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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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端着两碗糖水荷包蛋走到桌边,看着前站着的赵大山,忍不住就想把他拖出去。 “豆豆,娘做了糖水荷包蛋,你要不要吃点。” “谢谢二姐,我不饿,你出去一会好吗,我和大山哥说几句话。” 黄桃看看赵大山,又看看蚊帐里的看不清人的黄豆。轻轻把托盘放到桌上,转,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吱嘎”一声又关了起来,吴月娘如临大敌地还站在门外,没敢换地方。黄三娘大概已经进了灶房,没看见人影。 姑嫂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看见赵大山在黄豆房间,那么豆豆的闺誉就毁了。 想到豆豆的闺誉,姑嫂俩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决定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不能离开房门一步。 “豆豆,能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吗?”赵大山的手还放在蚊帐上,只要他一用力,他即能看见他的小姑娘伤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他不敢,他不是怕看见黄豆的伤口有多可怕,而是他怕刺激到她。 蚊帐被轻轻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满是水泡的手:“你看,我的脸,就和我的手一样。” 赵大山紧紧盯着从蚊帐缝隙里伸出来的手,以前那双雪白粉嫩,十指纤纤的小手,如今上面都是大小不一的水泡,应该是涂过药水,有的水泡涨的透明,有的却又萎缩着皱皱巴巴。 赵大山把放在蚊帐上的手轻轻滑了下来,慢慢托着黄豆的手腕,他的泪水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他爹死的时候他没有哭过,他在船上被人刺中差点死了没有哭过。可是此刻,看见他心的小姑娘,满是水泡的小手,他只觉得满心都是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受伤的是他,哪怕让他承受更多更重的伤害,他也不愿意让他的小姑娘受一点点伤。 赵大山托着黄豆的手腕,一点点蹲下子,把黄豆满是水泡的手到面前,轻轻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温的唇碰触到黄豆唯一没有水泡的指尖之上。 一滴泪水“啪”一下滴落到黄豆的指甲上,黄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想抽回右手,赵大山紧紧地握着,不让她动。 “大山哥,你攥疼我了。” 赵大山松了松手,可还是把黄豆的手腕紧紧控制手心中。 “豆豆,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我毁容了。” “没事,我不在乎,你就是毁容了你还是豆豆。” “不行,我毁容了。” “豆豆,如果,我有一天毁容了你会要我吗?” “会啊,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我也是,豆豆,我也是。” “大山哥,你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我现在不娶你,我现在就会后悔。” “可是,我毁容了。” “没事,真的,不管豆豆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是……” “豆豆,我们结婚吧。” “好。” “豆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好。” 赵大山一把掀开蚊帐,蚊帐里黄豆盘腿而坐,她头顶的头发被烧焦了一片,露出满是水泡的额头。 额头上还有一道半指长的血痕,斜斜地划到眉峰。眉毛以上惨不忍睹,眉毛以下完好无损。 赵大山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黄豆有点苍白的小脸:“豆豆,你还是那么好看,一点都不丑。” “我知道不好看,额头被火盆划破了。”黄豆推开赵大山的手,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缩了回去。 “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等水泡下去了,慢慢就更好了。”说着,赵大山过去,轻轻在黄豆额头上吹了吹,好像这样吹吹她就好的快一样。 “会留疤的,你看。”黄豆伸手点向眉心:“这个口子划这么长,肯定会留疤。” “没事,你要是觉得不喜欢就把头发留下来,剪成齐齐的那种,就看不见了。”赵大山把黄豆的手轻轻拿开,深怕她一不小心碰到额头的水泡。 “那叫齐刘海,笨蛋。” “好,就是留个齐刘海。你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赵大山斜坐到黄豆的边。 “我跪在那边给爷爷烧纸,被黄宝贵从后面踢了一脚,一头就栽倒了。我哥扑过来抱住我,可是我还是一头栽倒在了火盆上。额头刚撞到了火盆,火盆就被我哥胳膊肘给打飞了。 火盆里的烧着的纸钱和纸灰就撒了出来,我和哥哥都摔在地上,是我哥护着我,我去抱他,这个手就烫伤了。” 黄豆叙述的有点乱,赵大山还是理清了整个过程,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黄德磊,那么黄豆不是只伤一个额头,而是一整张脸都会栽到火盆里。 黄宝贵,他怎么敢? 其实,别说赵大山想不明白,就是黄豆也想不明白。 她从小跟着老叔比跟着黄德磊多,黄豆小时候几乎是在爷爷家长大的。 黄德磊天天像个小大人一样,黄桃也是从小就比别人懂事。只有黄宝贵天天像个孩子,所以黄豆更愿意跟着老叔玩。 黄宝贵也喜欢带着黄豆,她虽然小,却干净又听话。 就是因为是黄宝贵踢了黄豆,黄豆心里才更难受。 爷爷死了,她也觉得是她的错,不是100%,起码自己也占了20%到30%的责任。 她没想到码头会被直接封了,如果她知道她最终拒婚的代价那么大,也许当初她不一定拒的这么干脆。 黄豆后悔吗?后悔,她只后悔自己没做的更好,以至于失去了爷爷。 她不后悔拒婚,她不愿意嫁给钱多多,是因为她一直把钱多多当朋友,而不是人。 黄德磊拖着黄老三往回走,他们上还穿着孝服。 进了院子就看见黄桃和吴月娘呆呆地站在黄豆的门口,黄德磊松开手走了过来:“二妹,月娘,豆豆怎么样了?” 看见黄老三和黄德磊进了院子,黄桃和吴月娘更慌了,这要是看见了会不会打起来啊? “不……不……不知道。”黄桃一急,说话都结巴了。 黄德磊奇怪地看了一眼紧张的黄桃,又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吴月娘:“月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累了?” 大着肚子的吴月娘慌忙摇头:“没有,没事,我很好。” 黄德磊走到吴月娘边,伸手轻轻握了一下吴月娘冰凉的指尖:“你去屋里歇会,你看你,手这么凉。” 黄桃连忙推着吴月娘往他们的东屋走:“对对对,你去歇着,有什么事,我和三哥说。” 黄老三走到黄豆面前轻轻敲了敲门:“豆豆,你有事就和爹说,你大伯二伯说了,等你爷爷明天下葬,一定让你老叔给你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爹,我没事。”屋里传来黄豆的声音。 吴月娘被黄桃推进了东屋,一进屋,两个人立刻站到窗台边,姑嫂俩紧张地扒着东屋窗口向西厢望去。 就看见黄老三站在西厢前和黄豆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黄德磊走了过去,也说了几句话,一伸手竟然推开房门进去了。 两个人得急忙跑了出来,一口气跑到黄豆房间,就见黄德磊正站在黄豆前隔着蚊帐和黄豆说话。 赵大山呢?两个人茫然地看向四周。 十三四个平方的一间屋子,只有一张,里隐约看见坐着黄豆。边一个桌子,做写字桌兼梳妆台。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瓷瓶,瓷瓶里插着早上刚采的野花。瓷瓶边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碗糖水荷包蛋。 梳妆台面前一把靠背木椅,梳妆台边的墙角一个洗脸的木架,上面一个洗脸盆,晾着一条洗脸巾。 对面的墙边放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是一个木箱,木箱敞开着,是黄桃刚才找东西忘记了关,里面是黄豆的衣物。 房间里除了他们四个,没有任何一个人,赵大山呢,凭空消失了? “你们两个干嘛?慌慌张张的。”黄德磊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媳妇和二妹。 “哥,你带嫂子回房间休息吧,我看她的脚好像都肿了。” 黄德磊听黄豆这么一说,连忙低头去看吴月娘的脚,果然肿的鞋都穿不下了,只能耷拉着。 “你今天是不是站太久了,怎么又肿了。”黄德磊说着小心地蹲下去按吴月娘的脚。 吴月娘怀孕过了五个月,反应就特别大,腿和脚每天站久了就开浮肿。 吴月娘害羞地把脚往后缩了缩:“你干嘛?”黄德磊这才反应过来,两个meimei在旁边呢。 “走,我带你回房,你要躺着休息会,豆豆这里有二妹,你不用cāo)心。” 看着黄德磊扶着吴月娘往外走,黄桃连忙跟过去,等他们一出房门,急忙关上门,冲到黄豆边,一掀蚊帐:“大山呢?” 黄豆抬了抬下巴:“走了。” 黄桃顺着黄豆的下巴看向敞开的后窗:“这……这……” 这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只好一跺脚,把已经凉掉到糖水荷包蛋又端回灶房,准备再给黄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