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瀚明大厦(19)
张玉顺前面那责问,表面上是那桥牌比赛规则说事,是合理的。 按规定,一方做出叫牌,第二家不明白含义,是有权询问叫牌人的搭档的;询问对方,这个叫品有什么约定没有。 如果没有约定,就视为自然叫品;如果有约定,则应把约定内容当场告知。 桥牌比赛规则很详细,很麻烦,这里略过不提。 另外,告知若与实际情况不符,对方还有权在此牌结束时,立即召请裁判进行判罚。 但王莹“翻脸”,也不是不讲道理。 “怎么,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张玉顺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莹气道:“对,张哥你说得没错。但是,我跟文友是初次搭档,刚才没开始之前,还在探讨打什么体系呢。对不起,他这个五红心,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这不废话吗? 人家俩人第一次配合,当然差不多没有约定,也来不及约定啊? 说白了,马东升是因为不明白才问了一句,而张玉顺则是有些故意欺负人。 “那可不行,比赛里,你能这么回答人家的询问吗?还不罚死啊?” 张玉顺不依不饶的。 文友可不是善茬,之前忍了这么久,都已经不像他自己了。 吕红星不在家,他就更拿自己当主人,强令自己,不要随便胡乱惹事生非。 可现在人家欺负到头上,甚至蹬鼻子上脸,他当然不会再惯着! “咳,我说这个张哥,”他故意干咳一下,搭茬。 “小兄弟我有点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玉顺只好点点头道:“有啥就说呗,怎么都是牌友。” 张文友故作谦恭:“那我就说了啊,马哥。有啥不到的,两位大哥请多原谅。” 张玉顺、马东升连道别客气、别客气。 “我觉得吧,咱们这也是一种比赛,虽然是没有裁判;但应该算是训练比赛。这是一。” 显然,他这话是更强调后者。 换句话说,无非不过是训练! “我觉得,第二点更重要一些。咱们比赛的结果应属次要,通过多多训练提高水平,力争将来出去比赛能够获得比较好成绩,才应该是更重要的。” 换言之,耗子掐架——窝里横,那是特别没劲的! “对对,”王莹很快琢磨过味来,高兴地称赞,“文友你说得真有道理。” 这几句话话里有话、绵里藏针,噎得张玉顺够呛。 还没完! 文友接着卖弄:“是吧,我想的还有点道理。但是,人家张哥说得也没毛病。你是我的搭档,不明白我的叫品,那就是有问题的!” 王莹一愣,想不通同伴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没关系,咱们先继续。等比赛结束大家一起研究,看看应该怎么罚分合适。” 文友虎着脸,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王莹不知为什么,忍不住特别想笑! 张玉顺则是又生气又窝火,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副牌叫到这里,而且又打岔了好几分钟,王莹当然早已经明白,赶上了正好缺两个A;而且定约已经过了站。 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全地停在五阶定约上。 文友叫了五红心,用心良苦。 马东升继续pass。 于是,她叫五无将。 张玉顺也还是pass。 张文友pass,长长出了一口气。 6梅花定约肯定是会宕一的,而五红心、五黑桃都不是安全“停靠处”,五无将应该可以。 结果,卢哥他们是6梅花宕一,输50分。 这桌张文友主打五无将,正好完成定约,赢460分。 设计院队这副牌双得510分,赢了11个imp。 总成绩呢是15:7,设计院队赢了8个imp。 说起来这副牌挺“缺德”的,联手高达三十二个大牌点,外面一共少八个大牌点;恰好正是缺两个A! 卢哥他们俩,未能灵机一动,找到这个五阶安全的停牌方法。 结束了第一轮比赛,居然就是因为这副牌,防疫站队才输掉。 张玉顺和马东升没有什么怨怪两个队友的意思,毕竟那牌谁都会有心冲击满贯;但对张文友的那个近乎超越性的五红心叫品,还是无法释怀。 张文友说到做到,主动说起这件事。 当众把这桌叫牌过程以及其间的小纠纷,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当然主要是说给另一桌的四个人听。 目的,就是为了发动大家一起讨论,咱们在没有裁判情况下,应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 听明白了事情原委后,卢哥先发言: “文友我问一下,你叫五红心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文友很痛快地回答: “我就是不愿意叫6梅花,明知道一定会宕,我怎么也得想办法挽救啊。” 卢哥苦笑:“可惜我们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言下之意,他认为,至少人家这肯定不是密约,那么判罚或罚分都没有根据。 这个张文友哪能想不到,他就是故意的! “要不然,第一轮比赛就算咱们双方打平吧。” “不行!” 立即就有好几个反对声音。 除了张玉顺,防疫站队另三个队员都不同意。 就算我们没输,那谁受得了?还不如干脆就输了呢! 那副牌,设计院队一共赢了11个imp;哪怕真进行判罚,估计不过是罚3到5个imp。 也就是说,并不能改变胜负结果。 于是,关于是否判罚的讨论,基本就不了了之。 大家迅即重新发牌,准备第二轮比赛。 进一步说一说那个五红心叫品。 首先显然它不是自然叫,即并非想要打五红心这个定约。 不然,马东升何必要问,它是什么意思啊? 假如张文友叫的,也是6梅花,他肯定是不问,直接pass。 其次,五红心也不是扣叫,没听说过问A之后还扣叫的。 若想扣叫,一种是就从四阶开始,一直到双方都觉得完全清楚了为止,不问叫。 另一种,是扣叫一二,然后还有空间,再进行问叫。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它到底是什么? 可以说,这样不伦不类的叫品,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前所未见前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