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台山
郑中心站了起来，说道：“三姐，我不是客，我是小王和大牛的同年好友。” 王有才：“你叫谁小王？” 大牛：“谁和你是好友？” 王有银：“你叫谁三姐？” 三人同时发声质问，四个人都笑了。 没有避讳郑中心，王有才让王有银一起入座吃早茶。因为这段时间，王有才就没有见过王有银露出笑容。 赵国男女大防肯定有，但也没有那么变态。所以一直以来，王有才对润县叶家，都是颇有微词。 王有银来了，郑中心也不忌讳，依然我行我素。独特的风格和言语，又成功的逗笑王有银两次。 王有银在规矩森严的叶家生活了四年，多少有受之影响，对男女大防比较在乎。 可是郑中心和王有才同岁，才十岁，和王有银相差八岁，也就不用那么在意。 …… 这一天，风和日丽。 王荣华和王有才登上马车。 离州试不到一个月，得出发前往云州城了。 沛县去云州城，乘坐马车，正常六天时间可以到达，但是往往耗时十天半月都有可能。 参加州试的考生，一般都会提前到达云州，做好准备。 王有才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叫道：“三姐，等我中举回来，你可要让我喝上白酒才好。” 王有银站在马车边上，说道：“幺弟，姐一定会在你回来之前，酿制出白酒的。” 王荣华说道：“有银，你也别太累了。大牛，看好你姐，别让她太执著、太劳累。” 大牛说道：“好的，义父。” 王有才朝大牛和王有银挥手，王有银的眼睛红了。 “驾～” 王二扬鞭，马车缓缓起程。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上装满礼品。 这是王荣华精心准备的礼物，很大的可能会是王有才的订亲之礼。 王德、王虎等八个庄丁，骑马护卫在侧。 沛县位于白石郡南部，白石郡地处云州的南部。云州城地处云州北部，和白石郡中间隔着开冮郡。 众人一路向北。 两日后，驾车的王二大声说道：“老爷，少爷，前面就是三台山。” 三台山，山势蜿蜒，有三处高峰，所以称为三台山。 三台山，是白石郡和开江郡的交界处，不是太平之地。 这种三不管的地方，是绿林好汉的最爱。 王荣华说道：“到山脚下的南台客栈歇息，汇合大队人马，到时候一起过三台山。” 大队人马过三台山，绿林好汉一般不会下手。 一是因为大队人马人多势众，不好啃。 如果是大型商队，必有精悍护卫，甚或会有镖师随行，三台山的绿林好汉不一定吃的下。 二是因为打劫大队人马，影响太大，会引来官兵围剿。 王荣华要想汇合大队人马，时间上就不好说了。 运气好的话，刚好遇上大型商队，交上一点路费，就可以随商队一起出发。 运气不好，等上十来天才能凑出一支杂牌的大队人马，安全性还不高。 车厢内，王有才说道：“爹，何必要汇合大队人马，我们自己过三台山。有山贼匪徒前来，我求之不得。” 王荣华瞪了王有才一眼，说道：“儿啊，莫要小瞧天下英雄，还是汇合大队人马，比较保险。你能不出手，尽量不要出手。记住，除非你遇上生命危险，否则坚决不许你展露武功。” 王有才只能点头答应，不过想想老爹说的也是。莫小瞧天下英雄，当初五大恶人之一鬼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经过两个月的“苦练”，王有才已经融合快剑和身法，自觉已经大成，不比鬼刀当初的融合程度差。 棍技和身法的揉合，也已小成。 如果鬼刀未死，王有才有自信，绝对可以压着他打。 所以，王有才确实有些骄傲了。 但是，古松曾经说过，江湖之中，奇人异士无数。如有行走江湖，切忌盲目自大。 记得时运当时说道：“我和你古叔父，只是在绿林中有些名气罢了。真正的武林高手，不屑混迹绿林。” 被老爹训了一句，又想起古时二人的警语，王有才蓦然惊醒，自己确实有了自大之念，必须要改！ 低调才是硬道理，扮猪吃老虎最爽。 南台客栈，位于三台山脚下，还是属于白石郡的地界。但是地处荒郊野外，周围十里基本无人居住。 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 南台客栈，生意兴隆。 王有才等人来到南台客栈，却觉得南台客栈有些冷清，没什么人。 王德前去打听，得知一个时辰前，刚有一个大型商队经过，带走了所有旅客。 王荣华说道：“很不巧，罢了，看来我们只能先在这里投宿，等两天看看。” 众人投宿南台客栈，开了一个独门宅院。 王荣华抛了一块碎银给南台客栈的伙计，吩咐道，有大型商队经过，切记得前来通知。 天色渐暗，众人来到主楼大堂吃饭，顺便看情况听消息。 王荣华和王有才两人独占一桌，王二和另一个车夫，及八个庄丁坐了一桌。 王荣华虽然待下人宽厚，但是该有的上下尊卑，还是要有的。 王有才也早就习惯。在这个时代，你跳出来说什么人人平等，别人只会把你当神经病。 王荣华和王有才的桌面上，菜肴很精致。王二他们的桌面上，大鱼大rou，很丰盛， 各人口味不同。 在王有才的有意引导下，王荣华也开始注重养生，身材没有再胖，脸上也没有那么油腻。 南台客栈主楼有三层高，一楼是食堂，二、三楼是客房，后方还有好多独门宅院。 人多的时候，一楼食堂往往一位难求。 今晚，没有几桌食客。 王有才夹起一个灌汤小笼包，轻嚼咽下，说道：“味道还行，可是少汁皮厚，没有我们醉仙楼的好吃。” 王荣华说道：“他们能学到这个程度，算是难得的了。” 灌汤小笼包，是王有才出的点子，醉仙楼大厨出品的。 当年一经推出，十里八乡的食客闻名而来，为醉仙楼最初的扩张，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是一段时间后，就开始有人模仿。渐渐的，模仿出来的灌汤小笼包，虽然没有那么正宗，但也是有模有样。 赵国当然没有知识产权的说法，王有才只能一笑了之，隔一段时间就推出一款新品，醉仙楼永远保持领先地位。 王有才让王有银酿制白酒解忧，曾有交代，注意保密。 白酒制作，要是不懂窍门，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模仿。 现在王有银还在摸索锅炉管道密封的问题，王有才也不提醒。 一方面是为了让王有银消磨时间，专心钻研，排忧解烦。 另一方面，王有才不想这么快推出白酒。 蒸馏的白酒一出，绝对是改变天下酒业的极其重大的事件。 甚或不仅是酒业的事。 清香、酱香，浓香，高度，酒色洁净，不是很喜欢喝酒的王有才，也会嘴馋。 白酒一出，浑浊乏味的黄酒和甜甜的米糟酒，只能靠边站。 这里边，是暴利，是无数白花花的银子。 现在的王有才和王家庄，承受不了白酒问世所带来的巨额财富，以及由此带来的不可预见的风险。 所以，即使王有银成功酿制出白酒，王有才也不可能拿出来卖。只会更加注意保密，坚决不能让白酒的风声散出。 王有才等人吃饱了，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准备起身回小院，却看到客栈门口，有两人虎步跨进。 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壮汉，身着劲服，随身携带武器，步伐矫健。 一人眉心有痣，一人相貌平平。 王荣华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拱手说道：“哈哈哈，于镖头，沛县王某这厢有礼了。” 眉心有痣的汉子拱手说道：“哈哈哈，王员外，这么巧啊。令郎王有才得中解元，人称诗仙，名扬天下，恭喜恭喜。” 眉心有痣的汉子，是凌风镖局的镖师。王荣华的宝玉行，曾经雇他护送贵重的宝玉。 相貌平平之人眼前一亮，说道：“沛县王有才？” 王荣华招手，示意王有才过来，说道：“这是王某之子，王有才。有才，这位是凌风镖局的于大江于镖头。还有这位英雄是……” 于大江拱手笑道：“于某见过王解元。” 相貌平平之人说道：“在下林凡，也是凌风镖局的镖头，见过王解元，见过王员外。” 王有才还礼，问道：“林镖头，请问你可曾在两月前，特地前往白石郡判官衙门，指认鬼刀刘启文？” 林凡说道：“是的。当年鬼刀生吃人心，正是在下亲眼所见。大雅学堂藏污纳垢，收留、指使五大恶人之一的鬼刀。王解元一人独挑大雅学堂众师生，一人镇一学堂。” “王解元揭露刘启华虚伪的面孔，让他遭到应得的报应，身败名裂。林某仰慕王解元久矣，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王有才连道不敢，邀请两位凌风镖局的镖师入座。 王荣华再次点了一桌好酒好菜，款待两位镖师。 席间，王荣华坦言，这次陪同王有才前往云州城参加州试，等待过三台山。 于大江说道：“正巧，我和林镖头也要过三台山，回云州城。” 凌风镖局，设在云州城。 王荣华大喜，问道：“王某冒昧的问一句，两位镖头这趟是空镖返程，还是护镖去云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