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惊雷乍现
“司长,您又把我的钢线斩断了。” 一名中忍望着手中已经不受力的钢索,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手中还不忘把剩余的部分回收。 “这部分村子直接报销,节俭的时候节俭,该花钱的时候也不要吝啬。” 赤松贤一甩刀,挥灭了附着在上面喷涌的火焰。 “何况时间也没有到允许我犹豫的地步。” 刀身漆黑,却闪着摄人的光泽,好像在将人的视线吸尽一般,第一眼根本注意不到赤松贤本人。随后,刀身缓缓被置放于赤松贤背部的刀鞘掩盖住了,直到“叮”的一声被锁扣扣住,赤松贤本人的气质才凸显出来。 “呼~呼~这群混蛋是真能跑……” 深吸了两口气,赤松贤选择在土块上靠了一下,也将身后大片的视野露了出来。 那是一片无法形容的田地,播种的作物丝毫不见踪影,就连痕迹也一点都看不到,地面有翻滚的土石、大片的泥泞和利刃划过的痕迹。 当然,最明显的、最引人夺目的还是土地上的道道焦痕,与其他痕迹泾渭分明,还有被一斩两半的巨石、与泥泞土地相隔的如同用尺子丈量过的干燥地面,与一道巨大的犁痕。 “赤松司长大人,人手老头我已经召集齐了,听小田说,是要收拾这里吗?饭食已经做好了。” 相对于正在忙碌的警备部成员,一个显然是当地人的老者立即凑上来说道。 “小田在城里念过书,是奈河南校毕业的,小田,小田。” 随着他喊着,立即有一个青年从队伍里跑了出来。 “那太好了,还有,称呼我赤松司长就可以。” 贤松了一口气。 “来袭的匪徒里有较强的忍者,收拾的工作暂且交由我的部下来做,我们还要继续追踪下去,饭食我代部下感谢,你们就自己吃吧,清理田地的工作也要交给你们,召集人手主要还是有另一件事。 小田,奈河城东应该去过吧。” “是,赤松司长大人。” 小田脱口而出,有些激动。 “有时路过曾经远远地看过。” “知道就够了,张开手,右也。” 赤松贤喊出了另一个名字,坐在地上的忍者嘭一下就站了前,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管状物,在小田张开的双手上面按了一下顶端,一个微型、封得严严实实的卷轴躺在了小田手中。 “带十来个人,拉着板车,没有也行,牲畜尽量多带一点,板车直接会发,凭借这枚卷轴到奈河城东的粮站,领四车早熟稻苗,再领三车白薯苗,六月下旬应该会有好几场大雨,要趁早运回来种上,二十天两个来回也足够了,记住了吗?” “嗯,嗯……” 小田显得有些晃神。 “带牲畜,奈何城东,拿卷轴换四车稻苗、三车白薯苗,六月十五后会连续下雨。” 右也直接精简道。 “记住了,记住了。” 小田连忙回答。 “司长,已经处理完毕。” 只是瞬间,小田的尾音便被压住,警备部的忍者齐刷刷列队四排。 “右也,通知寒山城的工作在赶路时做。” 赤松贤说道。 “列三队,二队随我。” 队伍立即由四列变为了三个圈。 “衔尾追击。” 三股黑影很快就消失在田地不远处的密林深处。 …… 西北城外,山崖之上。 正源正策马屹立于其上,除了依旧的武盔和佩刀,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长戟,枪身黑冷,而刀锋则闪耀着寒光。 在他的目光中,是不远处被密林依稀遮蔽小道,和从小道直通的大路,上了大路后很近的距离,就是西北城的大门。 “主公,这里已经接近木叶的感知范围极限了,再靠近,即使自我压制也一定会被发现。” 正源身后,另一道起着马的身影也落入了视线内。 这是一张饱经风霜又胡子拉碴的脸庞,身上的盔甲有的光洁如新,有的则有磨痕剑砍,显得相当矛盾。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手中的长刀,仅仅是刀身就从马颈处几乎延长到地下,再加上刀柄,一般人连挥舞、甚至举起都困难。 但他好像对这把惊人的长刀习以为常。 “不,如今时机恰好。” 正源的目光扫视过西北城的大门,再次转向了另一侧的小径。 “猎物最虚弱的时刻,恰恰是最接近强大的前一刻。” 他故意说得很白、又加上了比喻,让即使是出身土匪头子的部下也能理解他说了什么。 “前一刻?” 土匪头子眼神眯了起来,顺着正源的目光看了过去。 “上忍的评定比中忍考试还要严苛得多,他们的实力也要远超一般中忍。” 一名完全是武士装扮的身影骑马而上。 “城中的战力失去上忍,下降的程度会到四成,这便是主公命令我们星夜兼程提前到达这里的原因。” “月半之前,把酒甚欢,现如今,便要兵戎相见了。” 正源似是自言自语道。 “便如此,亦属苦战。” “为主公效死!” 武士装扮的人影厉声断然。 “为主公效死!” 土匪头子断然喝道。 “为主公效死!” 更下方,密密麻麻几十道人影,一人一马一长槊,披甲挂身,面着护具,腰间横挂一长刀。 “随我上阵!” 枪戟横扫,缰绳紧拽,马蹄仰踏,气势伴随着查克拉从正源身上喷涌而出。 气势如千军万马,队伍一排排地跨过了高崖,横越而下。 密林小道,所现之人,正乃鞍马。 …… “嗯~~~~” 憋着气,一个光着上身的小男孩到吊着自己,不断地用额头触碰着自己的腿,但对于他这个年龄来看,好像确实有些勉强了,这一个,他感觉费了一分多种才达标。 再下一个,他干脆只做到一半,伸出一只手解了脚上的绳结,绳结栓得很紧实,他稍微用了用力,不过拽开之后绳索就很干脆地松开了,小男孩在墙壁上一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怎么不练了?”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不是那么好听,但小男孩就是听了很高兴。 “累了,母亲。” 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砂地上,也丝毫不嫌脏。 “确实出了很多汗呢,殿下。” 一身华服出现在了视野中,长袖大褂暂时遮住了视线,接着是额头上轻柔的触感——母亲在给他擦汗。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母亲,又没有外人。” 小男孩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 “生长在这里,既是我们的荣幸,也是我们的苦难,殿下。” 秀丽的脸庞映入眼帘,却能从神态中看出淡淡的苦闷。 “母亲祖上是破落被收留的忍者,在家里也不受重视,能交给你的,只有忍者自我锻炼的办法,这是你唯独能自保的本领了。 对不起,殿下,我们能做的只有忍耐了,忍者的要义,也只有这样。” “等以后,我带母亲搬出去住,住大房子,过自己的日子,怎么也不用在这里受气。” 小男孩立即神气地说道。 “休要胡说,别让别人听了去。” 妇人愁眉稍展,但立即用指头抵住了小男孩的嘴巴。 “我刚刚才教过你的。” “忍耐。” 小男孩吐出了这个词,认真地点了点头,但他丝毫没有否定刚才说法的任何想法。 “正源殿下!……正源殿下!……正源殿下!……” 从门庭传过来的喊声却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一个奴仆大刺啦啦地闯入了这别院,没有任何人敢于阻拦。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先是焦急,这位大名的内总管到了地方,却是脸色骤变,开口就是训斥。 “你们是怎么教授殿下的!贵为陛下之子,却光天化日下坦胸露乳有失颜面,灰头土脸如何登得大雅之堂!” “一干人等,自行罚跪一个时辰,我便不报予陛下了,现在赶快侍候正源殿下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在文虚殿,陛下要亲自加课,迟了陛下必定会训斥。 你们快点,我去请其他殿下了。” “您教训的是。” 美妇人第一个跪下了,还回头说道: “你们快带殿下沐浴更衣。” “母……” 正源看到母亲的嘴型,那是沉默无声的“忍耐”。 “……母亲说的是,快带我去沐浴更衣,不能误了教授。” …… 枪戟与武士刀碰撞在了一起。 但这只是瞬间。 鞍马澈刹那就抵住了那一击,但她的力道、重力却抵不住连人带马的巨大冲击,她的脸上,也抑止不住难以置信的震惊,身体连同刀刃的着力点一同被挑飞了起来。 紧跟着,就是长刀突起,直冲腹部,查克拉的嘶响震动着空气。 同样撕扯着空气的还有鞍马澈的左脚,忍靴上封印式文字猛然显现,千钧一发之际,踏上了刺耳的刀背。 随即,是破空声。 一直隐藏在队伍中的武士最终出手了,查克拉刀波直斩胸口,即使鞍马澈脚下的瞬发的风遁·裂空斩也只是能暂时阻挡一下,在空气中爆炸出扰人视线的气流和尘土。 马队仍然在继续前冲,随后是长槊连绵不断的突刺,有阻挡的兵刃碰撞声,有滴血的声音,有撕布一般的声音,也有其他的声音,只是尘土掩盖了一切。 不远处,一纵列的大树在消耗了刀波的锋芒后,轰然倒下。 “彼时彼刻。” 这声音感觉上就有些气血不足。 “恰如此时此刻。” 正源轻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