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再度第五（14）
很快就点出来了，他直言不讳地说：“盘面都不够，而且没什么官子也没什么棋了，连乱搅的地方都没有；再下也没啥意思了。” 李铁如点点头道：“盘面差不多。” 姜爱军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拿不定主意。 李铁如索性说：“也没几步了，下完数棋不就得了。” 姜爱军自嘲地一笑：“是阿，广辉不怎么靠谱，不能听他的。” 双方都有时间，噼里啪啦继续收官，很快就彻底下完了。 李铁如自己一个个地数棋，结果白棋一百八十一子；赢了四又四分之一子。 换成比目法，白棋就是比黑棋多一目，加上黑棋必须贴七目半，白棋胜八目半。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其实两种情况本来没有区别，结果只有这一个；这只是两种规则，造成了两个说法。 当然了，解释之后，可能还是，明白的人依然明白，不明白的人还是不明白。 下完棋复盘，前面没什么好说的。 李铁如重点就指出，姜爱军不应该先去二路点，那步棋是本局胜负关键。 如果黑棋及时补活角部，白棋可能凶多吉少。 李铁如说，你这步棋是大漏勺；可能是以为能吃白棋棋筋，把对杀结果看错了？ 这却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人家蒋爱军根本没想到，他就敢这么转换！ 复盘完毕，姜爱军李铁如二人收拾棋子；随后姜爱军懊丧地离开了。 李铁如兴奋地去报成绩。 赵哲戏谑地问姜爱军：“听说你又被铁如狠狠欺负了？” 姜爱军不自然地辩解：“不是，我有一块看假了，出了一个大漏勺。” 赵哲不依不饶：“嗨嗨，咱哥们这么熟，你有必要那样吗？怎么一输了，就找借口说出漏了？” 姜爱军挂不住了，面红耳赤地解释：“这回真是又出大漏了。” 回头看见李铁如回来，急忙说：“不信你问他。” 输就输了，却不能被兄弟嘲笑说咱们没用心或者没出力。 而且，李铁如的“心慈手软”，在承德县众位棋友们心中，是早已经有定论的。 唯独他每每吃瘪，而且每一次都被众哥哥兄弟们肆意嘲笑。 广辉对李铁如也常失手，不过他成绩太好了；人们会自动替他开脱，都认为他是轻敌。 其实，轻敌个什么呀？比赛那么多年，谁还会有那么多轻敌的毛病？姜爱军满腹怨念。 李铁如那棋真的很古怪，说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回事。 说他厉害吧，却经常输给弱手；可是说他不厉害，他又经常赢这些高手，却怎么解释？ 李铁如确实是真的认为，姜爱军应该是出现了巨大错觉，就帮着解释解释。 如果黑棋走对了，白棋两边必死一边云云。 实际上，那样只能是胜负不明朗；实战则是胜负明朗化了。 这样说，黑棋是大漏勺也对。 唯一问题是，他知道不知道，那一刻不应该走点那步棋呢？ 如果当时并不知道，其实那应该是水平问题。 赵哲明白这一点，但是也不能太不给哥们面子，于是就含糊过去，没有继续争辩。 这样，李铁如五胜二败，掉出前十名的可能性变小了；冲进前三名的可能性有了一点点。 由于赛事进入末段，强强对决比较多，本轮结束时，就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 等申老师编排好对阵表，第八轮开始时，就五点半多了。 赵东宏笑嘻嘻对李铁如说：“你对上张伟了。” 李铁如闻言立即愁眉苦脸了。 “干嘛，怎么你还怕张伟吗？”赵东宏半开玩笑地问道。 “我是有些发愁。” 李铁如皱眉回答。 “愁什么？”赵东宏不以为然，“加油，干他。” 李铁如别扭地回答：“我确实是怕。不是怕张伟，也不是不怕张伟。” 赵东宏不明白了：“那你什么意思？” 李铁如只好解释：“我刚才就想呢，应该是还会对张伟、赵哲俩人，或者张伟改成你。我最不想碰你。然后，这一轮不愿意碰张伟，宁愿对上赵哲。” 赵东宏暗自有些高兴，李铁如这相当于承认怕他。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还是不明白，难道李铁如这是说，觉得赵哲最容易对付吗？ 可是，李铁如不是那么喜欢高调的人呀。 李铁如继续解释：“如果我后两轮必须对他们俩，我愿意先对赵哲，后对张伟。不愿意先对张伟，后对赵哲。” 这解释，依然没说出原因。 赵东宏疑惑地直接问：“你认为赵哲容易对付？” 李铁如回答：“不是，我感觉，我赢张伟的可能性稍微大一点。” “啊？”赵东宏感觉有些头大： “你把我说蒙了。那你为什么还说不愿意先对张伟呢？” 李铁如愁闷地说：“我怕就怕，今天赢了张伟，明天最后一轮就输给赵哲。” 赵东宏还是不明白：“赢一个也算够本了，明天输不输不一定啊。” 他心里说，你如果今天就输了，还愁明天，那不是有病吗？ 李铁如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到他们俩说的。 稍稍压低声音说： “假设我赢了张伟，双桥区队分不就减少了吗？然后，明天我再输给赵哲，这不是完全帮人家承德县队呢吗？” 嚯，你这大圈子绕的！ 赵东宏心里感慨，笑着拍拍李铁如肩说： “你想得太多了。双桥区队团体成绩，就那么回事。比不过承德县队，那只能怨我们三个队员没本事；怎么能算到你头上。精神点，砍了张伟；谁让他自己不争气来的？” 轮到李铁如不明白了：“他怎么不争气了？” 赵东宏故作怒其不争地说： “张伟棋已经不错了，可真就是不争气。昨天本来已经杀死赵哲大龙了，稍微注意一点就能赢。偏偏，他不专心，被人家提通了棋筋，大龙死而复生！这样输棋，你说多不争气？” 这例子太强大，李铁如只能回答，这样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赵东宏的意思挺明显，张伟这后起之秀，应该挑起重担，起到急先锋作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