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究竟是谁
医院调来了监控录像,证实了这位值班护士的话,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的确只来了一个人。 正是江陵衡。 “为什么肯定是我?就不会是江陇越吗?我们两个长得一样,为什么不可能是值班护士认错了?” 江陵衡微红着眼眶,恼怒地吼道。 为什么证人指证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怀疑是自己干的,为什么不可能是江陇越呢! 这种遭人不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差劲。 “不可能!不会是他的。” 在一边的凌半夏听后,下意识地反驳道。 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不会的! 可是此话一出,凌半夏就有些后悔了。 如果不是江陇越,那不就是代表了那是哥哥吗? “不是他?是我吗?” 听到这话的江陵衡,像是感觉到心口裂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疤,难以置信地望向meimei。 老爷子也就算了,连meimei都不相信自己。 “我……”看着哥哥泛红的眼睛,凌半夏微微垂下了头,不敢再回答。 会是哥哥吗? 上次听江陇越说,哥哥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温柔善良,只是他在自己面前是这副模样,她便以偏概了全。 她还江陇越说,是哥哥害死的江乐山爷爷。 难道说这次…… 她不说话,不回答,甚至不辩解自己的质问,江陵衡的心彻底从中间裂开了。 她就这么信任江陇越,可以在他们兄弟俩对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到他的那边? “滚!都给我滚!”江天缓了缓气息后,对着兄妹两嗔怒大吼。 心爱的女人出事,他的心里已经烦透了,受不了他们在自己耳边这么争吵。 他也不想现在去思考究竟监控拍下的是谁,只想着念慈能快些醒过来。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方雅淳小声对他们说。 她怕两个孩子再待下去,老爷子会更生气,到时候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陵衡首先转身离开。 换了平常时候,就算是大白天,他也会牵着meimei的手带着她离开,何况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容易出危险。 可是,这次却没有。 他自顾自地离开,头也不回。 “哥哥……”凌半夏连忙追上去。 离开病房到大门的一路上,无论凌半夏怎么叫,怎么追赶,江陵衡都没有回一次头,只是快步离开。 真是寒心。 他疼了这么久的meimei,就这样被别人抢去。 她与自己生活这么多年,不如一个只结婚了还不到半年的男人。 “哥哥你等等我……” 追到一个台阶上,凌半夏因为鞋子的高跟一弯,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啊!” 听到meimei的惨叫声,江陵衡这才驻足回头,看见了她倒在地上。 他连忙跑回去,跑到meimei身边。 “怎么了?”江陵衡搂着她,关怀道。 说着生气又郁闷,可看到meimei出事,江陵衡绝不会置之不理。 “没事。” 凌半夏摇摇头。 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伤到哪里。 “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崴到脚?”江陵衡不放心地问道。 凌半夏仍然是摇摇头,掺着他站起身来。 这时候,他们的对面出现了一个急匆匆赶到的女人——高漫星。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尽管知道他们互相把对方当兄妹,她还是忍不住心泛酸意。 凌半夏!都已经结婚了,就不能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吗?就算是兄妹俩,那也是男女有别啊! “高小姐?” 凌半夏是第一个看见她的,疑惑地喊了一声。 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听到meimei叫她,江陵衡转头一看。 “你怎么来了?”他同样疑惑不解。 “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说走就走,还不允许我来找你吗?” 高漫星边说边走来,扶住凌半夏,并顺势拍开了江陵衡扶着她的手,还把他推得远远的。 像是个吃醋的小媳妇。 江陵衡明白她的心思,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而凌半夏则是在回味高漫星刚才的话。 他们……刚才在酒店吗? 那就说明,来这里的不是哥哥了! 她望向一边的江陵衡,眼中带了几分愧悔,可是又不敢相信,出现的人真的是江陇越。 上官说,他们早已分手各自回家,他不知道江陇越去了哪里。 而且,也没有人知道。 ……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脸上的伤……”高漫星看见他嘴角一块青紫色,紧张地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 说罢,江陵衡再次走到前面。 “你可以自己走吗?”高漫星没好气地问凌半夏说。 看到她点点头,高漫星马上放开手,快步走开了。 凌半夏回到自己家里时,已经是将近午夜两点半。 到房间里开起灯,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低呼。 她惊了惊,定神一看,才发现江陇越居然已经在房间里,而且就坐在床上。 “陇越!”凌半夏惊讶叫道,冲到他身边,“你去哪……” 还没等她问什么问题,江陇越伸手便将她揽入怀里,越抱越紧。 凌半夏感觉到了,他在发抖,他很害怕。 他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凌半夏于是也没有再多问,只是任江陇越抱着,不动也不出声,让他先平复下情绪再说。 过了几分钟,她听见了抽泣声音。 是他哭了。 凌半夏从来没见过他哭,心中更是疑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能彻底击碎江陇越这般坚强自信之人的心理防线。 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江陇越的背,帮试图给他些安慰和温暖。 谁曾想,过了大约半小时后,一群人破门而入,惊扰了夫妇两。 带头的人是韦恩,二话没说,他便使了两个人过来,一边一人架住江陇越的手臂,把他带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放手!快放手!” 凌半夏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被一个人推倒在床上,再次起身,他已经被带走。 “韦恩叔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她着急抓住韦恩的手臂,紧张问道。 “少夫人,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韦恩平心静气地回答她,转身离开。 凌半夏哪里能放心,赶忙跟上去。 众人把江陇越带到了江乐天的书房里,他看见爷爷正坐在座椅上,闭着双眼,不怒自威。 就算是此刻爷爷神色平静,江陇越都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气。 凌半夏到的时候,被两个保镖拦在了门外。 她苦苦哀求,两个人却怎么也不肯让凌半夏进去。 书房里的空气安静得诡异,能让人心慌意乱。 江乐天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充满了失望和阴狠的眼神,紧紧地注视着他。这眼神看得江陇越心揪得更紧,似乎喉咙都被人抑制住了,呼吸也已经难以进行。 只听见爷爷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陇越不解,怔怔地望着他反问道:“什么?我、我做什么了爷爷?” 他刚从酒店回来,遭遇了那般梦魇似的事,回到家就被这样诘问。 可是自己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乐天深深地叹了口气,失望透顶都说道:“我本以为,你和你那个哥哥不一样,你还能稍微顾及一点点家人的情分,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可是我没想到……你们这对双胞胎是一个模样的!” 江陇越越听越迷惑:“爷爷,您,您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稍微一下激动,身后便传来撕裂开似的剧痛,让江陇越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都快站不住。 刚才在酒店的记忆,恍如张牙舞爪的魔鬼似的袭来,一下一下划过自己的身体。 江乐天一下子激动,从椅子上弹起,走到他面前,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半吼道:“还要和我装傻是吗?好!那我问你,你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去医院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奶奶她会突然病危?到现在还没度过危险!” “医院……”江陇越更加懵,“我、我没有去医院……” 他刚才明明在酒店,怎么会在医院呢! 江乐天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伸手给了他一耳光,打得江陇越直接倒在地上了。 脸颊火辣辣的疼,他想伸手碰,可是一碰就疼。 “监控都拍下你了,你还撒谎!” 江乐天指着他厉声斥责,眼眶已经泛红,不只是伤心妻子,也心疼自己的孙子。 两个孙子里,他无疑是疼爱江陇越多一些的,谁能想他居然也做出这样的事情。和江陵衡害死自己哥哥一样的事情! 这两个孩子降临到江家,就是为了向自己讨债的吗? 江陇越从被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打算向爷爷解释:“我、我那是……” 可是遇到那样的事情,让他怎么好意思讲出口。 若是被半夏知道,她还愿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连自己都觉得他再配不上她了,她也一定不会再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 “监控录像,难道就不会是……”江陇越说到这里时突然顿住。 因为想到了一个名字——江陵衡? 是他在搞鬼! 今夜发生的事,全都是他在搞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