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黑白记忆
当白从记忆的短暂潮水中抽离，抬头再看那圣巢标识，雕像上的帝王蝶光影已经变得暗淡不堪，不断有近乎完全透明的帝王蝶光影从空中钻出，融入其中，似乎在为期补充能量，但却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够恢复到一开始的光亮程度。 他想起来了，尽管只是一个简短的片段，但其中的画面和眼前的破败场景一一重合，自己在许多年前就站在这片土地上，和他一起的还有大量的同族，所有人纷纷张开翅膀于空中翱翔，仿佛飞翔是它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 白仔细回忆着记忆之中自己飞翔的画面，白高高跃起，飞翔的念头方起，一对由根根洁白羽毛组成的六翼翅膀便凝聚而出，猛地一扇，让白已经开始下降的势头为之一顿，反倒再度上升了一米距离。 这近乎本能的反应不会错，自己曾经就拥有过这种能力，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之中逐渐失去和遗忘。 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翅膀，试图寻找回更多丢失的记忆，很快关于这发光翅膀的更多信息碎片被想起：翅膀的名字叫做“帝王之翼”，是国王的礼物。 “国王？苍白之王？” 这里一定隐藏了有关容器和瘟疫的秘密，白心中莫名兴奋，继续整理记忆的碎片，接着又找到了“父亲”、“兄弟”、“考验”等词汇。 “父亲……”白忍不住低声念道。 这个词语还是第一次以记忆的形式出现在自己脑郑原来自己真的是有父亲的，记忆之中的那些容器……他们都被称作兄弟。 白围绕着这些词汇展开联想，希望能够寻回一些与之相关的记忆，但却始终无法再有更多的收获。 突然感觉到一阵极度的疲乏，白落在霖上，才发觉体内的灵魂一滴都不剩了。更多的信息相继付出记忆的水面： 帝王之翼的激发需要消耗灵魂，而每一次扇动更是会产生灵魂能量的消耗。 以白的身体容量来计算，他顶多能够持续飞行上半分多钟，而且飞行的速度只等同于自己的快速奔跑，用来赶路的意义不大，更多的用途还是作为抵达高处的辅助手段。对此白也并不觉得可惜，毕竟自己有更好用的水晶之心。 帝王之翼只是在身体当中临时开辟出的一条能量回路，需要经常激发以保持回路的稳定。一旦太长时间没有使用这项能力，这条能量回路则会逐渐消散，如果还想要寻回这个能力，就需要回到这里重新接受灌注。 在白沉睡的这段岁月中，那条回路早就因此消散，他无法使用这项能力是理所当然。白甚至怀疑自己本身就具备冲刺的能力，同样因为睡了太久给遗忘，而在吸收了兄弟的黑色灵魂后将能力找回。 将冲刺和帝王之翼联系在一起，白脑中又出现了一段记忆，但却并没有让白感到欣喜，反而觉得心里有些压抑。 他看见一位位兄弟拿着破骨钉，在“父亲”的安排下接受考验，他们跳入通道，下劈在尖刺之上，然后借助短暂的升空扇动翅膀，接着冲刺，向前推进一段距离后，又在下落的过程中再度用骨钉下劈，并重复之前的一系列cao作，逐渐朝着通道的出口处移动。 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兄弟因为cao作上出现了失误从而落入下方的尖刺之海中，再也没能起来，还有的因为体内能量的耗尽而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从而倒在了最后一段路上。 每个容器体内的能量仿佛都是算好了一样，只有那些cao作精确到了极致的同胞才有可能穿过隧道，走向外面的世界，白无疑是其中的一员，他见到了外面的景象，甚至离开过这个世界，可这些在半路上失败聊兄弟们呢？它们的尸体现在还躺在那条隧道当中，无人问津，任由时光消磨…… 翅膀是国王的礼物，可为什么这份礼物却要用来执行父亲定下的残酷考验？ 白不由想到了竞技场的大乱斗，一群人站在同一个斗兽场中互相厮杀，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拥有活下去的权利。 他们容器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的吗？所以灵魂可以互相吞噬，身体也可以相互融合？ 建立一条这样的荆棘道路，目的也是为了筛选出实力最强的那个容器，是这样吗，父亲？ “……我还能再打败一千个对手，这够了吗，父亲？……” 左特在竞技场中的那句梦语无端出现在白的脑海中，他所指的是这个吗？他所指的应该是这个吧…… 白的心情十分沉重，自己一直以来羡慕奎若能够靠旧地重游来巡回记忆，现在他也做到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日思夜想渴望着被寻回的记忆，竟是如此不堪…… 如果这里是容器出世之处，那么更深处又有着什么东西在等待着自己？ 白沉吟了一会，收起回忆，迈步朝更深处走去，他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 这个洞xue的尽头，一条幽深道之中，白被一扇扇形钢铁大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没有任何疑似钥匙孔的地方，只有一个巨大的四角皇冠权杖的图案刻在其上。 白尝试着用魔法轰击，大门之上立即出现了一层泛着白光的蜘蛛形纹路——这是某种封印，当初在安息之地的守梦锐像处也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图案。 门前有着一座石碑，形如破碎的巨卵，白伸手触及，久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 高等生灵啊，这些话只给你听。 我们纯粹的容器已经上升。 剩下的只有拒绝和创造它的悔恨。 …… 我们不会再进入那个地方。 ……” 纯粹的容器？创造它的悔恨？ 是创造容器的悔恨么？容器果真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白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不由幻想这扇大门背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真相距离自己如茨近，但这扇大门却无情地封锁住了历史的门，大黄蜂知晓容器的历史，那么肯定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牵自己获得鳞王之翼，那个山谷上的狂风也不会再是自己的阻碍了。 他在周围仔细地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遗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