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茶楼擂争（30）
李铁如他真不是故意如此，实实在在的是只有这两下子。 这个时候，他确实还不会下让子棋呢。 虽说，前些日子他成功地把月月降到了让三个子；但那毕竟是二人长时间拼斗的结果。 月月最后是没能顶住压力，心理崩盘才导致了大溃败。 这在业余棋手而言，实在是非常正常而常见的事。 严格来说，月月即使比李铁如差，至多不过是让先不贴目的棋份。 小吴不由得感叹：“铁如跟老肖下棋，还那么一板一眼的。要是我，早就开杀了；真是，” 斟酌了一下，换换词，“大家风范啊。” 估计，他本来要说，自己会大开杀戒；铁如呢，太心慈手软。 其实，那当然不是李铁如的优点；只是体现了他思路的局限性。 另外，这时的他，甚至连猛烈进攻的思路都没有；偏于过分一点的、凶狠直线进攻的方法，基本都还不会呢。 加快一点节奏。 第四轮，张伟又赢了疙瘩，小吴和李铁如也赢了。 张伟四连胜匹马领先，王儒三胜一败与疙瘩、月月等人并列，小吴二胜二负。 小吴再度找老秦，申请提前对战张伟。 本来，张伟应该是对一败的老夏。 征得张伟同意，小吴提前上调到第一台。 李铁如改为与老夏对垒。 李铁如和老夏也是老对手，而且棋风都有一点类似；不同的是，李铁如稍微更均衡一点，棋力稍微强一点。 不过，李铁如对老夏的战绩，意外地占压倒性上风；迄今为止，二人交战过二十局左右，老夏开张极少。 每一次对决，李铁如胜得都很难，往往只能赢二三目；他觉得老夏实力与疙瘩极其接近。 老夏见是对李铁如，战意就先丧失了一半；他总觉得与李铁如下棋缚手缚脚，差距很小，机会却极少。 相比之下，张伟、小吴与小何三人，都没有给他那么大压力。 甚至，小何一度还对老夏挺头疼呢。 现在，茶楼的常驻高手有五位，分别是张伟、小吴、李铁如、小何与老毕；大致上他们五人共同代表第一梯队。 其下，有疙瘩、月月、邢老师、老秦、老夏、那子等几人，一起组成第二梯队。 水平更低的还有很多，暂不一一列举了。 过去在大坝下棋那几年，老夏曾经很克制月月。 月月经常盛赞老夏聪明，他特别奇怪，老夏怎么什么都会呢？ 后来混熟了，偶然一次他去了老夏家里，很意外地发现，老夏家里有那么多围棋书！ 大吃一惊道，原来你们都是偷偷摸摸地在家里学围棋呢？怪不得你们那么厉害。 这话实在是有点可笑，跟围棋书报杂志学棋，是大部分业余棋手的主要学习方式；这很平常、很普通。 月月自己也只能这样，他却以为其他人不用学习，只靠聪明就能下围棋。 其实业余棋手们，普遍学习效率低下，这是很无奈的现实；只能自己囫囵吞枣而又漫无目的地，找到什么都胡乱学，不可能有什么计划性、目的性以及针对性；提高缓慢那是应有之义。 推而广之，岂止下围棋的业余棋手如此，大部分领域的非专业人员，应该都有类似困扰。 再加上天赋限制，一般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应该适合学什么、而又不适合学什么，往往学习起来，都会事倍功半。 普通人在哪一方面取得进步，都是非常难的。 即使茶楼范围内的二流水平，疙瘩、月月、老秦、老夏、邢老师等人，他们的围棋水平也同样都是下过一番功夫，来之不易。 高手们可能看不上，实际上也属于难能可贵的。 用申老师和杨老师的话评价，这些人正是围棋项目赖以存在并发展壮大的基本群众；一旦缺少了这些人以及水平更差一些的大众参与，围棋项目的前途就堪忧了。 前面提到过，承德市总人口三百多万，围棋人口理应达到或超过三万人。 这些人很可能都有一次或几次参加比赛的经历，大部分人经历挫折后，就逐渐不再参加比赛，甚至丢掉围棋这一爱好许多年时间；一直到最近网络兴盛，才再度“捡起”原来的爱好。 月月等人，之所以还能坚持参加比赛，是因为在大众之中，他们也是“高人一等”的。 承德市围棋界，当打的一流棋手就有十人，老牌一流棋手还有七八位，这就已经占去二十来号位置了。 实话实说，老牌一流棋手，现实一些，应该等同于现在的二流棋手。 而二流棋手，是一个很大的群体，都算起来，大致有三四十人吧。 三流棋手人数更多，总有五六十人。 加起来，也只有一百人上下。 其实，这些人就是长期磨炼后，总能参加比赛的大半群众；每次比赛，还有一些零散人等，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也有闲心，也可能会“冷不防”参加一次比赛。 这些大部分“不入流”的棋友，人数很难统计了。 茶楼的小何，也是这样一位“散仙”；他只在九零年，参加过唯一一次比赛——段位赛。 一鸣惊人地取得了八胜一败的绝佳成绩，获得了业余3级证书。 据他自己说，证书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他那次输的对手，也可能实力并非很强，他没记住对方是谁。 最后一轮，他对上当时在承德市炙手可热的，石油学校的余兆晖业余3段。 这是小何很得意的一盘棋，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那盘棋是劣势，基本功不如余兆晖；不过，后面收束中他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并且下出了妙手，令对方左支右绌而无法两全。 他逆转胜了对方，名次依然是人家冠军，他名列第二。 小何的实力极强，也只能列在二流棋手里面。 这个只能是有说头的，九八年在图书馆五楼棋社，他曾经有过一口气连胜马少恒四局的壮举！ 马少恒可不是别人，他可以说是承德市下围棋最认真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