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巡狩

    秦川将淡水装满了竹器，匆匆返回了海滩营地，他要将这个可怕的消息尽快告诉杰洛德，他担心杰洛德在海湾会遭遇土著民的袭击。

    返回营地，杰洛德正用火烘焙烤鱼，这次他的收获不多，只有六条小鱼，他脸上挂着不悦，显然是为收获不满，按他的预计要到达峰顶，必须准备比这些多十倍的份量。

    “杰洛德，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在岛上发现了土著，我们必须加强营地的警戒。”秦川见到杰洛德立刻道。

    “土著。”杰洛德听到土著后手脚有点慌乱，正在烤的鱼掉到了火堆里，他的神情略带惊恐，似乎他非常害怕听到有关土著的消息。

    “是的，非常凶残的野人，两名航行官被他们杀害在泉眼边，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不能再到那里补充淡水了，我们要另找水源。”秦川将装满水的竹器堆放在了树窝的附近。

    “岛上有野人！这就麻烦了。”杰洛德嘀咕道，有点心不在焉，像在考虑问题，又像是被野人吓破了胆，双手不停颤抖。

    “你知道野人？”

    “额，知道，以前和其他骇客在这个环节遇到过野人，只是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杰洛德道。

    “二十年前？”秦川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杰洛德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二十年前，那时候他最多十岁，难道他十岁就做了联络员。

    “哦！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困难，虚拟世界的一小时等于现实世界的一分钟，现实世界的刺激机制重新启动时，虚拟世界才会重新启动，骇客在现实世界的休眠期，虚拟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在你之前我辅助过三任骇客。”

    “三任骇客？”

    “他们都完成任务了吗？”

    “这个……”

    “一个都没有。”

    “好了，不说这些了，过去的事我都快忘记了。”杰洛德有点手忙脚乱，似乎不想重提往事，或者那些令他难堪的往事会重新侵蚀他。

    “奇怪？”秦川没有继续追问三任骇客的结局，他隐约感到三任骇客的结局并不理想。

    “我去砍些树枝，我们的这些栅栏太矮了，对付野兽还可以，对付野人肯定不行。”秦川岔开话题，从背包取出砍刀，带着双管猎枪和装有四发子弹的手枪出了营地，杰洛德重新烤起了鱼，他的神情比进来时阴沉，烤鱼的手法迟钝了许多。

    秦川来到森林边缘开始砍树，他不敢深入到森林里，野人狰狞的面容会经常出现在脑海里，有时候他觉的这些丑陋的家伙就在身后，引的他不停回身查看。

    五个小时后，秦川用砍下的树枝重新加固了营地，高耸的尖锐栅栏让他感到了一丝安全，杰洛德又去海湾抓了鱼回来，这次他的收获很多，带回了几条大鱼，但是他的心情却十分低落，秦川好几次逗他，都没有调动他的情绪。

    夜晚降临，两人在火堆旁吃完烤鱼，杰洛德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自己的树窝，秦川没有睡意，栅栏外的怪叫连绵不绝，有些是猛兽，有些则是不知明的异响。

    秦川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钻进树窝，躺在冰冷的数枝上，无意间掏出了魔方，他迫切希望搞懂魔方的使用方法，那样他和杰洛德就不必担心野人会在半夜袭击营地，他们在魔方内会渡过安稳的夜晚，这仅仅是他的期望，无机体可以进入魔方的内部，那么有机体呢？秦川希望能尽快证明这个推测。

    转动魔方的手越来越快，五颜六色的颜色在眼前飘过，他猜想如果能将不同颜色的空间复原，或许就会发现魔方的秘密。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玩过魔方的人，这无疑非常困难，直到深夜魔方的空间依然和开始时一样混乱，秦川渐渐失去了耐心，他愤怒地将魔方扔进了背包，抱头躺倒睡觉。

    “噌。”

    “什么声音？”

    秦川被营地外的怪声惊醒，他非常警觉，并没有完全睡着，隔壁树窝里传来杰洛德低沉的回应。

    “不知道。”

    “你没睡觉？”

    “睡不着。”

    “嘘。”

    一道黑影穿过了栅栏，紧接着是两个，三个。

    “糟糕！我们被野人包围了。”

    “怎么办？”

    “拼了。”

    秦川慢慢爬进杰洛德的树窝，将短枪交给了杰洛德。

    “干。”

    “干。”

    两人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手中的枪不停地颤抖。

    “轰隆！”

    突然，西北方向一阵震响，然后就是火光冲天，西北森林燃起了熊熊烈火，冲进栅栏的黑影停止了脚步，快速退出了营地。

    “我靠，好险。”

    两人同时喘了口粗气，扣动扳机的手慢慢放松，远望着西北森林的冲天烈火，火光照的海滩亮如白昼，秦川钻出树窝，西南栅栏露出了一个巨大漏洞，野人轻易就拔除了他设置的障碍，这不免让他感到尴尬。

    “你的栅栏没用啊！”

    “闭嘴。”

    “喂！别生气，虽然不实用，但是做工很美观。”杰洛德幸灾乐祸道。

    “信不信我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我这栅栏……你懂什么。”秦川摆摆手自己也不敢恭维，野人轻易就拔除了栅栏令他很尴尬。

    “西北森林的响声到底是什么东西？”杰洛德岔开话题。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辅助吗？一问三不知，我真是遇到你了，你能不能敬业点，拿着佣金不做事，你脸烧吗？”秦川损道。

    “你居然嫌弃我，遇到你这种骇客，我也是倒霉了，生存能力低下，战斗技巧更是一塌糊涂，前任航行官难道就没有给你留下点有用的东西？废柴一个，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混到任务三的。”杰洛德怼道。

    “我的记忆转换出了问题。”

    “难怪！跟个菜鸟似的。”

    “你呢？”

    秦川反问道，他的意思很明白，我能力低下是因为没有继承记忆，那么你能力低下是什么原因？

    “我……我……我……不跟你说了。”杰洛德的话到嘴边憋了回去，脸气的像鼓气的猪肺，倒退着返回了自己的树窝。

    “不想看看森林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秦川得意道。

    “不去。”

    “我自己去，对了，小心野人再回来。”

    “树窝的爬虫真烦人，不睡了，出去看看稀奇。”杰洛德说着钻出了树窝，显然被野人给吓到了。

    秦川暗自冷笑，突然觉得杰洛德还是很可爱的。

    “接着。”秦川将十字弩扔给了杰洛德，杰洛德接过十字弩，将长矛扔到地上，搭好了弩箭满脸欢喜。

    “对了，我的手枪还我。”

    “手枪！谁拿你手枪了。”杰洛德一脸无辜，根本不承认自己拿了手枪，语气十分肯定。

    “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秦川无意跟他争辩，此刻他好奇的是西北森林里的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是他的最大弱点。

    “嘿嘿！”杰洛德露出了无耻的微笑，跟着秦川出了营地向西北森林而去。

    西北森林的火光逐渐暗淡，约莫一小时，两人来到爆炸位置，一艘破碎燃火的飞船躺在森林里，周围到处散落着飞船坠毁的零件，火焰已经熄灭，残骸分布有五个篮球场大小，显然飞船的体积赶的上一艘当代波音客机。

    “巡狩。”杰洛德惊道。

    “巡狩？”

    “恩，虚拟世界的防御系统，骇客的克星，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虚拟世界还有防御系统？”

    “当然，你以为寻找密钥很简单吗？虚拟世界就是密钥。”

    “巡狩就是密钥的锁。”

    “原来如此，巡狩很厉害吗？”

    “巡狩等级森严，我们这种小联络员只知道一小部分，至于它的组织结构我就不清楚了，至于厉害不厉害，我真的无法告诉你，我的前三任航行官根本没机会见到巡狩。”

    “没见到就死了。”

    “这个……不说了，你这人怎么没眼色啊！总是问我这么尴尬的问题，以后你再提，我要增加佣金了。”

    “看。”

    飞船的残骸中一个液体机器人逐渐汇聚了人形，她的身体散发着水银色，然后变成了一个裸体女人。

    “正点，前凸后翘，你给几分？”杰洛德轻声赞叹道，眼神像是在喷火，直勾勾地盯着裸体女子。

    “正你个头。”秦川狠狠拍了下杰洛德的脑袋，因为正是他的赞叹吸引了巡狩的注意，她的目光正盯着两人躲藏的地方，右手突然变幻了形态。

    “嗖”

    一道绿色激光束射向了两人躲藏的树木。

    “轰”

    树被激光束射穿，形成了直径5厘米的圆洞，差点就射爆了两人的脑袋，幸亏秦川早就发现了异常，提前拽开了杰洛德。

    “妈的，好厉害的感觉。”

    “还正点吗？”

    “够劲。”

    “滚！无可救药了。”

    “轰”

    紧接着第二道激光束射到，秦川躲闪不及，左臂被激光流轻度灼伤，留下了一道铅笔粗细的rou痕，由于温度非常高，激光束擦过肌rou时，血rou立刻凝结，秦川居然没有感到疼痛。

    “你受伤了。”

    “恩，挂了点彩，快闪吧！”

    “你闪我掩护。”

    “掩护个毛线，一起跑。”秦川拉起杰洛德疯狂向海滩逃窜，一口气跑出三公里后，两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追来了吗？”

    “你不会看吗？”

    “我去，肺都快炸了。”

    “我也是。”

    “没追来。”

    两人瘫倒在树桩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不时望着西北方向，巡狩果然没有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