抱拳道：“各位道友好，在下圣十玄，这是我的义子圣六翼。” 此刻，站在他们父子眼前的修道者大约有八十余位，但是却神色各异。 有欣赏的、有恐惧的、有冷淡的、还有挑衅的，总之，一时间，竟无一人说话。 圣十玄摸摸下颚，心里窃笑，暗想：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其实，圣十玄哪里知道，他先前在望仙洞一战，早已使他名扬人族各个门宗。 姑且不论苦修塔前水幕墙上的排名，仅仅是死于圣十玄手中修道者的数量，就足以使他名震修道界。 望仙洞历来遴选之时，难免有互相杀戮发生，但是像圣十玄这般，一次性干掉数百个对手，着实罕见。 至少望仙洞遴选数十届以来，都不曾见过。 因此，众人对圣十玄的印象非常深刻。 沉寂片刻后，人群中走出一个黑脸汉子，此人对着圣十玄一抱拳：“在下虚妄山弟子坤黍，我们正在商议如何深入怒海一事，圣道友来得正好，不知有何良策？” 圣十玄见有人搭话，急忙转身对着坤黍还礼道：“承蒙坤黍兄抬爱，在下也是刚到此地，不知详情，不知道咱们遇到何等困难？” “嗤，蝴蝶谷一个无名小宗，他能知道什么！” 人群中传来一声低语。 听闻此话，圣十玄不动声色的冷眼看去，见说话者是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道袍的左肩绣着一朵红色莲花。 圣十玄看罢，微微一皱眉头。 坤黍见状，生怕引起争端，急忙插言道：“圣道兄，是这样的，此地名为怒海，是深入秘境的一道屏障。虽然咱们可以绕行而过，但是一是距离远，二是此海中有无尽的宝藏，对于咱们来讲，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随后，坤黍一道元神向圣十玄传来：“圣道兄，不必和此人一般见识，他是三重天红莲圣山的人，自恃其山门在三重天独大，高傲不可一世，咱们先商议下如何渡海一事。” 与此同时，一块玉简飞向后者。 圣十玄听罢，对着坤黍点点头，算是翻过此事。 他低头扫看坤黍递来的那块玉简。 原来，坤黍送给他的玉简是一块二十四重天各门宗的详细列表，另外，还有此地的一些藏宝说明。 按着坤黍的玉简所言，二十四重天有实力的大门宗共二百五十四个，但是各重天的门宗分部却非常复杂。 一重天是所有重天里门宗最多的一层，门宗数量多达数万，然而却只有三十个门派堪称大门宗。就算如此，一重天的第一门宗紫月宗，其在整个修道界中也仅仅排名第四十二。 二重天则以圣月王朝为首，另外还有无上门、三和宗和羽仙观等大门宗并存。 三重天之后，则迥然不同。 从第三重天开始，到第十九重天，基本上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就算有其他门宗存在，也都是附庸。比如刚才坤黍所提及的红莲圣山就是一例，红莲圣山在三重天是独此一大名门，依靠的就是血腥镇压和杀戮，行为做事极端霸道。 当然，也并非所有独大门宗都如此行事，有些重天第一门宗也会给其他小门派留出些许之地去生存。 至于二十重天至二十三重天，则分别由三到四个门宗分域统治，这些门宗排名虽然有先后，但是实力相差不大，处于交织竞争状态。 最后的一重天，即二十四重天，却只有无极门一宗独大，据说此门宗把握着通天的传送通道，在天界有极深的根基。 圣十玄片刻间看完玉简，转手递给坤黍：“多谢坤黍道兄，这份情谊，小弟心领了。” 经此一事，他对坤黍略有好感。 坤黍身为第五重天第一门宗的弟子，竟然可以放下身价与他攀交，实为难得。 要知道，在修道界中，除了看修为，就是看身后的门宗说话，仰着鼻孔说话的所谓大门宗弟子，真是比比皆是。 从坤黍所给的玉简中，圣十玄不但了解到各门宗的概况，更是知晓眼前这怒海的奇异之处。 怒海范围数十万里，作为一个修道者，虽然完全可以绕行而过，但是却有许多人宁肯远途跋涉，也要飞到此地。 究其原因，乃是怒海为一巨大的宝藏。 按着以往先人们踏足后的经历记载，怒海水域深处埋藏着无数天材地宝、灵器和仙器，甚至神器都有可能，但是最令修道者着迷的，是隐藏在深海中的仙人洞府。 相传无极门的一个先祖，曾在怒海探得一处洞府，仅仅是打开一个洞室的收获，就让无极门独霸天下。 由此可见，洞府遗迹对于各门宗和各修道者而言，绝对不是一星半点的诱惑。 “咱们在此处再驻足数日吧，等到人数多时，咱们再一起行事。” 坤黍见圣十玄沉默不语，只好对身边其他人说道。 现场赶来的这数十人中，坤黍算是地位最高之人，这里所说的地位高低，除了指修为，还有其所在的门宗。 坤黍也非常清楚，如果他带着眼前数十人去怒海，其结果很难预料。 怒海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上却险恶万分。 更何况，随着以后其他修道者赶来，坤黍的第五重天的第一门宗也将不算什么，那些第六、第七、第八，甚至于第二十四重天的人都会赶到，届时，率队的说话权绝对轮不到他，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 坤黍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力和身边人交好，以便深入怒海之时，相互间有更多的照应。 三天后，圣十玄他们所在的海岸边已经聚集一千余位人族修道者。 正如坤黍所料，此刻队伍的掌控权已在十一重天太初宗手里。 而后，整个人族队伍开始飞离此地，前往千里之外的另一处人族聚集地。 在那里，已经有两千多人族修道者。 十日后，经过三次迁移，圣十玄他们所在的人族数量已经达到四千之众，这个数量已经相当可观。 要知道，进入秘境的人族整体不过才万人，现在已经接近半数。 至于剩余之人，或许散落在其他地方寻宝也未知。 此时人族的领队之人是无极门的一位女修道者，名为河灵，在其身边，尚有八百余位她的同门。 怒海岸边，无极门的那位女修道者迎风而立，手持一柄金色长剑，一袭桃红色道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在下无极门河灵，有幸被各位推举为领队，希望诸位进入怒海后，能够相互协助，少些争端，如有违背者，别怪我无情。” 河灵对着眼前数千人拱手说道，随后，她的一抹余光在圣十玄身上停留片刻。 圣十玄当即有所察觉。 他淡淡一笑，低头不语。 圣十玄的心里早有打算。 一旦进入怒海之后，他将离队独行，免得惹上诸多麻烦。 圣十玄可不是蠢笨之人。 望仙洞一战，他怒杀那么多人，眼前这些人中，仇家绝对不少，包括那个无极门河灵，看似说的漂亮，实则，其内心如何想，圣十玄也是非常清楚。 “哼，无极门，继续粉饰吧，等到进入怒海后，看你们如何找得到我？” 圣十玄低眉腹语道，元神暗暗警戒周身。 河灵扫视一圈众人后，又开口说道：“本次进入怒海，我们将会组成拉网式队伍，途中若有人得到宝物，归其个人所有。若是发现洞府，则采取平分形式，大家可有意见？” 众人一听安排合理，顿时纷纷点头赞同。 于是，河灵一声令下，众人开始一字排开，向怒海飞去。 圣十玄望一眼前方，只见诺大的海面，竟然毫无波澜。 他暗暗摇头：“怒海可没有表面看似这么简单。” 圣十玄略一沉思，牵起六翼小手坠在队伍的后面。 半炷香的时间，数千人一口气飞出百余里，随后在河灵的带领下，众人纷纷打开防护罩，然后潜入水中，进行水下搜索。 所谓的宝藏，就藏在怒海的深处。 因为离海岸较近，此时的海水并不深，也就数里的样子，众人贴着海底一路前行，不时的，有人发现残破的装备和装丹药的玉瓶等杂物，虽然没有什么重宝发现，但是却给数千人带来极大的期待。 忽然间，前行的队伍中有一人高声喊道：“哇！中品灵器，还是完整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队伍中一人正在擦拭手中的一柄三尺宝剑，片刻间，剑体的光泽闪落而出。 许多人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虽说只是一件中品灵器，但是至少证明一点，怒海中有宝不是虚言。 于是，众人皆加速向前方行去。 “不要乱，保持队形，以免遗漏宝物。” 河灵一见众人开始争抢向前，急忙大声喝道。 众人听闻此言，这才放缓速度。 “元驹、丰泽，你们二人率人护翼两侧。烨莨，你领人断后，防止猛兽袭击。” 河灵见队伍稳定后，又吩咐道。 她点出的这三个人，分别是她的二师兄、五师弟和六师弟，都是她最得力之人。 河灵的话音刚落，无极门的数百人化为三队人马，然后分别向整个队伍的两侧和后方行进。 其中，断后的领队是一个青年男子，修为大乘期后期。 此人正是河灵的六师弟烨莨。 烨莨领着近三百同门，远远地吊在后方。 无极门此举看似合理，但是行进在队伍后方的圣十玄，却察觉到一丝异常。 他认为，河灵的这番安排有些蹊跷，绝对不是为了保护众人而为。 “哈哈哈，仙器，下品仙器，我的了！” 数息之后，队伍中又有一人爆发出欣喜的狂笑声。 顿时，队伍中数百道元神同时扫向那个得宝之人。 但是还未等众人细细观赏此仙器，只听得一声低吼从前方远远传来。 随着这道吼声响起，原本平静的海面顿时变得波涛汹涌，数百丈高的巨浪在海面上猛然涌起。 圣十玄等人虽然身在海底，但是这场突变，依旧没有躲过。 只见无数道湍急的水流从海底四处窜出，随后冲向一字排开的人族队伍。 “大胆的人族，竟敢犯我领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此水域的所有宝藏都是我的！都是我八骏妖神的！” 眨眼间，一个黑影来到众人近处。 众人闻声看去，顿时一个个呆如木鸡。 包括圣十玄在内，也是心里一激灵。 只见队伍的正前方，一座小山般的物体横在那里。 原本人族队伍因为一字排开，长度就足有四五里，但是再看眼前之物，却是不及其一半宽度。 这是什么概念？ 眼前之物是山？还是兽？ 还未等众人分辨清楚，刹那间，无数条巨型树干般的东西从此物体内飞出，刺耳的破水声顿时响彻当场。 圣十玄一哆嗦，急忙把六翼收入玉钵，随后身形原地消失。 一息之后，他出现在队伍后面的十里之外。 站在原地，圣十玄慢慢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凝神看向十里外的那个怪物。 没错，是怪物。 十里之外的那个怪物，身躯庞然，体型足有十里大小。 更要命的是，此怪物的修为竟然达到一劫飞升期。 按着其体型判断，如果想要达到如此修为，必为一老妖。 否则，就算给他一座元石山，也不会短时间内修炼到如今的地步。 因为妖族后期的修炼极为艰难，无论是吸收天地灵气，还是元神修炼，都远远落后于其他三族。 因此，圣十玄才有如此断定。 “我到底是逃呢？还是留呢？” 圣十玄摸着下颚，思量着。 随后，又把身形后退十余里。 如果是个体型小的飞升期之妖，他或许敢去尝试一下，但是面对如此巨型的妖怪，他可真没一丝把握。 至少，他都感觉无从下手。 正当圣十玄站在远处，暗自琢磨之际，前方的人族队伍已经受到攻击。 圣十玄是跑得快，但是此妖的攻击速度也不慢，转瞬间，其射出的枝干秒杀掉数十位人族修道者。 “嗯，有点像千爪乌。” 圣十玄天目一扫，看出此物本体。 在这之前，因为此怪物过于硕大，让人一时无法辨出。 正常情况下的千爪乌只有五丈左右。 “临阵脱逃者，死！” 猛然间，一声低喝从他身后传来。 圣十玄听罢一皱眉头。 他原以为自己逃脱的速度已经够快，但是没想到，烨莨率领的队伍竟然抢先跑在他的身后，看样子，无极门早有准备。 圣十玄转过身，对着烨莨一众笑道：“你说的是我吗？” 此时，他的身边并无二人。 烨莨手持一柄五尺黑剑，冷笑道：“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人吗？” “哈哈哈……” 圣十玄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随后道：“我看你们跑得不比我慢啊！” 烨莨闻言脸色一红，诡辩道：“哼哼，我们不是在逃，我们是在督战！为的就是防止像你这种人。” “嗯，督战！说得好听，人数竟达近千人？”圣十玄不屑道。 二人说话间，从左右两侧又飞速赶来两支队伍，正是先前河灵让守护左右两翼的无极门弟子。 片刻间，无极门三支队伍合为一处，随后，一个桃红色身影从人群后缓缓走出。 圣十玄看一眼身前百丈远的河灵，又扫视一眼身后的战场，摇摇头，叹口气道：“无极门早知此处有异兽，对吧？” 此时此刻，在他身后二十里外，人族队伍已经被击溃，数千名修道者开始四散而逃。 “那又怎样？”河灵淡淡一笑道，“不这样，我们如何能过得去？现在你还是考虑下自己吧，你是束手受擒？还是顽固反抗？” “就凭你们？” 圣十玄闻言，撇撇嘴笑道。 随后，他的身影原地消失，眨眼间，出现在无极门队伍的身后。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跑得掉？” 河灵笑眯眯道，清秀的脸上顿时犹如桃花。 只见她一抬手，金色长剑横在眼前，不知情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个狠辣的女子。 “同族相煎何太急！”圣十玄摇头叹息道。 河灵一见圣十玄摇头晃脑的样子，顿时怒声喝道：“你少和我咬文嚼字，我现在就取你的性命，为我的三师弟报仇！” 真元鼓动间，就要出手。 圣十玄左手抚着下颚，右手食指点着河灵的身后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看看你的身后。” 无极门有反应快的，一回首，顿时厉声喊道：“师姐，老妖怪来了！” 随着这句话传出，嗡的一声，整个无极门的队伍向四周散去。 河灵也在第一时间返身，但见先前那个身长十里的老妖已经离她不足半里之远。 河灵恼恨的一跺脚，闪身冲向圣十玄。 她也知道这是头飞升期的老妖，自己和门人根本就不是此妖的对手，她只恨，这只老妖太过狡猾，竟然隐匿气息前行而至。 “我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为我的师弟报仇！” 河灵一边低语，一边挥舞手中的长剑，眨眼间，即来到圣十玄的面前。 圣十玄一见只有河灵一人奔他而来，顿感轻松，一边后退，一边调侃道：“哈哈哈，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我还要和我心爱的人相聚呢。” 但是圣十玄却不知道，河灵所说的师弟乃是后者的未婚夫婿，也是在望仙洞遴选之时，死在太古玄冥九阴阵之下。 圣十玄的调侃，更是深深地刺激了河灵。 河灵怎能不恨圣十玄？ “我呸！” 河灵不听则已，一听此话，立刻一口水从樱桃小口吐出。 “我就让你先亡，看你的小道侣如何痛心！” 河灵说话间，祭起手中之剑飞向圣十玄，随后一抹手，拿出一尊两寸九层宝塔。 此塔刚一现身，便在深海中泛出刺眼的光芒。 圣十玄一看到此塔，顿时脸色微变，一闪身形，从原地消失。 在河灵拿出九层塔的一瞬间，圣十玄即一眼认出，此塔为下品神器。 虽然他有通天护手傍身，但是依然不敢大意，因为每种宝物都有自己特性。 圣十玄很清醒，他不是天下无敌，所以他第一个选择，就是逃。 他一个缩地，遁出数里。 圣十玄倒是跑得快，可是河灵却惨了。 八骏妖神犹如一道闪电，与后者擦身而过。 八骏看也没看河灵一眼，一条丈余粗细的触手顺势击打在后者的背后。 后者顿时像一颗流星似的飞出数里之外。 再之后，八骏妖神并没有继续去追赶河灵，相反，一挺身形，直奔圣十玄而来。 此时，圣十玄正在欣赏桃红色“流星”。 “哎呀，你个老妖，疯了不成？有上好的小鲜rou不去追，却来追我！” 一见此景，他的心里猛地一颤，大呼一声，转身就跑。 圣十玄怎么也没料到，八骏老妖会反过来追杀他。 此时的八骏妖神已不再掩饰修为，元神放开，锁定住圣十玄，数百条巨型触手在身侧飞舞，巨大的身体像一颗小行星似的砸向后者。 刹那间，海面上，数十丈的浪头澎湃而起。 “我说死老妖，你追我干什么？”圣十玄一边躲闪缩地，一边高声喊道，“刚才那个小rourou，可比我好吃多了！” 此声刚一放出，方圆数里内，散落的无极门弟子立刻停止逃逸。 众人纷纷回首驻足观望。 当看到八骏妖神确实是正在追杀圣十玄一人时，众人这才都松下一口气，脸上皆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好，快找师姐！” 猛然间，有无极门弟子忽然想起他们的师姐。 于是，众人又纷纷返回寻找。 待到众人寻到河灵之时，却发现后者已是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