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幽大洞天认主!
玉京天第二十三章神幽大洞天认主!不少人同样醒悟,纷纷露出畅快、癫狂以及冷笑之色,司马氏族真的快要完了! 那些高空之上的司马氏族嫡系子弟看着身侧方才还称兄道弟的‘同门’下意识地拉开一段距离,他们顿时一怔,继而脸色极为难看。 几位司马氏族人相视一眼,尽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羞恼、愤怒、愧疚以及恐惧。 很显然,对方从未将他们当作自己人! 他们只是看司马氏族是否有重回巅峰的可能,若是有他们自然不吝于锦上添花;若是没有,他们也会‘雪中送炭’。 只不过这炭,却会将司马氏族烧焦。 如此,高空之上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只见越来越多的司马氏族人聚拢开来,沉默不语。 他们沉默,既是代表他们的懦弱,也代表他们的羞愧与悔恨。 直到此时,他们方才明白何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有人喃喃自语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也有人目光平静,轻声道:“枝叶枝叶,先枝后叶;有叶有枝,方称枝叶。” 忽而,有人恍然大悟,继而噗通一声,朝着丧魂坡司马氏族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悔恨交加。 叛族之罪,罪不容赦! 按照族律,他们将会被逐出司马氏族谱,并不得再以‘司马’为姓。 但今日,无人再来执行家法。 也无人会来。 有的,只有身侧这些财狼虎豹。 这些方才还称兄道弟的同门师兄弟。 斗争,往往都是以‘内讧’最为惨烈。 不多时,外间缓缓走出一道紫袍勋贵。 其人一出,不少色变,低呼道:“太清宫秉笔大执事!” 在四周人人色变之下,那位太清宫大执事大手一挥,冷冷地道:“太清宫谕令:司马氏族勾结魔洲妖孽,泄露仙山隐秘,责令即刻将司马氏族全族夷灭!” “谕令下达,诸脉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四方之人沉寂少许后,轰然恭诺! 杀伐当即开始! 与此同时,自其余几大洞天方位,齐齐跃出一道道灵光。 有人似在逃遁,有人在追击,也有人在疯狂反击,垂死挣扎,但很快被扑灭。 很快,猩红鲜血染遍碧空;惨叫声贯彻四方。 诸多投靠各大洞天寻求庇护的司马氏嫡系族人惨遭屠戮。 于此同时,在丧魂坡外,一阵阵盔甲铿锵声不断响起。 一道道强大的灵神气息不断涌现。 甚至还有足足五位道尊存在在万丈高空之上显露气机。 他们,在俯瞰下方,以防司马氏族临死反扑。 谁说同门弟子就会相亲相爱? 谁说六大洞天就会和谐共处? 又有谁说,师兄姐弟就一定会两肋插刀? 没有!也不会! 修道世界内,没有温情,没有相亲相爱。 只有卑鄙无耻的利益与勾结。 也只有层出不穷的阴谋与诡计。 构杀、陷害、屠戮以及落井下石。 这才是‘修道’。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就是利益争斗。 然而,在四方洞天齐聚丧魂坡时,在无数司马氏族人惨遭屠戮时,在太清宫都在观望时,一道飘渺模糊地身影走进了司马氏族祠堂大门。 进入祠堂之前,无人可以察觉他的身影乃至是气息。 然而走进之后,便是万众瞩目,四方灵神为之骇然。 因为,这位存在从他们眼皮底下经过,他们竟然丝毫气息波动都未曾捕捉到。 高空之上,五位道尊为之肃穆。 沉默少许后,有人低语道:“是!” 下方,司马氏族祠堂。 只见当那道模糊身影跨入之后,祠堂霎时霞光万丈,一道道魂光气息逆冲云霄。 一道道司马氏族先祖的魂灵如同盖世神祗般浮空傲立。 而这些神灵般的身影,破天荒的全部浮现之后,竟然齐齐朝着那道模糊身影俯身一拜。 这一幕落入四方众人眼中后,那些围杀司马司马氏族嫡系之人纷纷色变,惊呼后退。 侥幸逃过一劫地司马氏族人尽皆眼露庆幸、悔恨以及愧疚地跪倒在地。 噗通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忏愧自责的痛苦声不断响起:“不孝子孙司马骝拜见老祖!” “不孝子子孙司马济愧拜老祖!” “不孝子孙司马德宗拜见老祖” 于此同时,在司马氏族祠堂内外,在外人不断后撤,四方灵神骇然惊悚之际,这百余位司马氏族人纷纷热泪喷涌,叩拜在地。 就连司马毅老祖都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他们口中只呼一句:“不孝子孙拜见老祖!” 那道身影缓缓行走,行至令牌之前。 一个接一个,一行接一行地扫视。 灵牌不多,但也不少,足足占据了整面大墙,近千余之数。 这些,都是司马氏族数十代传承的象征。 从初代先祖传至而今,已有九十八代。 目光扫落,或是粗略一扫,或是定睛细察。 最终,落在了最上方的那个灵牌。 这时,外间灵神惊疑不定,五位道尊沉默不语。 少顷,飘渺模糊的身影目光垂落,看了眼早已跪倒在地司马毅,淡声道:“起来吧”。 司马毅苍发轻颤,却并未起身,只是老泪纵横地抬首,看着模糊身影,“子孙不孝,惊扰到了先祖休憩!” “司马毅罪该万死!” 来人,正是司马氏族某位先祖的一缕残魂。 也是神幽大洞天的永恒之灵。 只见司马毅叩首不止,砰砰声不断。 苍发混着血泪,沾染了朴素衣袍。 模糊身影也不在意,随即目光落在司马元身上。 凝视片刻,司马元俯身叩拜,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孝子孙司马元拜见先祖!” 模糊身影凝视片刻后,随即在司马元额前轻轻一点。 司马元浑身一僵,眨眼便恢复正常。 但他的气息,却愈发的飘渺、高深以及宏阔无垠。 而那道模糊身影则轻轻向前一踏,便消失不见。 唯有司马元与司马毅知道,那块初代老祖的令牌轻轻颤抖了一下。 于此同时,位于浮黎仙山的神幽大洞天开始剧烈的颤抖。 继而在那道气息庞大渊沉的存在震怒之下,一股强烈的排斥之力骤然而生。 旋即,庞大排斥之力、天地之力以及镇压之力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洞天上下。 轰隆一声。 只见一阵烟尘弥漫之后,神幽峰外便多出了数万人。 这些人,都是在神幽大洞天居住了三百年的人。 他们,被神幽大洞天强行驱逐了! 包括那个威严男子! 一样被排斥出了神幽大洞天。 继而,在他们惊愕、茫然、惊骇以及不知所措之下,一道震怒声传荡开来: “司马元,你敢!!!” 他以为是那个该死的小孽种做的手脚。 事实上,还真是司马元授意的! 因为,神幽大洞天认他为主了啊。 震怒声、咆哮声堪堪传出,浮黎仙山内部便首先分裂成两派。 有人主场应当机立断铲除神幽大洞天内的余孽,尤其是丧魂坡那些司马氏族,这些人以玄真洞天萧氏、圣溟洞天苏氏为主;还有人主张扶持司马元,遏制杨旭,并拉拢妖族与娑婆世界。 如此一来,浮黎仙山的势力足以延伸至灵神域最西部、最南部以及最东部。 再加上与清霄灵崖的世代交好,或可北境魔洲与太虚天洞一举铲除。 最后四方合拢,围杀金阙神庭! 如此一幕,正发生在太清宫内! 不过在丧魂坡,司马氏族祠堂内,却是另外一幕。 司马毅杵杖,看着跪坐在蒲团之上的司马元满是欣慰。 这时,老人身形一颤,似有不稳。 司马元神色一变,当即起身将其扶住,“老祖”。 司马毅慨然一拍司马元,眼露欣慰地道:“日后,家族就交给你了。” 司马元愕然,继而一个激灵,当即急声道:“老祖,不可,使不得。” 老人看着他笑了笑,随即对着院外的百余人沉声道:“都进来跪下!” 众人闻言躬身而入,即便是两个灵神都肃然跪地。 老人微微侧身,司马元再次跪下。 老人目光恭谨,俯身一拜,朝着灵牌恭声道:“后辈子孙司马毅拜见列祖列宗!” 一阵轰隆声响起:“后辈子孙拜见列祖列宗!” 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后,纷纷站立而起。 司马毅转过身来,环视堂中众人,目光渐渐凝重而沉肃。 众人顿时心神一凛,眼中似有激动、振奋与复杂,不时还用余光瞥向司马元。 老人目光落下,深吸口气后,缓缓言道:“我司马氏族自初代先祖开始,传至而今已有九十八代,族人几近数千,凡人族子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前任族长司马乾贸然介入诸方争端,引得四方讨伐,致使我司马氏族因之蒙难,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几近毁灭。” 老人杵棍跺地,沉声道:“此次大劫,令我司马氏族数千年累积毁于一旦,让我司马氏族数千族人死于同门兵戈之下,更让我司马氏族因此几近分崩离析。” 他目光划过一丝极致痛惜与悲恸,随即悄然而逝,脸色渐渐臻至沉凝,沉声道:“但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司马氏当永记此次教训,日后不得再犯!” 他猛然跺地,厉声道:“都记住了吗?” 众人神色肃然,大声回道:“记住了!” 司马毅道完之后,当即猛咳嗽几下,众人神色一变,两位灵神更是意欲立身而起。 司马毅喝道:“滚回去跪下!” 那两人当即乖乖跪下,但看向老人的目光满是担忧。 司马毅目光渐渐柔和,眼中似有不舍,看着众人忽然挤出一个笑容:“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司马氏族注定要遭受如此劫难,逃不掉,也无法逃。” “既然逃不掉,那我司马一族就应该迎难而上,战胜这次大劫,将我司马氏的辉煌再造回来,重回灵神域十大家族之列!” 他募然瞪目,厉声道:“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 众人似意识到什么,看着身前近乎声嘶力竭地老人,他们眼神都为之温热,不少人含着泪,仰天嘶吼地道:“能!!” 有人包含热泪,伏地痛哭;有人捂嘴,呜咽不止。 也有人呜呜声直接传出,口中不断哭诉道:“老祖,老祖。” 司马毅神色一沉,喝道:“都哀嚎什么,老夫还没死呢。” 众人霎时一静,尽皆捂嘴,无声流泪。 老人看着众人哭诉的场面,眼中露出一一丝欣慰,随即指着司马元言道:“我走后,就由司马元承继我司马氏族长之位,你们须得尽心辅佐,听到没有?” 众人身心一颤,再也抑制不住,伏地痛哭。 老人看着那两位灵神,沉声道:“老三,小六,日后你们也得听族长之令,不得违逆,听见没有!” 原来那两位,正是老人的嫡系血亲。 他们跪地痛哭,抽泣不止。 听见老人训斥后,不敢有丝毫违逆,当即哽咽地道:“孩儿记住了!” 司马毅神色缓和,随即看着司马元,沉声道:“起来!” 司马元止住心中悲意,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缓和,缓缓言道:“你无需自责,不要有何心理负担。” 他眼中露出怅然,目光看了眼堂中司马氏族人,继续放远,似能看到远处数百上千道急促飞来的司马氏族人的身影。 他的目光稍显缓和,转首对着司马元轻声言道:“那些离开之人便由你处置,是杀是囚,皆在你一念之间。” 司马元抬眼对上老人目光,当即心领神会,心中悲意止不住外泄。 即便是临死,这位老人都还挂念着族人的安危。 司马元语气有些哽咽,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道:“老祖放心,元儿必会善待每一位司马氏族人!” 司马毅眼神中悄然一松,犹豫了一下,轻轻摸了摸司马元的头,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宠溺,缓缓言道:“老夫知道,这些年你在外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你爹、你娘造的孽让你来赎罪、让你来偿还,对你很不公平;归来后,又要你护持这些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确实是难为你了。” 司马元摇了摇头,低沉地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司马毅眼露欣慰,颔首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随后他拉着司马元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再轻轻一推,“去吧,老夫再待会儿。” 司马元回头再看了眼老人,只见他的身影愈发佝偻,手中木杖几近不稳,颤抖不止。 司马毅轻轻颔首,司马元便不再逗留。