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还有这种美事儿？
“西哥，这里网线呢？” 王齐一手抱着主机，一手托着显示屏，乐呵呵的。 “你能不能先把你的电脑给放下？” 西京有点儿懵，王齐是被他喊过来当演员的。 第一集剧本儿中，有一位被他开除的最佳员工，西京觉得王齐的发际线和这个角色比较契合，便把王齐给喊了过来。 王齐刚开始还不同意，在西京再三保证这里有网线之后，才恋恋不舍得抱着电脑过来。 台式机，打车十几公里，走路两公里，毅力堪称恐怖。 “齐哥，这里有电脑的，应该还凑合。” 林夕把王齐领到了一间办公室。 一台电脑放置在桌面上，银白色机身，双屏显示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开机键一按，一阵静音，三秒的功夫，windows桌面便浮现出来。 刹那间，林夕感觉旁边的王齐觉醒了。 就仿佛孙悟空拿到了自己的金箍棒，奥特曼拿到了变身器。 龙盘虎踞，虎虎生威。 “卧槽，西哥果然是富二代，这间办公室也太猛了吧。” 王齐双眼放光，仿佛跟猫咪遇到了鱼型小饼干。 宽阔的空间，优雅的装饰，左边是调酒屋，右边是零食间，房间里到处是绿植，最关键的是，电脑也是顶级配置，简直是宅男的天堂。 一时间，王齐觉得自己在猪圈里生活了一年。 “这么奢华的房间，西哥待我不薄，一会儿的视频一定要好好演，以后西哥但有吩咐，定要肝脑涂地。” 王齐喃喃自语，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这很好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林夕有些诧异。 这层楼他早就买下了，只不过一直没想法，只能随便装修一下，看着顺眼些，顶多算的上是平平无奇。 “顶级配置的电脑，市面上的所有游戏都能轻松驾驭，用这样的电脑打团，应该就不能是掉线城与氪金勇士了吧。” 王齐轻轻磨砂着机身，仿佛抚摸最美的女神。 女生有什么意思？ 一款游戏，是几百名从业者耗费无数资金，无数光阴做出来的心血结晶。 与之相比，女生简直毫无意义。 长路漫漫，唯戏作伴！ “林夕，你说西哥买这台电脑都玩什么呀？” 王齐用颤抖的手轻轻按摩着键盘。 “可能是……斗地主吧。”林夕想了想自己在日常用电脑的时候，老实回答。 “？？？？” 王齐笑容僵住了。 …… 漆红色的桌子，苍白的墙壁，笔桶里的刀叉，勺子一切完美还原。 一切布置就绪，不过，在开始之前，西京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眉头紧紧簇起。 不妥，非常不妥。 《朱一旦》的枯燥生活中，朱一旦是油腻中年人的脸，这更增加了视频的荒诞性，戏剧性。 而自己，长相太过帅气，和这部剧格格不入。 而且最关键的是，五十个人的群聊已经让他应接不暇，如果这段视频再播出去，一定会吸引大量的颜值份。 到时候，妖精成群，他又该如何是好？ “绝不能暴露我的帅气！” 西京拍了下桌子，痛下决心，从旁边拿出一堆化妆品，这堆化妆品是拍戏专用，没想到拍戏没用上，倒是先用在伪装方面了。 半个时辰后，西京看着镜子中平平无奇得自己，满意得点点头。 虽然这幅容貌依旧有几分帅气，但这已经是他尽最大努力的成果。 没办法，有些帅气，是无法遮蔽的，纵使化妆也不行！ 随着西京从办公室踏出，林夕先是一惊，目光中充满了诧异。 不过，西京毕竟是编剧加导演，任何行为都必有自己的深意，因此，众人倒也没有多余询问。 短视频，第一幕，开始！ 林夕捧着高清摄影机，镜头从劳力士逐渐拉起，拉到了西京脸上。 第二幕，西京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抬起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三幕，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李丹雪拿着一本杂志走了过来，西京面无表情翻开杂志。 指了指上面一名员工的头像——王齐！ 三个镜头拍完，西京的戏已经完成了大半儿。 紧接着，便是王齐出马了。 然而……王齐在打游戏，四开。 之前那部电脑配置不高，不能完全展示出他的实力。而如今，绝世的强者，辅以顶尖的神器，简直如虎添翼。 几分钟后，西京满头黑线，把王齐这家伙儿从电脑前拎了过来。 “你先看一下剧本儿，我们一会儿就拍！” 西京把剧本儿扔了过去。 少顷，第四幕开始。 在这一幕里，王齐的表演稍微复杂些。 需要表演出多种心理状态，从懵圈，到怀疑，到惊讶，再到哀求，最后到歇斯底里。 这一幕，是整部短视频的核心，也是黑色幽默最浓郁的时候。 第一次拍戏，王齐显然不在状态，神情僵硬无比。 不过，好在这一部短视频本来就属于无厘头，不需要太高超的演技，神情越夸张越好。 因此，几次尝试之后，王齐总算是通过了一次。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啊” 西京看着王齐的表演，虽然很平稳，但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先歇着，我再研究一下。” 西京坐在椅子上，一遍遍翻看视频，接近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这一幕，公司的十佳员工长期熬夜，应该是虚弱颓废的，桌子上都满是药瓶，这也是他发际线升高的主要原因。 而王齐，虽然发际线也高，但却一点儿没有虚弱的样子，反而生龙活虎，仿佛能把其他的员工都先给熬死。 这种状态搁比赛上，早就应该验尿了！ 把王齐喊到一边儿。 “齐哥，你这场戏不对。” “哪里不对？” “状态不对，你看，剧本儿上这个十佳员工长期熬夜，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所以他的气质应该是衰弱的。” “是吗？” 王齐挠挠头，再看看剧本儿，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儿。 “齐哥，你一会儿表演的时候，联想一下自己玩游戏疲惫时的状态，应该就找到虚弱的感觉了。” “玩游戏……会疲惫吗？” 王齐一脸茫然。 “？？？” “玩游戏不会疲惫吗？” 西京也有点儿懵，两个人懵逼对懵逼，互相望了一眼。 许久之后，西京察出形势好像失去了掌控。 “齐哥，你连肝一个月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啊？” 王齐老老实实回答。 “天天吃冷馒头喝凉水，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没感觉？” 西京震惊了！ “真的没感觉！” 王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得道：“如果硬要说的话，这种日子好像还挺爽的，我都已经过了一年了。 “……” 西京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咬咬牙：“齐哥，就这么说吧，，如果我把你关在这办公室里，让你一直打游戏，不许出门，一直持续两三年，你想想那种感觉。” “还有这种美事儿？” 王齐的眼一下子亮了，蹭得一下坐起，一把握住西京的手。 “西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 上当了！ 西京拍拍大腿，悔入愁肠，化作悲伤泪。 肝帝的心不是凡人能理解的。 自己只是觉得十佳员工秃顶，王齐也是秃顶就觉得对方是本色出演。 但是，在肝帝的世界中，秃顶是强者的象征，只会让他们越战越勇。 头发掉了算事儿吗？说不定人家还越掉越开心呢？ 这个问题解决不了，视频是拍不下去的。 坐在椅子上，西京冥思苦想，十几分钟后，他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齐哥，你还记得前天晚上我账号那回事儿吧？” “记得啊。” 王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前天晚上是他的梦碎之夜，也是他心中的一道疤，每每想起就痛苦无比。 “好，非常好！” 西京激动地拍拍手：“那你再回忆下那天晚上的感觉。” “仔细想，不要错漏任何一个细节。” “你品，你品，你细品！” 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