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坏人变老了
下午五点，江寒一觉醒来，精力、体力回复了大半。 刚吃完工作餐，李建进来了：“任局叫你过去。” 瞅他那一脸神秘笑容，江寒顿时有所预感，当下将垃圾处理掉，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随后走进隔壁。 会议室里，组员们几乎都在，自任飞以下，人人脸上挂着笑容，神色一派轻松。 柳焱见到江寒，当先上前一步，重重锤了他一下：“好小子，真有你的！” 任飞的脸上也溢出笑容：“‘鬼才’抓到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发言。 这次能抓住鬼才，江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原本有些人对他的能力还有点将信将疑，但这时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佩服之外，再没别的话好说。 大家纷纷表示，过几天的庆功宴上，一定好好敬上江寒几杯。 江寒脸上微笑、口中谦虚，心中暗暗盘算。 过几天？那没关系了。 最多两天之内，咱就离开华阳，去下一站！ …… 场面慢慢安静下来。 应付完组员们的祝贺，江寒问起正事。 “在哪找到的‘鬼才’？” “华山派出所附近，一条街上。”任飞沉稳开口，“具体你问小莫。” 说着指了指一名坐在角落里的治安官。 江寒转头一看，顿时愣了：“莫警官？” “小江同学，又见面了。”莫惠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任飞适时介绍：“小莫在基层工作，第一个找到‘鬼才’的就是她……” 这位女性治安官容貌普通，冷峻刚毅，不苟言笑，说话声音也不好听…… 反正哪哪都跟“警花”两个字无缘。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就在昨天，江寒还见过她！ 没错，莫惠正是昨天在华山派出所，处理碰瓷事件的两名警官之一！ 接下来，莫惠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抓捕‘鬼才’的经过，满足了江寒的那点儿好奇心。 但其实，莫惠的心里，感觉也挺奇妙。 她本来就很有能力，只是一直没什么机遇，但今天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不但在领导面前混了个脸熟，还有抓住‘鬼才’的功劳在身，升职加薪很有希望。 这一切都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只是，在见到江寒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抓住“鬼才”的幕后高手…… 竟然和碰瓷事件的受害者，居然是同一个人！ 而且就在昨天，她还亲自为其做了笔录…… …… 三十分钟后，江寒在临时关押处见到了“鬼才”。 据说嫌疑人被捕后，唯一的要求就是见一见江寒，这个藏在幕后的“高人”。 柳焱本想拒绝，或者随便找个人顶上去，他不想江寒让人惦记，冒无所谓的风险。 但江寒听说后，却表示没关系，于是在任飞安排下…… 好吧，之所以来到这里，一半是好奇，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鬼才”，到底是何等人？ 另外一半，也是组员们实在太热情了。 最多三句话之中，就夹杂着一句吹捧，以江寒脸皮之厚都有些受不了，干脆找个借口开溜。 然而，当江寒见到“鬼才”其人后，再一次感觉到了意外。 ——这位传说中的犯罪高手，竟然也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该说世界太小了吗？ 看看盘膝端坐，戴着墨镜，一派云淡风轻的老先生，江寒一阵无语。 怪不得总抓不住他！ 这鸡皮鹤发的老家伙，就是照片上英俊洒脱的帅气小伙？ 这换成谁，只怕也很难看得出来！ 易容改扮？ 不，只是坏人变老了…… 没错，眼前这位“鬼才”，正是昨天中午偶遇的那个算命先生！ 当时，此人不但给江寒和夏雨菲各自算了一卦，顺便还发了一笔小财，赚了三人200多块…… “鬼才”笑了起来，率先打破了沉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江寒也一阵无语：“想不到是你……” “你是怎么只凭我年轻时的一张照片，就将我从人海中翻出来的？”鬼才有点好奇。 那张照片拍摄于30年前，却是近年来才洗的，由于技术处理得好，骗过了几乎所有人…… 江寒自然没有义务为对方答疑解惑，何况即便说了，对方也未必懂什么人工智能、机器学习、CNN…… “运气好。” 江寒随便找了个借口，沉吟了一下：“你找我过来，不会只是认识一下，闲聊两句吧？” 鬼才叹了口气：“倒也没什么别的事，主要是想看看抓住我的到底是什么人，顺眼的话，不妨送点小礼物。” 江寒笑笑：“这可真是稀奇了，嫌疑人给治安送礼……你贿赂我也没用啊？能审判你的只有法官。” 鬼才摇了摇头：“对我来说，坐牢没什么了不起，就当避世修行了。” 江寒接口：“所以减不减刑的也没什么意义，判你几年都无所谓？” 鬼才微笑：“本来也判不了几年吧？” 江寒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来之前，他特意调来卷宗翻了一遍。 让他意外的是，有据可查的部分，绝大多数只是恶作剧。 仅有的两件恶性事件，又疑点重重，很像是模仿犯罪。 也就是说，鬼才名气虽然不小，精神也可能有问题，但其实不算坏到骨子里。 正是最后这一点，才让江寒愿意与其见上一面。 江寒沉默了一下：“有礼物的话，一般我不会拒绝。” 鬼才笑眯眯的点头：“看你也不像特别清高……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为什么？” 鬼才回答：“像你这种人，金钱和名气都不会缺，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 江寒：“……” 所以，意思是……礼物没有了？ 鬼才笑了笑：“不过，相见就是缘分，我送你一卦吧。” 江寒：“……” 这么能掐会算，今早上怎么没给自己算一卦，看是否有牢狱之灾？ 十五分钟后，江寒离开了治安大厦。 负责送他回酒店的，是柳焱和莫惠。 一路上，江寒默不作声，似乎有心事。 “小江，你那两个小女友，还在酒店等你吧？”莫惠忽然开口。 江寒一愣：“莫姐你怎么凭空……哦，我的意思是，我哪来的‘两个’女朋友？” 莫惠提醒：“昨天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漂亮女生……” 江寒无语三秒：“高个子的才是我正牌女友！哦，现在已经是未婚妻了…… “我记得昨天做笔录的时候，讲得很清楚了吧？” 莫惠一脸无辜：“可昨天，看她们对你都那么的……我还以为你们三个……” 江寒面无表情：“您想多了。” 虽然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很会玩，但咱真的不是那种人…… …… 说了会儿话，江寒情绪好转了不少。 而这正是莫惠没话找话、插科打荤的目的。 不多时，到了酒店，和柳焱、莫惠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江寒下车，独自走了进去。 回到酒店后，很快与其他人一一碰面。 夏雨菲、靳雪雯都没多问什么，倒是老江喋喋不休，追究他“夜不归宿”的问题，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江寒无奈之下，只好随便编了套说辞，搪塞了过去。 没办法，“鬼才”案尚未审理，按规定暂时还不能披露。 江寒在酒店里美美地休息了一晚，与夏雨菲“小别胜什么什么”。 另外两对夫妻，也各有各的甜蜜。 至于靳雪雯，作为7人中唯一的单身狗，可怜她形单影只，只能搂着自己的毛绒熊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按计划爬了趟华山。 又过了一天，七人就乘坐高铁，去向了下一站…… 接下里的半个月里，江寒走遍了半个华夏。 兵马俑、九寨沟、张家界、天涯海角…… 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更加感受到世间美好。 有人说：男人只要有了自然和女人，就别无所求。 话糙理不糙，而江寒两者都不缺。 尤其是还能上网，生活简直不能更理想。 只是在游山玩水、享尽温柔之余，总是不自禁的回想起，得自“鬼才”的那几句谶语…… 时间来到7月下旬。 一行人踏上了归途，江寒则半路下车，孤身前往京城。 世界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即将举行，不管为了履行约定，还是刷学力等级的需求，江寒都没理由缺席。 这是属于高中生的世界级舞台，也是为国争光的机会。 如果说有什么不理想的地方，那就是举办的地点并不在国内。 对于江寒来说，如果不是实在有需要，他才懒得出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