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怎么可能
王有才直接问道，尔等寻我何事？ 刘书贤双眼微眯，说道：“王公子快人快语，我等也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我等此来，是向你这云州文坛新秀第一人请教对联，还望王公子不吝赐教。” “请王公子不吝赐教。” 诸生齐声高呼，斗志昂扬。 十几个白石城少年才俊拥入醉仙楼，早就惊动醉仙楼诸多食客。此时见到竟要斗联，无不兴高采烈。 食客甲：“你说，王有才一人能胜过郡城十几位少年才俊吗？” 食客乙：“王有才是沛县神童，成名多年，应该可以胜之。” 食客丙：“不然，王有才是以诗名传天下，不曾有闻他的对联之作。论对联，王有才一人，哪里可能是十几人的对手。” 食客丁：“咦，不是一对一吗？难不成真的是一对十二？” 只听王有才说道：“有才不才，对联实非本人所擅长。” 诸生一愣，王有才不敢应战？ 众食客脸色古怪，沛县神童王有才心虚，名不符实？ 刘书贤嘴角上扬，高声问道：“王公子认输？不战言败？” “呵呵！”王有才笑道：“刘公子别性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咳咳，虽然我不擅长对联，但是诸位盛情前来，我岂能逃避？” “郡试即将来临，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也要温习功课。这样吧，你们选出三人，一人出一上联，以一柱香为期，看我能否对上？” 王有才的时间很宝贵，急着回去睡懒觉，不愿耗费太多时间，提出建议。 众食客兴趣勃勃。 虽然不是一比十二，但是以一敌三，一柱香为期，也很好看，很刺激。 刘书贤冷笑道：“王公子想要以一敌三，好！我等应了。” 王有才说道：“如果我对上你们的对联，届时我也会出一上联，请你们十二位一起作对，还是以一柱香为期。只要你们有一人对上，就算我输。” “哗……” 食客甲：“太牛了，还真的是一对十二。” 食客乙：“王有才豪气！” 杨知礼怒道：“王有才，你还是瞧不起我们。” 刘书贤扯住杨知礼，皮笑rou不笑说道：“王公子豪爽，以你云州新秀第一人的名号，以一对十二也是份属正常。好，我等应了。” 王有才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王大叔，点香。” “哎！” 醉仙楼掌柜王大，急忙寻香点上。 刘书贤说道：“我先来！王公子，请听好了，大木森森，松柏梧桐杨柳。” “嘶……” 众食客中有识货的，刘书贤一出上联，立刻牙疼，太难了。 “木”引“森”，“松柏梧桐杨柳”俱是木字旁，又契合上半联“大木森森”。 且看王有才如何应对？ 王有才闭眼小眯片刻，是真的小睡片刻。这种对联，在王有才脑海的资料库里太多了，根本不用去思考。 刘书贤看着王有才眯眼“沉思”，心里得意，双目顾盼生辉。 只见王有才张开双眼，吐出一口睡气，念道：“细水淼淼，江河溪流湖海。嗯，有请下一位。” “哇，对出来了！王有才真棒。我才刚刚想到一丝眉目，应该可以在一柱香内想出来。”识货的食客赞道。 边上一个食客冷笑道：“你，一柱香？你一天能想的出来，我就拜你为师。” 刘书贤一脸铁青，说道：“王有才，你是不是之前做过这道对联？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对上了？” 哇，刘书贤真聪明，猜的离真相很近了。 王有才斜睨刘书贤：“输不起？有请下一位。” 杨知礼上前一步，说道：“王有才，你听好了。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 “嘶……” 识货的食客牙更疼了，只觉得很难，一时之间却说不出难在哪里。 王有才说道：“都别吵，容我闭上眼睛想一想。” 眯上双眼，王有才争分夺秒的小睡片刻。 杨知礼看到王有才闭眼沉思，朝身后的童生使了个眼色。 该童生领会，大声叹道：“哎呀呀，杨兄啊杨兄，你这个上联太难了，小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更别提对出下联了。” 诸生中有人附和，一时间醉仙楼二楼声音嘈杂，有如闹市。 王掌柜急了，说道：“你们小声点，别吵到我家少爷。” 原先没有说话的人，依然闭着嘴巴。 高谈阔论的，仍然众说纷纭。 王有才不耐烦的张开眼睛，说道：“有了！” 所有的声音都停歇，大家一齐望着王有才。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有了？ 只听王有才念道：“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 “好，绝对！” 之前没有出声的一个童生一拍大腿，不由自主的由衷感叹。 杨知礼扭头，狠狠地瞪了该童生一眼。 该童生醒悟，讪讪一笑。 “好，绝对！” 醉仙楼响起一片欢呼，众食客赞叹不已。 刘书贤和杨知礼无奈，看向彭石。 彭石踏前一步，说道：“王有才，是否刚才诸生议论，给了你启示？” 王有才含笑点头说道：“正是。” “咳咳！” 杨知礼没有喝水，却好像被呛到了，大声咳嗽。 刚才高谈阔论的诸生，面面相觑，我们刚才说什么了？ 彭石说道：“王公子，且听我的上联。鹰立树梢，月照斜影，鹰不斜。” 王有才又闭上眼睛假装思考。 这次醉仙楼静悄悄的，王有才睡的很舒坦。 时间不等人，王掌柜手上的一柱香眼看就要燃到尽头，十二童生露出兴奋之情，众食客已经有人开始叹气，替王有才不值。 观今日王有才的表现，王有才绝对有大才，只是未免年少轻狂，自限一柱香内对上三联。 唉，可惜了。 王掌柜急了，提醒道：“少爷……” 王有才张开双眼，开口念道：“猫伏墙角，风吹毛动，猫未动。” 王有才声落，香燃尽。 “好！” 一声怒吼，王掌柜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好！王有才公子有大才！佩服！” “王公子不愧是沛县神童，白石郡文坛新星，云州新秀第一人，我等钦佩的五体投地。” 醉仙楼众食客在欢呼、恭维，醉仙楼的伙计们连声叫好。 刘书贤、杨知礼、彭石等人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王有才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柱香里，对上三人精心准备的三个上联？ 早知如此，刚才出联的时候就该尽量拖延时间。 可惜没有如果。 王有才原来人称沛县文坛新星，经此一役，已经有人喊他白石郡文坛新星了。 众人的欢呼声，声声刺耳，语语扎心。 十二童生有人想要掩面而去，却被同伴扯住。 刘书贤大声说道：“诸位兄台稍安勿躁，且等王有才出联。只要我们对出王有才的上联，今天就是和局。” 对啊，此言有理！ 十二童生精神为之一振，集十二人之智力，就不信对不出王有才的上联。 只要对出了下联，今天就和王有才打成平局。王有才号称云州新秀第一人，也不过如此，我们也不差！ 刘书贤凝神说道：“王公子，请出上联。” 十二童生屏气静声，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等待王有才出联。 王有才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说道：“王大叔，点香。” 十二童生为之一凛，对了，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王大点香。 王有才在香点燃的一刻开口：“王某不屑占尔等便宜，这就出联，听好了。”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一言即出，全场惊呆。 刘书贤铁青着脸，怒道：“王有才，你耍我们是吧？哪有这么长的上联！” 杨知礼应声附和：“就是，对联不是越长越好，而是追求……” 王有才喝道：“不是越长越好，但是长了不一定不好！再说，你管我的上联好不好？好了，诸位请对下联！友情提示，有时间限制哦。” 字数再长也是上联，十二童生无言以对，赶紧琢磨王有才的上联。 诸生绞尽脑汁，你一言我一语，提议献策。 不曾想到，越想越惊。此联看似简单粗俗，却是暗藏玄机。 诸生用心钻研，倒是忘乎所以，忘了时间。 真的很吵，王有才睡不着，让王大上了几道香喷喷的特色美食，睡不香总得吃的香吧。 王大凑趣，取来一壶上好佳酿，供王有才小酌一番。 诸生争论良久，有了定论。 刘书贤抬头说道：“这是一个字谜！” “哎呦，不错哦，”王有才放下手中的卤水凤爪，笑道：“这个上联，的确是一个字谜。” “是猜？”彭石问道：“和狐狸猫狗仿佛，是一个反犬旁。不是黑白红黄，是青。左反犬右青，是猜？” “恭喜你，答对了。”王有才点头赞道，这些童生倒是有点实力。 “耶！答对了！” 诸生欢呼雀跃，喜不自胜，胜利在望。 王有才笑道：“友情提示，一柱香时间快到了。” 十二童生望向一旁的燃香，齐刷刷的脸色一白。燃香将烬，只剩下一个指甲盖那么丁点。 要输了？ 刘书贤惶然说道：“王有才，我们是在对联，不是在猜谜！” 王有才笑道：“呵呵！上联是一个字谜，下联也必须是一个字谜，还须对仗工整。诸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