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归路上聊童年
离开城市，一片旷野，白色的吉普车沿着宽阔的高速路，朝着前方的连绵群山进发。 林婉秋说的那个地方，就在山脚下的一片黑色铁栅栏围城的院子。 院子依山傍水，而且相较于市区，明显位于高处。 开车上去后，杨青站在这里，可以明显看到远方雾蒙蒙的龙城市。 另外，院子四周没什么建筑。几百米远散落着几个村落，还有正在施工的几栋楼房，以及远处的温泉度假村和被废弃的厂房。 这院子非常大，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院子里，有一座白色的小二楼。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办公楼。除此之外，西南角还有厕所，院子里还有一个篮球架，只不过损坏了。 院内的地面，除了通往小楼的路，还有篮球场稍作硬化以外，其余地方都裸露着黄土。墙角跟下，长着很高的野草。因为此时是冬天，野草枯黄，随风轻摆。 院门口，挂着一块招牌，因为没人打理，铁皮招牌上的白漆已经起皮。上面写着龙城矿业公司几个字。 看上去有点破败，但杨青却很喜欢。 这里足够安静，足够大，大到可以容纳杨青的所有想法。 稍加改造，就是一处好地方。 不过，这个看上去荒废了很久的院子里，今天却停了辆黑色的轿车。 一个穿着红色皮衣高跟靴子的大波浪美女靠在车上，玩着手机。还有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似乎是她的同事，正百无聊赖的抽着烟。 见门外来了一辆白色吉普车。 美女连忙收起手机，挥了挥手。 白色吉普车直接开进了院子，车门打开，杨青和林婉秋从车上下来。 “晚秋！” 大波浪美女换了一声后，快步走了过来。 林婉秋抿嘴浅笑道：“老胡！” “这位是？” 叫老胡的大波浪美女，好奇的看着杨青，询问林婉秋道。 “杨青，我朋友，也是买主！” 林婉秋介绍道。随后，她又对杨青说道：“胡慧，我大学舍友。现在是贝克找房的LC区经理！这房子就是她给介绍的！” 朋友？ 胡慧好奇的看着杨青。 胡慧在暗暗猜测林婉秋和杨青的关系。 她和林婉秋是大学同学，还是同一个寝室的。所以，对林婉秋很是了解。据她所知，林婉秋不论是在大学时候，还是毕业后，几乎没有和任何男性同做过一辆车。更不用说，坐的还是这个男生的车。 “你好，杨先生！” 胡慧伸出手道。 “您好，胡小姐！”杨青连忙和她握了握手道：“真是麻烦您了！” “不麻烦！” 胡慧摆手道：“我和晚秋是大学舍友，这点忙算什么！对了，你和晚秋是怎么认识的？” “老胡！” 还没等杨青说，林婉秋脸一红，嗔怪的说道。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 大学的时候，老胡就是系里的八婆。整天八卦这个女生和那个那个是不是在处朋友，那个男生和那个男生是不是搞基。 没想到，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 “哈哈，我就问问！” 胡慧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哈哈大笑一声后，道：“好了好了，我们聊正事！” 胡慧指着房子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这里一共两万四千多平米，包括一栋办公楼，厕所，围墙，对了后面还有锅炉房，用来供暖的，水电暖齐全。另外，想必你刚刚也看到了，这之前是一家矿业公司的办公楼。不过，因为之前那家公司除了一些问题，资金链断掉了。所以，公司老板就忙着出手这块地，对方唯一的要求，就是现钱，而且是一次性付清！” 杨青闻言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对于买房没什么概念。 不过，身旁的林婉秋却懂得不少。 “这块地的性质是商业用地？”林婉秋看了一眼四周挑眉问道。 “放心吧，是住宅！” 王慧笑着说道：“手续齐全，没问题的！至于为什么之前是公司的办公楼，呵呵，对方是拆了住宅后，私搭乱建的！” 林婉秋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上，她相信胡慧不会骗自己。 “你觉得呢？” 林婉秋转过头，询问杨青道。 “挺好的！” 杨青点了点头。 他很满意这里，而且他刚刚已经开始盘算，这院子怎么改造了。 房子倒是不用大动，就是一些小改动。 最主要的是院子。 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交通也非常便利，距离快速路只是一脚油门的事儿。但相对来说，这里还是有点偏。 所以，杨青考虑的主要是安全问题。 他想到了炼丹术中记录的几种阵法。其中有一种，就是桃花大阵。 他现在不缺灵石，只要在这里按照阵法方位种上桃树。一旦激活阵法，整个院子，瞬间会浑然一体。 “可以的！” 杨青点了点头道。 胡慧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闻言，眸子一亮。 又下意识的看了林婉秋一眼，最后看着杨青，心里暗暗想：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王老五啊。 “那您要是同意的话！” 胡慧试探道：“下午就可以就签？” “可以，在哪儿签？” 杨青问道。 “在我们公司，亲贤街上！” 胡慧高兴的说道。 …… 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胡慧热情的邀请了杨青和林婉秋，说是一定要请他们吃饭。 而且，不远处的那个温泉度假村里，有一家味道相当地道的龙城本地饭店。 杨青看了林婉秋一眼。 见林婉秋浅笑点头。 吃过饭，一行人随机和胡慧去了蜗牛房地产。 到了地产公司的时候，院子的主人已经等在哪里了。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西装，一脸愁容，头发已经花白。 看得出来，生活已经将他逼到了绝境。 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后。 胡慧拿出了合同。 随后，各种签字，付款。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各项合同已经办妥。 胡慧请杨青和林婉秋在一家湘菜馆，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然后各自离去。 …… 夜色降临。 华灯初起。 林婉秋开着车，喝了酒的杨青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惬意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买房的感觉怎么样？” 目光瞥到身旁的杨青脸上露出单纯阳光的开心笑容，林婉秋心里也暖暖的浅笑着问道。 “就像是做梦！” 杨青感叹道：“像是做了一个很不真实的梦！” 他看着窗外远处的如同星光一般的万家灯火，道：“你知道吗，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在龙城买房子！” 那个时候，他每天都想着多赚一百块，每天都在为一日三餐，为租房的费用奔波，为了生活挣扎着。 他每次骑着电动车，路过那些新建的，开业的楼盘，眼中满是憧憬。看到那些进出售楼部的人们，他心里又满是羡慕。 他每次都对自己说，杨青你要努力，将来你也会有房子的。但最终唤来的，却是起早贪黑的谋生。那不叫生活，那叫活着。 心中的雄心壮志经不起现实的鞭打，一年一年过去，曾经的热血早已变冷，曾经的雄心壮志也变成了柴米油盐。 如果不是那一次奇遇。 他现在肯定和王村的其他租户一样，此时正拿着手机翻看着租房信息，一家家的比对着价钱。为了便宜一百块钱租金，而彻夜查找着。 “以前？” 林婉秋看着杨青，看着他此时一脸的平静的喜悦，心里很是好奇杨青以前是什么样的。 “嗯，以前我就是个摆地摊的。每天为了多卖货，费尽口舌的推销。那样子，你父亲见过！” 杨青想到刚刚炼制出第一批药膏的时候，在NG市场费尽口舌的推销的画面，不由得笑了出来。 林婉秋嘴角微挑，偷偷笑了笑。 “我也摆过摊！” 林婉秋轻声说道。 “真的假的？” 杨青惊讶的问道。 “嗯，大学的时候，我和刘菲菲两个人摆了很长时间的地摊。！”林婉秋笑着说道。 “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高干子弟竟然也这么吃苦！”杨青摇头轻叹道。 “高干子弟怎么了！” 林婉秋哼了一声：“你这是歧视！”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歧视林婉秋。 杨青连忙道歉，随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时候。 杨青也第一次知道，林婉秋小时候还那么可爱，那么臭美。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竟然就偷偷用母亲的化妆品口红，给自己打扮。结果可想而知，去了校园的她，被同学一阵嘲笑。 开着车的林婉秋，俏脸微红。 她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要知道，这个秘密，她从来都没和人说过。但现在，她竟然告诉了杨青。 “别光我说啊！” 林婉秋俏脸一板，瞪了杨青一眼道：“该你了，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 杨青眼中闪过一抹很复杂的神色。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车前的路，道：“我好像没有小时候！” “怎么可能？” 开车的林婉秋，并没有察觉到杨青情绪上的变化。 她还以为杨青是故意不说，哼了一声道：“快说，我都说了！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好吧！” 杨青将车窗玻璃落下一道缝隙，然后点了一支烟，轻声道：“我小时候啊！” 窗外的风景在飞逝。 杨青的思绪似乎也飘回到了那个他永远都不愿意回忆的童年。 他自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mama带着他坐火车。然后，mama和行李不见了，他在火车上哭泣。 哭着哭着，跑着跑着，他就长大了。 “哎哎，想好了没！” 耳边，林婉秋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杨青扔掉了香烟，笑着说道：“我小时候啊，有一次，我跟一只狗赛跑！！” 林婉秋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呢？” “当然是我赢了！” 杨青哈哈笑着说道。 那是他十岁的时候，偷了人家一只鸡。结果被人家的狗发现了，于是追着他跑了很久。最后，当然是狗没追上他。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他从来不会和人说自己的过去。 因为不愿意，也不想。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甩出去后。 杨青点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