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快速出击
气候已进入秋末初冬，微风已有一丝的凉意。衣着整洁的邢副局长，心思重重地走进飞浪式大门。 抬头一看，只见厂区内的职工，走路都是急急忙忙的，一派繁忙的景像。 办公大楼的台阶下面，李维，赵海两人正说说笑笑的快步往前走。 “那不是邢副局长吗？哦，我们要叫邢总了啊！” 李维笑嘻嘻的走到老邢的跟前。 老邢停下脚步，扭头望着这两个年轻人。 聪明的李维用手指着赵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刚调进厂的俄语大学生。” 文绉绉的赵海上前走了半步。亲切的叫了声，“邢总！” 很有礼貌的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我叫赵海，今后去乌克兰请多关照。” 看着两个年轻的翻译，老邢在想，老曾动作真够快的。乌克兰最缺的就是翻译，没想到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老邢随便说道：“今后你们到了乌克兰后，还得靠你们翻译动嘴哟，呵！呵！” 他又四处望了一下，“工厂很忙吧？” 李维马上答道:“这段时间工厂在抢时间，这不是都在按照曾厂长提出的`快速出击，早出效益’吗？” “好，你们厂长呢？” “他和杨总在综合楼，检查即将发运的仪器、试车料。我们正好到那里去，检查一下包装箱俄语写没写错。” “好，快带我去。” 不一会，老邢和曾厂长在花坛边上聊了起来。 老邢关心地问道：“投资的设备，能按时发运吗？” “你放心好了！” 曾厂长笑呵呵的，“改装的彩电黑白兼容生产线，已经完全就绪。老孙已赶到生产厂家去了。 验收后一定按确定的时间发运，和我们厂内的检测仪器，试车料同步进行。” 老邢放下心来，赞扬道，“这么多年，你们厂上下齐心，干事绝对是说到做到。” 又问道:“去乌克兰安装调试的人员，一定都很高兴吧？” “是啊，这都是梦寐以求的出国。还有，厂里派出的中方技术专家，都是精兵强将。” 曾厂长的手朝左边指了一下。 “那个正在跟杨总说话的刘勇，是名牌大学毕业，年轻人中最好的产品工程师。还有两个翻译。他们也会在生产线到达后就位。 老邢听后很满意，马上表态，“好，去合资企业几个常住人员。一定赶在他们到达之前到位。” 又问道:“厂里还另不另外去人……” “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边走边说。” 俩人便朝着办公楼走去。 只听见不远处，杨宾睁着那对大眼睛，用力的喊着。 “邢总要走了，我们就不远送了。” 旁边的李维也在那里招手示意。 杨宾马上又用两只手，搞笑似地抱着拳作揖。 “电视机发货的时间一到，一定要要把钢材发过来。 拜托！拜托！” 老邢呲着嘴笑着回应。 “到时候我会催着他们办的。” “嗯！”曾厂长笑着解释，“老杨啊，向来做事严密谨慎。他是在怕小沙扯皮。” 老邢倒是很自信的，“这恐怕不会，这个项目在乌克兰影响这么大，应该仍按照我们签的合同办事的。” 曾厂长思考片刻，答道:“但愿如此。” 两人边说边走到办公大楼跟前，只见余华满头是汗跑了过来。 “厂长，办妥了，你叫我去落实发运的集装箱，已绝对没问题了。 车站的货运经理在笑我们厂，说我们怎么这么不放心。” 他看着老邢，“我们发运电视机时……” 他灵巧地把两只手伸出来比划着。 “一定要钢厂和我们对发货啊！” 曾厂长笑道：“你看我们厂里这些干部。一个劲地只记得对发货。” 余华走上前来，“邢总您放心，我们这2万多台电视机的发货，保证万无一失。 我会一直盯在现场，一直看着发走。” 曾厂长把手一摆。 “行了，你忙去，发电视机这个事你就交代岳莹办妥。只怕是这些货还得等着你接呢。” 听到厂长最后说的话，本来特机灵的余华有点摸不清头脑，挠了挠头。 目送着曾厂长走进办公楼。 心想，厂长在说些什么？这货都还没发出去，到那里去接货。 曾、邢二人一上楼梯口，就碰见了柳芸。她白皙漂亮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邢总经理，来向我们告别啊！你就一路平安啦！” 老邢一路上看见工厂热气腾腾的场面，受到了感染。 精神也变得松快起来，“我们就等着柳总去乌克兰参加开工剪彩哦！” 柳芸眉目有神地抿笑道。“要追紧小沙把钢材发出来呀！” 曾厂长打趣道:“咱们邢总在厂里视察了一大圈，人还没坐下来休息。碰到你们几个张口闭口都是钢材的。” 柳芸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厂长不是说要快出效益。钢材不到手，咱们一两千万价值的电视机不是泡汤啦！” 逼得老邢接口道，“那好，我这次去，先是把钢材发过来，第二才是开工剪彩，行了吗？” 说着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刚在厂长办公室坐下，曾厂长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刚才问过，派不派厂里人去这件事，我也仔细考虑了。 可以派一个人和你们一起走” 老邢急切的问道:“你考虑派谁呀？” “就是外经科长余华，他也算是电视机厂年轻的老员工了。“ “这个人倒还很能干。”老邢附和道。 “这小子比较全面，熟悉销售，现又干进出口工作。这几年，他自学了大学课程，文化也补起来了。 就去当你的助手，你怎么支使都可以。” “嗯！行，他也能吃苦。”老邢满口答应。 “还有一件只能我们俩人知道的事。” 坐在沙发上的老邢把身子朝前，仔细的听着。 曾厂长从容自若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你这次远行，虽然双方国家都很重视这个项目。但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变化难测。 为了增加保险系数，你们去后专家公寓有电话，除我会打国际长话联络外，有紧急事怕联络不通，或是打电话不方便时……” 曾厂长慎重的把手上的信封交给了老邢。 老邢接过信封，抽出便笺认真地看着。 “我设计了一些暗语，可以紧急情况时发电报时备用。国内知道后就会采取应急措施。 你放心地去，国家和工厂都是你们的坚强后盾。” …… 一个多月后，乌克兰扎巴罗热已进入冬季，大雪铺天盖地，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乌克兰春夷电子厂的总经理办公室，室内却十分暖和。 合资企业的邢总经理，惬意的坐在大班桌前的转椅上。后面墙壁上挂着列宁的肖像。 他微带笑意，听着他的搭档们议论着。 洪均正在办公室四处转悠，“没想到乌克兰室内、室外温差这么大。老毛子的供暖设施就是捧。” 坐在沙发椅上的姚洋。翘着小胡子，懒洋洋的说。 你看这么宽敞的办公室，长条桌椅，接待的沙发，豪华的装修，每天看着就是种享受啊！” 洪均停下脚步，“比咱们夷城市领导的办公室强多了。” 正说着，总经理秘书娜达莎，手里端着咖啡的盘子，体态优雅的走了进来。 先到了总经理办公桌前，轻轻的放下了咖啡杯。蓝色的眼睛柔情万种，轻声说了一声，巴绕斯达（请）！” 余华正准备起身，老练的姚洋向他摆了摆手。 娜达莎把另外三个咖啡杯放在茶几下后。长长的睫毛一颤，温馨的又说了声，“巴绕斯达！”便前凸后翘款款离去。 望着娇美动人的女秘书的背影。洪均转过头来逗趣。 “邢总经理像是享受元首级待遇呀！” 老邢把手一摆，一本正经地说。 “嗯，我们在这儿工作，一定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列宁同志在看着我们呢。” 这时巴拉尼柯夫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乐融融的，手也在挥舞着，“尊敬的先生们！这个舒适的工作环境，你们还满意吗？” 大家赶快站了起来，全都带笑地迎接这个合资企业的董事长。 洪均嬉皮笑脸地回应，“这是我们尊敬的董事长领导有方，大家很满意。” 老巴接着又炫耀的说。 这是我们春天录音机厂一贯的做派。答应了投资的事，就会干得漂亮。” 老邢也拿出了点虎气。 “中方说话算数，投资的新生产线早已发出。还有半个月就到扎巴罗热，到时请朋友们参观。会让你们非常满意的。” 正说笑着，合资企业主管会计安娜走了进来。先是朝着邢总经理嫣然一笑，站在老巴的身旁，低眉顺眼地嘀嘀咕咕起来。 洪翻译倚仗着那对耳朵不断地翻译着。 “安娜在说，合资企业日常用的现金不够，要老巴签字，好去春天厂去取。” 大家心知肚明，知道合资企业开业的筹备费用，全是靠这个董事长签字垫付。 签完字后，老巴向前走了几步。 两眼直视着老邢，异常关心地问。 “还有一个星期……” 他把手抬起来，伸出了一根手指。 “电视机和钢材的对发货？”…… 老邢算是没有迟疑，口气坚定的说。 “临走时曾厂长专门给我说过，发货的时间一到，中方绝不会耽误，关键在钢厂……” 老巴顿时满面带笑，大声的说。 “哈拉索！哈拉索！” 又伸出大姆指。 “嗯，曾…应该是讲信用的。” 洪均正翻译完。 卡努尼柯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面带愁容，嘴唇下垂。 还没走到老巴跟前，就嘟嘟嚷嚷的。 洪均见状，心情紧张地翻译着。 “老卡在说，他已去钢厂，小沙说钢材已备齐，就是运输出现了不乐观的状况。 据钢厂专门的运输公司讲，中国满洲里到莫斯科这条铁路线，有的地方出了问题，除集装箱照常运行外，车皮已经全线停运。” “啊！” 老巴顿时脸部肌rou紧张，皱着眉喊道。 “怎么会是这样？” 洪均翻译完就嚷道。 “这下完啦！电视机厂绝对不会发货，我们得困在这儿了。” 中方人员人人脸色大变，手足无措，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