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北京代课（1）
七月上旬，各中小学期末考试都已结束，即将进入暑假。 周五这天上午，李铁如接到老孟的电话。 老孟问他放没放假。 他回答，下周一上午结业式，然后就放假了。 老孟又问他，能不能请假不参加结业式，马上直接去北京他那里？ 李铁如还是十分迟钝，不明白老孟是什么意思。 回答说，我可以试一试。 然后他马上去找付校长请假，说是打算去北京找朋友玩。 付校长马上批准了。 一来红石砬小学学校很小，期末本来就没什么事，二来李铁如请假也只是下周一那半天而已。 周日一早，李铁如乘坐硬座，赶往北京。 途中给老孟发信息，询问怎么找他。 老孟回信息，详细告诉他，到了北京站出站左拐，进地铁四号线，地铁票二元，到宣武门站换乘二号线...... 很细致的路线指引，但李铁如还是很没底。 出了北京站，乘地铁又用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大兴老孟围棋培训教室地头。 老孟告诉他，出了地铁后路右侧可见三座大楼，最前面那座是A座，上22楼。 他上了22楼，看到好些个培训教室，什么跆拳道的，什么美术的、钢琴的、书法的，唯独没看见围棋的，转了好几圈，都转得找不着北了。 最后，还是老孟派了一个机灵孩子出来，才把他引了进去。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来，满以为只是来找老孟玩几天而已呢。 所以，他随身只带了一本桥牌书，就是老白给他的那本。 心里想的是，这几天有时间，可以跟老孟一起研究研究桥牌。 他进来时，老孟他们还在上课。 老孟把他带进里面，听他嚷嚷很累，就让他在里面教室先独自休息。 他可不知道，老孟这次找他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玩，而是想让他直接教课的！ 几年前，老孟已经不再是东艺盛总部的员工，自己出来单独“练摊”，名义上仍挂靠在东艺盛。 也就是说，名义上等于还是分部门，其实这个部门是属于他自己而不是总部。 如今承德市来到北京从事围棋培训的人已经很不少。 高嗣是东艺盛的创办人兼董事长，不过近几年他心思早已不在这方面。 目前东艺盛真正的掌舵人，是另一创办人出身承德县的王爱民校长。 潘良来此十多年，不仅已经成为元老，而且还是东艺盛总部可独当一面的干将。 在他被大家公认为优秀教师之前，岳鹏和余文龙也都率先得到众人好评。 年轻人王宇早几年就回到了承德，在“家里”从事围棋培训。 大约就是08年，岳鹏也回了承德，也是开了围棋班。 回来创业肯定是很艰难，而且收入远不及北京；但胜在安定，在家里舒心太多了。 朱元涛起初在东艺盛干得非常好，不久就转投了李世石围棋学校。 还有承德县郭广辉、赵哲也都在北京教棋。 以上这些，是几年来，每次老孟从北京回到承德与朋友们聚会，李铁如零零星星打听得知的。 只是了解了一鳞半爪的情况。 他本心没怎么关注，只是客气地略问问，总不好只聊自己感兴趣的这些吧？ 他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觉得不那么疲乏了。 随后老孟进来，告诉他，一会就让他直接上课，教暑假强化班中级班。 围棋培训与其他各种各样培训一样，上课时间都是只能在平时的周六日或寒暑假。 所以从事各种培训的虽然也都是教师，但“作息”与正规教师们几乎相反。 正式学校是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日休息。 各种培训反道而行，周一到周五休息，周六日上班。 正式教师们寒暑假放假休息，各种培训班寒暑假则正是最忙的时间段。 李铁如有些茫然地随老孟出来。 老孟对学生们介绍一番，从今天开始，由李老师给你们上课。 极尽简单地，就直接让李铁如上任。 三下五除二、三言两语地告诉李铁如本节课大致教学内容后，马上退到后面。 李铁如根本没机会反对，只能硬着头皮直接上课。 老孟在22楼这处教室，分为里外两间。 里面本来应该是小卧室，外面应该原是客厅，现在则是小教室和大教室。 一进门左手边是沙发，右手边是书架，里面放着不少教材。 对着门一小间是厨房，沙发对面就是大教室，放了两排十张棋桌。 再前面是阳台，阳台与教室有玻璃门隔断，隔断处桌上竖立着大棋盘。 推拉门后面，阳台里放一些杂物。 门口沙发左端有一台电脑，桌左边放些账目等。 李铁如到时，老孟正上课呢；现在他是让李铁如上后面少半节大课。 暑假强化班都是整天的，上下午各一节大课，每节大课三小时，中午可在教室吃饭。 大部分学生都是在教室吃中午饭，也有个别的是父母接回家吃饭并休息。 今天强化班中级班来上课的学生不多，只有十三个。 这一点是与正式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学校、正规在编教师们最大不同之处。 那些普通中小学学校，学生总数通常是长期不变的，而教师们的薪资收入与学生人数也没什么关系。 所有这些各种培训机构与之截然不同，学生总数与教师们及机构本身的收入是成正比的！ 说白了，培训机构的生源越多，收入就越多，反之就越少。 那些普通中小学学校都不是特别关注流失率、辍学率，培训机构则是正相反。 各种培训机构其实只重视流失率，谈不上什么辍学。 流失，就是上了一段时间后，莫名其妙的就再也不来了。 怕流失，更怕大面积流失。 各种培训机构最为上心的工作就是巩固！ 这项工作最重要，也最难。 没有人知道怎么才能保证巩固率。 第二难才是招生。 这些事，此刻李铁如还完全不晓得。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生平第一次的正规围棋课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