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个男人回来了
警察来的速度也很快，医生刚把容齐抬上担架，那边就到了五六个人，据说还有两辆警车跟在后面，属于附近派出所的先头部队。 不快也不行，接警那边一听说是颜衡伤人事件，领导的电话就直接甩到了地方，一套十六字方针火速传达下来：“特别重大，影响恶劣；抵制记者，尽快破案。” ...... 领头的警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国字脸外加黝黑的皮肤，堪称影视剧里强悍警察的标配外形，他先是大致检查了一下容齐的伤情，得知没有生命危险后稍稍松了口气，又关切的询问了一下颜衡的状况，被郑彩莲拉着衣服连消带打好半天才勉强脱身，赶紧扶正了帽檐找到了孙正。 两三分钟结束了简短的询问，两个警察收到提示后直奔秦澈而来，国字脸面色严肃的说道：“秦澈同志你好，我是横山派出所的刑警队长钱斌，有几个问题想和你沟通一下，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问题，你们问吧。”秦澈同样郑重的做出回应。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派出所也有刑警队长，之前还一直以为只有局里才会设立这样的职务......在他的印象里，刑警负责的肯定是重大案件，严重程度很高的，派出所一般负责的都是小偷小摸之类的小场面。 不过想想也就醒悟了，再大的城市也是由很多小的街道地区组成的，派出所才是真正处在第一线出警的位置，有个刑事案件部门再正常不过了。 等身边的警员打开了录音笔，还掏出个笔记本抓在了手上，一切就绪后钱斌才开始了正式的询问：“根据你之前描述的细节，孙导说剧组里没有符合条件的工作人员，你还有什么想到的可以补充吗？” “应该是没了，我当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身高大约185左右，男人，很瘦，剩下的就是衣服那些了，都说了。”秦澈皱着眉，记忆中确实只有这些东西，再说的详细就得靠编了，可这显然不是靠编能解决的事。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听到声音的话，也许把握可以更大一些。” “很瘦是多瘦，大概多少斤？”钱斌身边的警员突然插嘴。 我勒个去，遇到杠精了？ 秦澈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真看不出来，你看我眼睛长得像电子秤吗，我要不要再帮你估测一下他的体脂含量？” “秦先生你这是什么态度？”名叫王远方的警员也生气了，这人是特么来抬杠的吧？ “收入王远方的怨念值 2点。” 钱斌摆摆手，叫停了两人继续纠缠无聊问题的节奏，继续问道：“当时你为什么要去那个树林？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会儿你应该在等待开机拍摄，场务说你离开的理由是去了洗手间，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澈眉头皱的更紧了，听着话的意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总不能直说其实他是特意找了个偏僻地方，好仔细的研究一下系统吧？ 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说道：“原本我是想去洗手间的，结果走了几步发现没那欲望了，就去树林那边转了转，顺便思考了一下角色的问题，时间很短，总共也就十分钟左右。” “所以那么短的时间就碰巧看到了嫌疑人是吧？而且是剧组所有人都没有印象的嫌疑人。”王远方似乎不太甘于寂寞的再度插口：“听说你和同一场戏的演员沈俊关系不太好，原因是他在开拍前不久刚抢了你的角色？” “警察同志，我怎么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嫌疑变大了呢？”秦澈不痛快了，他千钧一发救下容齐没捞着好，还被郑彩莲那个疯婆娘拽着渣呜了半天，现在更厉害，直接升级成嫌疑人了？ 王远方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秦澈甚至都开始怀疑，这货平时积累破案经验是不是全靠刷剧...... 毕竟看这小子的表情，就差指着秦澈的鼻子大喊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了。 这是深度推理爱好者的典型症状啊，三分钟查勘现场，然后能叙述三十分钟的推理过程...... 要不要喷他呢？ 好像有点惹不起...... “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例行询问。”钱斌狠狠的瞪了瞪身边的王远方，眼见秦澈情绪越发激烈，赶紧祭出了教科书般的应对话术。 其实秦澈基本已经有了确定的不在场证明，在他离开的那十分钟里，道具间一直有三个人在打牌；而且他本人之前还在和副导演徐志飞吃饭；道具师最后一次检查道具确定没问题的时间，则是在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前。 要知道剧组光是等颜衡到场就用了两个多小时，因此除非是团伙作案，不然单靠秦澈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偷换掉道具。 首先时间上就不成立。 综合考虑了动机、手法以及身份等讯息后，钱斌立马就转变了说话的风格，态度相比先前和蔼了不少：“那你能说一下嫌疑人离开树林之后往哪走了吗？” 秦澈目光一沉，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语气异常的坚定：“往前走了。” “？？？” “收入钱斌的怨念值 26点。” “收入王远方的怨念值 7点。” 钱斌和身边的警员王远方相视一望，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迷惑。 这特么是个逗比吧，往前走是什么鬼答案？这货难道是上天派来专门干扰警方调查思路的？！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秦澈故意报复不说真话，实在是他不太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因此在斟酌了两秒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我带你们去树林那边指一下吧，到地方我就能知道大致的方向，然后你们可以通过影视城的监控慢慢排查。” 钱斌嗯了一声，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在于怎么查，而是查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是一面之词，他们甚至不能确定秦澈口中的高瘦男人到底存不存在。 想了想后他扭头问道：“远方，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秦澈把我想到的都说出来了，我还有啥可看的......王远方郁闷的挠着头发，琢磨了半天也没什么可以补充的，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和秦先生一起去看。” “......”钱斌嘴角一抽，万头草泥马踏着他的心尖而过。 我特么问的是这个吗......你个瓜皮是不是被秦澈给传染了？我怎么感觉和你们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呢，还是说我老了理解不了年轻人的说话方式了？ “那就麻烦秦先生了。”钱斌淡定的说道。 “不麻烦的，警民合作嘛。”秦澈随即很配合的摆出了男神般的微笑，恍惚间有了种梦回大唐的不真实感。 哎，以后是玩不到狄仁杰咯，想当年我射手贼6。 ...... 陪着警方走完了整个流程，最终也在监控里找到了他印象中的那个嫌疑人，秦澈从派出所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得继续配合他们的工作。 但这些也无所谓，本身能帮到警察破获案件就不是坏事，再加上现在剧组停摆，他短时间内估计是接不到戏了，不因为别的，纯粹是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花式传言。 “预算终结者名不虚传啊，只要他参与的剧组果然都逃不了停机的命运。” “上次被炸这次被插，横山扫把王终于要归位了吗？” “秦澈不常出，出场必见血。” “郑彩莲：我和那个男人势不两立！” “......” ...... 刚走出去没两步吴启明就迎了上来，一把搂住了秦澈的肩膀就往外走：“啥也别说了，先去吃点东西，忙一晚上指定饿了吧。” 秦澈沉默着不出声，剧组那边暂时清场封锁，老吴要找自己只有来派出所傻等，也不知道这老小子等了多久。 哎，真心相待的人，总会莫名产生些许的小感动。 “你咋不出声呢，他们是不是怀疑你了？” 老吴见秦澈沉默不语，还一副表情沉重的样子顿时急了，梗着脖子瞪着眼：“我听老徐提了几句，这事怎么也不能赖在你头上吧，肯定是那个郑彩莲给警察施压了！麻辣个巴子德老女人，仗着手底下有颜衡什么都敢插手敢逼逼，那么牛逼她怎么不上天转转呢！呐，小秦你看着我，他们要是威胁你了你就眨眨眼啊，咱上面也是有人的不能怕她！” “......” MMP，小感动还没捂热乎呢就没了，秦澈撇着嘴说道：“你刚才第一句话说的啥还记得么？” 吴启明一愣，抓耳挠腮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我说啥了？” “啥也别说了。”秦澈说完就往前走，他是真的饿了，看见不远有个烧烤摊便立刻加快了步伐：“我请你吃烧烤啊老吴，今晚陪你喝两瓶。” “哎不是，我刚才到底说啥了啊，你就让我别说了？”吴启明踌躇不已，站在原地蹭着脚尖一边苦思一边自语：“穷的都要匍匐前进了还要请我吃烧烤，这指定是气炸了化悲痛为食欲啊，我特么到底说啥了就惹着他了？” 老吴越想越郁闷。 “收入吴启明的怨念值 5点。” 都走到烧烤摊前面了，老吴突如其来的怨念让秦澈很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人怎么就怨念缠身了呢，我刚才是不是说啥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